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炎頭質疑他用仙力掙脫意境也很正常的,怎麼可能才修煉沒多久的毛頭小子體內就有靈氣了?
而且這與修煉時間關係也不大,重點在於蒼雲洲哪裏有靈氣?
但凌燃之所以如此篤信,是因爲他身上那幅神祕的圖案。
雖然平日裏圖案不顯山不露水隱藏極好,甚至自己都遺忘了。
但每每出現都會讓凌燃在修仙的境界上有着很大的影響。
自己能如此快速的貫通天頂地門是不是也有圖案的原因?
一般說來,貫通天頂地門並非易事。
許多人花費數年都毫無進展,即使是遠在中洲的修仙大宗,有仙師指點配上不俗的心法也要花上不少時間。
而凌燃修的是爛大街的心法,一點基礎也沒,更沒個像樣的人指路,就這樣短短時間稀裏糊塗貫通了天頂地門。
也難怪蕭蕭那時會不敢相信。
凌燃並不會天真的認爲自己像蕭蕭說的那樣是個修仙的天才,他到現在還不能真的體會那篇心法在講什麼。
完全是憑着感覺修煉。
凌燃想起上次他運轉心法時整個人像是飛出了體外,四處遨遊,甚至飛到那棵巨樹面前。
巨樹?
凌燃眉頭一皺,仔細回憶在樹下所見的場景。
只是能想起的只有一片白氣繚繞,其它的卻什麼也記不清了。
想到這,凌燃雙眼微閉,氣息下沉,運轉起心法來。
想象着自己飛出體外,嘗試進入上次那種玄妙的感覺。
然而幾經嘗試,凌燃發現即使自己腦子拼命的幻想,卻始終沒有那種玄妙的感覺。
看來自己只是偶然進入,並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但凌燃不死心,他試着運轉心法引動體內靈氣,卻發現怎麼也感受不到體內那絲絲縷縷的靈氣。
真是邪了門,凌燃感覺在玩貓抓老鼠的遊戲,他是貓,靈氣是老鼠。
不過他是隻笨貓。
凌燃抓狂,這種摸不到抓不着還無處發泄的感覺令他咬牙切齒而又毫無辦法。
他氣急敗壞地伸出右手,惡狠狠地道,
“我知道你在裏面!有本事就出來藏頭露尾算什麼男人!逼急我凌小爺,拼着剁手我也要把你抓出來!”
凌燃是在是感覺自己被戲弄的不行,發了飆。
這種敵暗我明的感覺令他十分膈應,如鯁在喉。
然而狠話是放出去了,手掌毫無反應。
望着紋路清晰的手掌,手指動了動,凌燃嘆了口氣,總不能真剁吧,怪疼的……
算了!
轉念一想,凌燃決定不計較這些了。
老炎頭他愛信不信,靈氣愛有不有,圖案愛現不現,自己只做自己認爲正確、值得做的事情。
敵軍圍困萬千重,我自巋然不動。
想明白這點凌燃心境瞬間平和許多,剛纔的焦躁不安如輕煙散去不見蹤跡。
“呼,舒服多了,”凌燃自言自語,
他推開門走出屋外,伸個懶腰,天空一如既往清澈。
去找老炎頭說個清楚,信不信隨他。當然圖案的祕密他不會透露。
他心中已暗暗相信了凌燃是以仙力破困的說法,雖然他並未察覺。
汲取靈氣,一要有靈氣可取,二要有方法能取。
這小子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時,凌燃一步一顛極爲神氣地走了過來。
氣傻了?老炎頭覺得凌燃不大這正常。
“老炎頭,你說蒼雲靈氣枯竭,這話是誰說的?”
“自然是書中記載,世人皆知。”老炎頭不知凌燃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書上說的就是對的?”凌燃反問。
“書中所說不會有錯,而且是世人都知道更不會有問題!”
老炎頭信誓旦旦。
“那我問你,你這書上寫得有沒有錯?”
凌燃將之前老炎頭所撰寫的書籍翻開來看。
老炎頭有些猶豫,“這是我一人之言,有些錯誤屬於正常。蒼雲無靈卻是所有人的共識!小凌子你不要在這跟我浪費口舌。”
“哦?既然如此,那這北荒,世人盡知是不毛之地,怎麼就變成了你何藥居的藏寶閣呢?世人口中的常識,許多時候也只是口口相傳罷了,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凌燃擲地有聲,緩緩道來。
老炎頭一聽,一時被凌燃嗆住,不知該如何作答。
他不氣反笑道,“小凌子你爲了說服老頭倒是煞費口舌。”
凌燃也毫不客氣地懟回去,“讓世人明白真理我很願意。”
“哈哈,哈哈,好!老頭承認你說得有道理也初步相信你說的話。”
出乎意外,老炎頭居然退讓了,倒是讓凌燃頗爲詫異。
“不過要想讓老頭完全信你,必須要讓我親眼所見纔行,就如你說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嘿嘿。”
老炎頭還是一如既往的狡詐。
只是他想親眼求證的事情凌燃卻是幫不了他,凌燃自己還爲此事發愁。
“靈氣不受你控制?”老炎頭聞言無情地嘲諷起來,
“這樣才正常,哈哈,就說哪有這麼妖孽麼。”
面對嘲諷,凌燃無語。
笑夠了的老炎頭開始讓凌燃將他修煉心法以來的過程儘可能詳細地跟他說說,或許能有所發現。
這麼麻煩,凌燃有些不願,主要是涉及到圖案的地方他又得編故事。
老炎頭黑着臉一瞪,凌燃乖乖地從他接觸《修行散記》開始說起……
兩個月貫通天頂地門?
老炎頭雖然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但還是差點驚掉下巴。
自己的寶貝孫女服下七轉朱丹花了多久才貫通天頂地門?好像有兩年?這小子兩個月?
嗯,蕭蕭那時候年紀小,這小子都這個年紀,還是蕭丫頭聰慧。
凌燃可不知道老炎頭心裏這些沒趣的比較,他正說到那日凌晨他神遊的地方。
老炎頭突然打斷他,
“你是說你在夢裏看見了那棵巨樹被白氣環繞?”
“是啊”,凌燃點點頭,白氣環繞,令他看不清巨樹。
“貫通天頂地門那次也是在山中離巨樹不遠?”老炎頭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