“逃跑?”蒂娜沒想到多倫斯會給她這麼一個回覆,她茫然地重複着多倫斯說的最後一句話,“逃走就可以的話,那我們該去哪呢?我們又有哪裏可以去呢?”

    “你這個女人不僅看起來蠢,連腦子裏面也是無可救藥的裝滿了水。”多倫斯繼續說道,“你當我是誰?我可是吸血鬼獵人,只要你別幹前幾天那種蠢事,我就可以帶着你遠走高飛。”

    聽到這裏蒂娜才明白,原來多倫斯的逃走計劃裏面甚至沒有她!不過蒂娜卻並不因此而覺得生氣,她甚至還覺得這就是多倫斯的魅力所在。

    而且多倫斯不是已經說了嗎?只要她聽話,他們就可以在一起。

    於是蒂娜便迫不及待地表示,“好!我發誓我以後絕對不做那種事情了,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就好。”

    再一次確認了蒂娜的忠誠心,多倫斯滿意的點點頭。

    “趁那羣傻東西還沒反應過來,我們現在就趕緊走,不然等血族王子來了,咱倆一個也別想逃。”

    多倫斯話音剛落,他就覺得有一陣陰風吹過了自己的臉龐,身體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的心裏面莫名涌現出一種不安的感覺,但是不對呀,現在還沒有到獻祭的時間。

    嚥了咽口水,看着蒂娜崇拜的眼神,多倫斯也不好表現出太慫的樣子,於是他咳嗽了一兩聲,故意強忍下身體逃跑的衝動,站在教堂裏繼續向蒂娜吹噓,“蒂娜,你事個好女人,要你乖乖聽話,安分守己,我保證只有你會是我唯一的夫人。”

    聽見這句話,蒂娜怯怯的點了點頭,滿是欣喜。

    多倫斯僵硬的笑了笑,實話實說,現在幾乎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雞皮疙瘩到處都是,他再也在這個教堂待不下去了,該死的教堂,果然就沒什麼好東西。

    於是他迫不及待的表示,“呵呵不說了,蒂娜,咱們走吧。”

    然而還沒等多倫斯走一步,就聽見處隱約傳來了清晰可聞的腳步聲。自從忠誠的基督教信徒離開小鎮以後,教堂的附近就變得異常安靜,如果在教堂裏面不說話,甚至能聽見外面的腳步聲。

    但是現在怎麼看都不是該有腳步聲的時候,蒂娜忍不住疑問,“是其他人回來了?不會吧,他們不是很怕吸血鬼嗎?”

    唯有多倫斯意識到了什麼,他神經緊繃得甚至都沒聽見蒂娜問自己什麼,這個蠢女人連自己死期將至都不知道,他才懶得管。

    “嗯,多倫斯?你去哪!”

    蒂娜還毫無察覺發生了什麼,她只看見自己心愛的男人突然不管不顧的衝向教堂的門,然而多倫斯並不會迴應他的呼喊。

    開玩笑!這股氣息一定是血族的王子,他怎麼會現在就來了?還是說鎮上那羣該死的刁民騙了自己?

    去你媽的!一羣假裝老實假裝熱心腸的騙子!

    他如果這一次沒有死掉的話,用不着吸血鬼動手,他一定會回來將整個鎮子的人盡數殺死!

    然而當多倫斯打開教堂門的瞬間,他整個人都陷入了絕望。

    這是何等的濃郁的血族之力,在這個男人面前,或許就連逃也做不到。

    映入眼簾的是一位銀髮的男子,棱角分明的臉龐上,他完美得不似人類的五官透出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峻,長而翹的睫毛下,掩蓋的是一雙非人的血色眼瞳,僅僅是被其注視,便會從頭到腳生出一股死亡般的涼意。

    蒂娜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她甚至還開始責怪銀髮男子,“你是誰?不是鎮子上的人,來這裏幹什麼?而且你這副樣子,簡直就是惡魔!”

    她得意的搬出自己最擅長的手法,“你給我小心點!只要我跟鎮長說一聲,你馬上就得成爲獻給王子的祭品。”

    “呵。”銀髮的男人輕笑一聲,他本就完美的五官,在男人笑出來的瞬間、哪怕他僅僅只是在冷笑,但也給男人賦予了一種活過來的感覺。

    只聽他充滿磁性的低沉聲音繞有趣味的重複了一聲,“祭品?”

    “沒錯!祭品!”蒂娜對即將到來的死亡仍然毫無察覺,“但你要是現在跟我道歉,並馬上離開這裏,我也許還可以原諒你。”

    多倫斯現在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失態地爆發出一聲難聽的慘叫,向着男人身後的大門衝去。

    明明大門是敞開的,他卻似乎被一堵無形的空氣牆給攔住,無法離開,多倫斯此刻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幾乎要被男人身上傳來的威嚴給壓垮了。

    “多倫斯,你怎麼了!”蒂娜衝過去想扶住男人,可是她的手還沒來得及碰到多倫斯,就被一把推開,只聽這個已然失去了全部理智的男人帶着畏懼的顫音,忍不住對蒂娜憤怒地大吼而出,“給我滾開,你這個愚蠢的女人,你想死就儘管自己去死,不要把我也拉下船,該死該死!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在這種狗屎地方遇見血族王子!都是他媽你那羣所謂的兄弟姐妹害得,去你媽的!”

    聽見多倫斯的斥責,繞是蒂娜也明白過來現在發生了什麼,她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在死亡面前,她對多倫斯的愛也顯得如此微不足道,只見她連滾帶爬來到蘇棠的面前,幾乎是乞求的對着銀髮男人說道。

    “殿、殿下!這纔是爲您準備的祭品,請您放過我吧,我只不過是來進行儀式的無關人員!”

    蒂娜說的是“放過我”,而非“放過我們”,其意義不言而喻,而多倫斯哪能不明白這女人想的是什麼,虧她還說喜歡自己,結果真到了命懸一線的時候,還不是大難臨頭各自飛。

    真他媽是個臭**!

    於是,多倫斯突然想到了一個絕佳的主意,這個想法要不是蒂娜剛纔自己提起來,他還真想不到,也是多虧蒂娜了,希望她可以用自己生命,爲他做出最後一點貢獻。

    只見男人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容,近乎是瘋狂地高喊出聲。

    “這個臭婆娘簡直滿口胡言,殿下,請您別聽她的,因爲她纔是真正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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