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眼前的女人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氣質也是那種扔到人羣裏就很容易找不到的類型,蘇棠也沒有多加在意,匆忙道了歉之後,就想要趕緊追上容曉笑。

    結果蘇棠她這一起身,就不經意踢到了一件東西,蘇棠被腳下的觸感吸引,低頭望去,發現自己踢到的居然是一本殘破的日記!

    蘇棠心道這下壞了。

    她自然不是那種一不小心把別人東西踢了,還會自己跑路的人,於是蘇棠也只好在心裏嘆息一口氣,放棄了繼續追人的決定,而是準備接受現實。

    看來今天註定沒有辦法追到容曉笑了。

    扶好裙子讓它別走光,蘇棠直接蹲下來撿起了日記本,並將它交還給了那個女人,“這是你的日記本嗎?對不起,我剛纔好像還踢到了,真的很抱歉!”

    看見蘇棠抱歉的表情,那個女人也連忙鞠躬,“我才應該說對不起!我看你好像似乎很忙的樣子,是我沒有注意到你,真的不好意思!”

    兩個人互相對着對方惶恐道歉的樣子,老起來簡直有些滑稽好笑,蘇棠也是有些無奈看向女人,“忙也只是一時的,而且剛纔雖然很忙,但現在我決定放棄了,畢竟也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大概。”

    聽蘇棠這麼說,那女人露出了更愧疚的神情,“不會這樣的!根本就是因爲我耽擱您了,其實本來您可以不用管我的。”

    說完這句話以後,兩個人彼此對視的一眼,不知道爲什麼,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之後,連蘇棠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知不覺兩個人就來到了餐館吃了一頓午飯,或許是兩個人互相都覺得跟對方比較投緣,也或許是都對彼此感到了愧疚,紛紛想要補償一下。

    聊天中,蘇棠也得知了女人的名字,蔡文靜。

    喫完飯之後,話題也不可避免地談到了兩人之前都在幹什麼,蘇棠沒有任何的掩飾,坦白直言了自己的打算,“其實我打算做的事情,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只是看見了一個熟人,有點鬼鬼祟祟的樣子,想上去看看他在做什麼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聽到這話,蔡文靜認真的搖了搖腦袋,“不可能沒什麼大不了的視頻,如果就是因爲我的緣故,導致你沒有追上去,所以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該怎麼辦?”

    “我覺得應該是你有些想太多了。”蘇棠回憶了容曉笑,那個毒酒一般的女人,怎麼可能會遇到危險。不過蔡文靜這麼想也是正常的,因爲最近幾天,雖然殺人兇手已經似乎銷聲匿跡的樣子,但網上的輿論卻又偏偏發酵了起來,給了警方很大的壓力。

    “但願如此吧。”女人還是不大相信蘇棠所言的樣子,她輕聲嘆息了一口氣,看見她這副模樣,蘇棠又想起來之前的那個日記,再次真誠道歉。

    “說起來,那應該是你的日記本吧,我感覺是很重要的東西,結果我還不小心踢到一腳,對不起!”

    “沒事。”蔡文靜搖了搖頭,眼神裏露出的是懷念的表情,她將日記從懷裏拿了出來展現給蘇棠看。

    這本日記乍一看,是一本非常樸實無華的筆記本,其主要的色調是黑色的,如果說唯一有什麼特別的話,那就是它的主人十分富有樂趣的在封面上面,用不同地方剪下來的字拼成了日記本三個大字。

    “其實那本日記並不是我的。”

    正當蘇棠觀察着日記本時,蔡文靜突然開口如此說道,這就讓蘇棠有些驚了,她挑眉看向女人,蔡文靜卻只是用手指撫摸着日記的表面,緩緩說道,“這是以前我的一個朋友的日記本,記了很多關於她自己的事情,以前我也曾想過要不要丟了,因爲我的那個朋友早就已經不在人世了,而且還做了很過分的事情,所以當時我就想,這個日記本我應不應該留在手裏面。”

    露出了有些苦惱的笑容。蔡文靜用手撐着下巴,眼睛裏滿是對過去的緬懷,“不過,還不等我把這個問題考慮清楚,這個日記本在搬家的時候不翼而飛了,那段時間裏我感到很後悔,我雖然認爲朋友在人生最後一刻做的事情實在是可以稱之爲罪惡,但這畢竟也是她留給我唯一的東西,我還是不捨得丟掉它。”

    “你都這樣說了的話,它對你而言應該是無可替代的寶物,可是我剛纔卻做出了那種事情。”蘇棠露出不安的表情看向蔡文靜,明白蘇棠爲何不安,蔡文靜只是得體的笑了笑,“我的確很珍惜它,但我不想刻意的去保持自己的尊重,我想將它當做是我的朋友,很自然地對待。”

    “至於剛纔的情況,其實也就相當於你一不小心踢到了我的朋友,接着就趕忙道歉了,一般人會因此生氣嗎?不會的吧,所以我怎麼可能會責備你呢。”

    蔡文靜用吸管攪了攪自己杯子裏的色素沉澱物,笑了笑說道,“而且她要是還在的話,也一定不會怪你的,所以你也不要太自責了。”

    蘇棠點了點頭,既然對方都那麼說了,如果她再繼續糾纏下去,倒反而顯得自己有些做作。

    不過關於女人所說的那個朋友,倒是引起了蘇棠的注意,蘇棠偏了偏頭看向女人,“關於你那個朋友的事情,可以跟我說一說嗎?我總覺得讓人好好奇呀。但是也不用勉強,如果讓你感到困擾的話,不說也可以。”

    “關於她的事情嗎?”蔡文靜微的垂下了眼瞼,似乎是在猶豫,“其實關於她的事情的話,如果由我自己來說,怎麼都會帶有一絲主觀情緒,所以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將這本日記借給你,由你自己來判斷,我認爲這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突如其來的發展讓蘇棠有些懵逼,死去好友的日記這麼重要的東西,能如此輕而易舉借給一個在路上遇見的陌生人嗎?這是不是有些太過於簡單了?

    蘇棠實在是忍不住咋舌,她驚異的看向蔡文靜,“把日記給我?你真的確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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