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仙世之縱天攬月 >第二章 白雪皚皚處
    這麼大?這麼高?這麼粗?的樹!

    心裏感嘆,斜插在雪裏只有一顆小腦袋露出來的凌燃好奇地打量着這個地方。

    在經歷了恐懼、震驚、絕望、坦然一系列情緒之後,凌燃已然安慰好了自己。

    難道還能更糟糕?

    從被那道碗口粗的電光劈中,凌燃陷入了一個漆黑的世界,聽不見一絲聲音也看不見任何事物。

    凌燃喊了一聲,只是嘴巴張了張,並沒有聲音傳出。

    到處一片漆黑,凌燃都不知道自己還是否存在,這個地方像是死的。

    茫然的走着,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走,要走向哪裏。

    直到前方出現了一個亮點,由點變成亮孔再變成圓盤,越來越大越來越刺眼,凌燃用手遮住眼睛以緩解亮光刺目的不適。

    掌心浮出圖案忽閃忽滅,微微作疼,凌燃也忽閃忽滅起來。

    凌燃沒能走到光亮處,在一次忽滅之後,沒有再出現,消失在黑暗中。

    彷彿無盡的黑暗,白光是唯一一處光源,一個人影安靜地站着,無聲無息,彷彿不是立於這片天地之中,只是那雙盯着白光的眼神卻又將他拉回這個世界,

    隨着眼前白光越來越盛,彷彿要將這無盡的黑暗驅散。

    這個黑暗的世界似乎有些緊張。

    然而轉瞬,白光散去,黑暗如潮水重歸

    ......

    光線刺目,逐漸適應後看到的第一眼是一棵高聳入雲的巨樹。

    而後發現自己埋在了厚厚的雪裏,身體軟的像一團稀泥使不上力氣。

    “救.......命.......啊”

    剛喊出有氣無力的第一聲,凌燃就笑了,沒想到剛救別人,現在就變成了自己要人救了,人生真是奇妙。

    不過此處看着一副深山老林的樣子,有人的機率好像不是很高?

    先休息,等體力恢復說不定就能自己爬出來了。

    說來也奇怪,雖是大雪覆蓋,但這棵巨木卻是枝繁葉茂,按理不應該只剩光禿禿的樹幹?

    凌燃腦子裏東想西想的,時間一長白雪和陽光漸漸刺得他頭暈目眩。

    暈暈乎乎眼神朦朧的凌燃,似乎瞧見一嬌小的黑影不急不緩地向他走來,

    可算有人!意識模糊的凌燃咧嘴開心一笑,就說麼,難道還能更糟?

    “嘭!”林間傳來一聲巨響,幾隻受了驚嚇的鳥兒撲騰亂飛。

    敲暈的凌燃,嘴角還帶着笑意。

    醒來自己正躺在一間屋內,一旁炭火正旺。

    “嗅嗅”

    屋內立了許多一人多高的架子,架子上擺着許多簸箕,空氣飄着各種香味,聞起來清香撲鼻。

    凌燃一摸腦袋,眉頭皺緊,頭疼?像是被人敲過一樣疼?

    最近怎麼就陷入了昏醒昏醒的無限循環。

    門“吱呀”開了,凌燃想起身卻發現身體一時還不受控制,

    大概十四五歲,臉蛋紅潤,白皮膚黑長辮,碎花小襖,端着一口簸箕推門進來。

    四目相看,空氣有些靜,屋外陽光斜斜撒在小姑娘身後,

    “那個,你的頭......,不是,你醒啦?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女孩吐着舌頭,像是因爲做錯了事情而有些虛心。

    突然見到陌生人,還對自己噓寒問暖,凌燃一時適應不過來,

    “額,還好,就是,就是頭,有...點...疼...嘶。”凌燃回答得有些拘束,不過頭是真疼。

    隨着嘴裏蹦出來的一個個音調,凌燃嘴越長越大,這是哪的方言?自己還說得特別流暢?

    發音婉轉奇特,卻又充滿古樸感。

    “沒事就好,嘻嘻。昨日見你埋在坑裏,看着不像是什麼好人,沒忍住輕輕敲了你腦袋一下,嘻嘻。”

    女孩見凌燃並無大礙,放下心來,邁着步子走進順手將簸箕放在架子上。也不避諱,走到牀前,微微彎腰伸手探了探凌燃的腦袋,

    “嗯,是有些虛。你放心,我們這什麼都缺就是不缺藥,爺爺說你底子本弱,既然我敲了你,你的身體就交給我了!就當是對你的賠禮。”

    凌燃一時還沉浸在這門新語言的苦思中,聽到要交身體瞬間一個機靈,

    “啊?沒事沒事,還要多謝小姐姐把我撿回來,不然說不定已經被野獸吃了。”

    “小姐姐?是說我嗎?聽起來挺可愛的?嘻嘻!”

    女孩背過雙手,直點頭,對這個稱呼感到十分新奇滿意,

    “不過在爺爺面前可不能這樣叫我,他這個小氣的老頭,你得叫我蕭蕭,何蕭蕭。”

    蕭蕭一邊說着一邊轉身去打理簸箕上的草藥樣的植物。

    “你叫什麼?來這做什麼?”

    樹下埋的許久時間,凌燃想明白一些事,壁圖、黑暗、雪地,這些聯繫起來的話,壁圖是一處機關,凌燃觸碰了機關,打開通道,從六月的泰山山頂來到白雪皚皚的此地,並且無師自通了這裏的語言,雖然聽起來像是科幻故事,

    但是,很合理嘛。

    “哦,我叫凌燃”,凌燃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起波瀾,

    “凌燃?”

    “這是什麼地方?”凌燃怕女孩多問搶先問道,

    “這裏?你不知道?”蕭蕭語氣疑惑,會有人不知道自己在哪嗎?

    “北荒?蒼雲洲?”極爲陌生的名詞,凌燃疑惑地念到,

    “這裏是蒼雲的極北之地——北荒,最是荒蕪的北荒”,蕭蕭見凌燃聽得出神,像是真不知道這些。

    被我打昏了頭?應該不會這麼嚴重吧?想起那根還在院子裏的兇器,蕭蕭心想着得趕緊劈了熬藥纔是。

    “喂”,蕭蕭伸手在凌燃眼前晃了晃,

    “你到底從哪來的,來這做什麼?”

    “我從......”

    “?”

    “從......”

    總不能說我來自地球吧,

    “哎呀哎呀,頭好疼,除了名字我好像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頭疼。”凌燃一手扶着額頭,躺在牀上感覺很痛苦的樣子。

    “啊?頭很疼嗎?你,你先別想了,你先好好休息”,蕭蕭一時着急了起來,趕緊扶凌燃躺好。

    “你躺好,什麼都別想,我這就給你煉一副安神補腦的藥去。”

    說完麻利地從簸箕上這抓上幾把藥材匆忙地出去了。

    演技這麼拙劣也能裝得過去?這不是老天給自己演的荒誕劇吧?

    這一棒槌也不算白挨,解釋起來就方便很多。

    蒼雲洲?還佛羅里達州呢!七大洲裏沒這個名字。

    可是如果何蕭蕭沒拿自己開涮的話,也就是說,這裏已經連地球都不是了?!

    凌燃扶額,

    這個跨度有點大。

    蕭丫頭動作麻利,很快就給凌燃端來一副湯藥,凌燃灌下之後香香地睡去,繼續他的睜眼閉眼循環了。

    夢裏有人在天上飛,有人在地上跑,各種法術神通打得不可開交。

    第二日一早凌燃醒來,感覺身上有些憋得慌。

    一開門,是一處小院。院內堆滿了些瓶瓶罐罐各種雜物,許多燒着柴火小爐子正咕嚕嚕地冒着白煙。

    喊了幾聲蕭蕭不見有人迴應,

    凌燃搓搓手,推了院門出去。

    一通小跑後,出了些汗那股憋勁終於消了。

    眼前很是開闊,白茫茫一片,陽光明媚,天空像洗過一般清澈,心情舒暢。

    既來之則安之。

    還活蹦亂跳的就是最好的消息,至於自己跑到了哪個犄角嘎達處總有一天能弄清楚。

    四處轉了轉後,

    “嗯,舒服”,

    凌燃拍拍手一溜小跑回去了。

    一名身形有些佝僂,鬚髮斑雜模樣有些奇怪的老頭攔在在門口,凌燃險些撞到。

    “老人家你沒事吧?”

    有些奇怪,剛出門的時院子裏沒人,自己沒走多遠一直留意着也沒看見有人進來,哪來的老頭?

    老頭閉着眼睛用鼻子聞了聞凌燃。

    “味道奇怪,不像這的人”,聲音有些嘶啞,

    聞一聞就知道自己是不是這的人了?這麼厲害!

    本着尊老愛幼的美德,凌燃拱拱手,

    “前輩,我好像確實不是這的人,不過我被蕭蕭敲過腦袋,現在也想不起來自己從哪來的”,凌燃皺着眉頭彷彿在努力地回憶。

    “嘿嘿,你從哪來老頭不在乎,這裏偏僻得很,瞅來瞅去也沒個新面孔,來個陌生面孔解解悶倒是不錯。”

    老頭擺擺手,嘿嘿兩聲往屋裏走去。

    凌燃頗爲詫異,這老頭應該就是蕭蕭口中的爺爺了。這爺孫兩貌似神經都挺大的,一個外人就這麼放心地往家裏帶,白準備一番說辭。

    “噢,小娃娃,你尿尿姿勢不錯,不過比起老頭年輕的時候還是要差了些,嘿嘿”。

    還沒進屋的老頭突然來了句,凌燃差點一個趔趄。

    剛剛自己轉了一圈,是辦了點事……

    這老頭居然有偷窺的毛病!

    蕭蕭也不知從哪也冒了出來,看起來很開心,給他端來了熱氣騰騰的早餐——各種植物粟米類的東西煮成的“粥”。

    “爺爺說,你要喫點東西,我給你做了這些,營養充分,最適合你補養身體了!”

    蕭蕭舉着一個碗,認真地遞到凌燃面前

    碗裏咕嚕嚕冒着熱氣呈墨綠色漿糊狀物讓人眼皮不禁抽搐起來。

    凌燃是拒絕的,

    但蕭蕭那一臉天真期盼的表情讓他“不喫”兩個字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一番極度的思想掙扎後,

    咕嚕一口,凌燃表情猙獰地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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