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雲心中想着,雙手抱在腦後,叼着雪茄,大咧咧靠在椅子背上,仰頭看着頂棚。
金明一笑,道:“我這位老弟不是道上的,當然,規矩不能破,我替了!
他說着,對手下一揮手,手下會意,立即去取來幾瓶白酒和許多高腳杯,隨後將酒打開,陸續倒入酒杯,最後倒空了三瓶56度白酒。
“夠不夠,不夠再倒!”金明對李華強笑道。
李華強也不說話,面色有些陰沉,盯着金明的一舉一動。
鄭雲知道,這麼多高度白酒短時間喝下去,一般人弄不好就得中毒而死,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金明這麼做。
然而,他也知道,江湖人都要個面子,自己要替金明,那絕對不夠分量。
尤其他還注意到,無論是金明手下還是李華強手下,身上似乎都帶着槍,從衣服外面的痕跡隱約可見。
這些人可以說都是亡命徒,事情鬧太僵了也難以收場。
他擡手一攔金明,笑道:“明哥,事兒是我和薛胖子的,喝酒也該我們兩個喝!”
金明笑了笑,對李華強道:“怎麼樣強哥,我這小老弟說話了,這個臉強哥給不給?”
李華強遲疑了片刻,道:“小風,明哥說話了,那你就聽明哥的。”
“是,強哥!”
鄭雲站起身,對薛風道:“我這人最公平,你剛纔自殘了,你喝一杯,我喝三杯,公平吧?”
薛風一聽對方讓酒三倍,自然公平合理,而且他酒量也相當大,氣勢洶洶地大聲道:“來吧!輸贏怎麼論?”
“輸的以後見面必須叫一聲爺!”
薛風也沒意見,又問怎麼算輸贏。
鄭雲想了想,說他先喝,每次十秒內喝光三杯,而薛風接下來必須每次十秒內喝乾一杯,慢一點兒算輸。
人們無不心想,酒喝得快的話,最容易醉,這麼喝下去,本來能喝一斤酒的人,最多喝半斤就完蛋了。
而那高腳杯來說,三杯基本上就相當於一斤酒,十秒喝一斤,喝完必定倒地不起。
人們無不以詫異的目光盯着鄭雲。
薛風雖然能喝,但是平時喝酒都是邊喫、邊喝、邊聊天,時間長些,自然喝得多,但讓他十秒喝一杯高度白酒,還真有些心虛。
可對方已經讓步很多了,這個時候退縮,那他不被李華強打死也得打成重殘,隨即同意。
爲了酒足夠,有人讓服務員去搬來十幾箱白酒,找來一百多個高腳杯,最後倒空了四十多瓶。
別說喝,這些酒讓人看着就醉了,酒量很淺的人聞着那濃濃的酒味就已經開始噁心。
鄭雲先喝第一輪,就如同喝水一般,十秒內喝光三杯白酒。
若是酒量一般的人這麼快喝這種高度酒,不用多,一杯足以讓其劇烈嘔吐。
薛風微微有些發怔,沒辦法,只得拿起一杯幹了。
看到對方喝完,鄭雲立即開始第二輪。
他之所以定時十秒,就是爲了讓對方儘快進入醉酒狀態,支持不下去,這樣自己也能少喝一些。
其實,薛風喝到第五杯就已經不行了,眼神迷離,像是靈魂出竅一般。
然而,他身爲江湖中人,爲了臉面,硬挺着支撐到第十三杯,終於支撐不住,直挺挺倒了下去,狠狠摔在地上。
而鄭雲此時已經喝了39杯,也接近極限,渾身呼呼冒着熱氣,腦袋嗡嗡作響,有些天旋地轉。
鄭雲這酒量真是把在場之人嚇得不輕,一個服務員竟然嘔吐起來。
其實他們不知道,鄭雲的酒量除了比不過孫濤,就算在全國也未必能遇到對手。
當初他和孫濤比酒,用五斤容量的盆喝高度酒,一次一盆,結果孫濤喝了三盆白酒,外加十五瓶啤酒,鄭雲也喝了三盆,卻一瓶啤酒也喝不下去了。
當時飯店中的人見他們這麼喝酒,都嚇得心頭突突亂跳,甚至有人叫來救護車在外面等着。
李華強見自己人敗了,自然不痛快,笑道:“明哥,你這兄弟挺牛鼻啊,能喝尿,是不是也能喫屎?”
鄭雲清醒的時候都不管不顧,此時大醉之下,更無所顧忌,心頭大怒,冷聲道:“尼瑪,是不是給你臉了!”
他說完,拿起一隻空酒瓶子朝李華強腦袋砸了過去,對方本能地一躲,酒瓶子擊空,砸在牆上,登時粉碎。
以李華強如今這個地位,別說有人罵他打他,就是在他面前說話敢不露笑臉的人又有幾個?
金明也沒想到鄭雲敢這麼做,心頭一緊。
李華強怒不可遏,登時掏出手槍,對準鄭雲,而他的那幾個手下也各自掏出槍來。
與此同時,金明的幾個保鏢也都拔槍,雙方對峙。
鄭雲此時被酒精麻木了大腦,並不如何懼怕,竟然晃晃悠悠地走到李華強近前,道:“拿……拿着把破槍挺牛鼻唄?我現在給你這個機會,我數三聲,你開槍……開槍打死我!”
他頓了頓,笑道:“華強,我就數三聲,你聽好了!”
“一,二,三!”
他數到三,忽然抓住手槍,一把搶了過來,隨後對準李華強。
其實鄭雲也並非醉酒之下完全失去理智,他知道,李華強不敢開槍,畢竟金明的人也拿槍對着他們。
他持槍對着李華強腦門,森然道:“我……我再數三個數,給我跪下,叫聲爺,不跪我打死你!”
他此時把電視劇中的橋段搬了出來,俗話說,皇上都不敢惹醉酒之人,喝醉了,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加上他那充滿殺氣的眼神,冰冷的聲音,還真是十分嚇人。
李華強再牛鼻,命也是喫鹹鹽換來的,他如何不害怕?
只是他那份兒實在太高了,此時就算再害怕,也不能按鄭雲說的做,道:“有種你就開槍!”
他雖然如此說,可仔細聽去,聲音也有一絲髮顫。
這時,金明忽然哈哈笑了幾聲,上去一壓鄭雲的手腕,對李華強笑道:“怎麼樣強哥,這事完了吧?”
鄭雲此時也清醒了一點兒,知道自己絕對不能開槍,既然明哥說話了,見好就收,當下手一鬆,把搶掛在食指上,遞給李華強,笑道:“強哥,開個玩笑!”
李華強這個人最好面子,從不掩飾,臉上雖在笑,卻一把抓住女伴的頭髮,將她用力拉到身邊,隨後摟住她脖子,看了看鄭雲,冷笑道:“明哥,行,夠意思!”
他說罷,帶着手下離去,有人將薛風也背了出去。
等衆人走後,鄭雲還真有些後怕,加之酒勁越來越兇,險些摔倒。
金明關切地問道:“老弟,怎麼樣?”
鄭雲擡頭看沒有李華強的人,道:“我該去吐了!”
金明衝手下一揮手,兩個大漢架着鄭雲來到洗手間。
鄭雲直接摳嗓子眼,大口大口吐起來。
其實他要忍也能忍,但酒喝的實在太多,不吐不行。
等吐完了,稍微舒服一點,回來對金明說,要立即去醫院吊水,不然太傷身。
金明讓手下揹着鄭雲下樓,驅車趕往醫院。
他在醫院吊水一個小時,期間又讓金明手下買了一碗牛肉麪吃了,恢復不少。
其實若是換了別人這麼喝酒,必死無疑,也就是鄭雲這種“超級酒缸”才恢復這麼快。
雖然恢復的不錯,他還是覺得渾身乏力,也不想回家,跟着金明手下去了ktv。
等到了地方已經是半夜12點多,鄭雲讓主管別驚動明哥,說要在包間中休息一晚,那個主管急忙安排。
等到了裏面,那主管問他是否還有精力,鄭雲笑了笑,問紫蘇還在不在,當聽說她還在,於是讓主管帶她過來。
次日天明,鄭雲醒來,酒勁幾乎平復,實在很口渴,喝了大半杯水。
見紫蘇坐在旁邊,隨即與其說笑逗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