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聆音拉着他坐下,很認真地說,一個人突然什麼都有了,從此就會懈怠,不思進取。
她勸鄭雲,如果有錢,就改變他們生存環境,讓村民有機會發展起來,而不是一直困在山裏,這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修路。
正所謂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也就是說,要給別人生存的本領和機會,而不是直接讓人喫飽。
聽得蘇聆音說完,金淑媛面色一沉,指着鄭雲佯怒道:“是不是有錢就想裝?你看蘇姐姐說的多好,你再敢裝,看我不收拾你!”
鄭雲無可奈何地道:“姑奶奶,你是爺!”
“什麼,姑奶奶是爺?哈哈哈……”金淑媛大笑開來。
要說村長的見識還真不一般,聽得蘇聆音說完,也極爲認同,他此時聽說鄭雲可能要修路,說話聲音都有些發顫,最後表示,這個豬今天是一定要殺的。
蘇聆音建議鄭雲先給這裏的道路修通,然後通上電,幫着村民選一些項目,讓他們自力更生,發家致富。
鄭雲很多事情不願動腦筋,要真動起腦來,不但不笨,而且還很聰明。
他對蘇聆音所言深以爲是,當下表示,就算自己再“窮”,也一定照辦。
“什麼?你還窮!”金淑媛大笑着去掐他。
“我真窮,窮的連媳婦到現在還沒娶到!”
“姑奶奶把自己送給你了,你要不要?”
“白送的不要!”
“怎麼纔要?”
“我要花一塊錢買!”
“我打死你!”
二人打鬧多時,鄭雲問修路要多少錢,蘇聆音說,她之前已經和有關部門問過了,因爲首先要修一個高架橋,直通懸梯上方,難度較大,而山路兩側又都是石壁,開鑿不易,路程也很長,預算大概要五、六十億。
“五六十億!這也太特麼貴了!”
鄭雲心中也很爲難,因爲自己卡里這筆錢是自己死皮賴臉,軟磨硬泡才從陳麗那要來的,是準備要買翡翠的,一旦拿出那麼多錢修路,買翡翠肯定就不夠了。
他尋思了片刻,忽然看到村長那十分期待的眼神,蘇聆音那般同情村民的目光,心頭不禁一顫。
此情此景之下,他憐憫之情大增,一咬牙,說願意出錢修路,而且立即就辦。
他話剛說完,忽然聽到哽咽之聲,轉身看去,見村長跪在地上,老淚縱橫,正向自己磕頭,急忙過去把他扶起來。
可剛扶起村長,卻又聽到村長全家都痛哭失聲,那真是喜極而泣的淚水,就連蘇聆音也是淚光閃閃。
這種氛圍之下,攪的鄭雲都特麼想大哭一通,急忙拿出一根雪茄壓驚,陳夢立即上前給他點上。
鄭雲之前見村長抽菸袋,也給了他一根,村長拿着煙的手不住地顫抖,他之前太激動了,煙放了幾次才放入口中。
便是金淑媛也沒想到鄭雲這麼有錢,說拿出幾十億就拿出來,又開始審問他究竟有多少錢,逼着他全都拿出來做好事。
鄭雲哀求說,全拿出來是不行的,偶爾拿出一點兒是可以的,金淑媛於是又和他打鬧。
當那些人聽說鄭雲要修路,一個個激動得狂喜大哭,真是太特麼高興了,無不狂啃豬蹄以示慶祝,以至於滿嘴流油。
這也難怪,困於此地的村民對外面的世界十分嚮往,充滿好奇,只因山路難行,絕大多數人一生也難得出去一次。
他們此時就好像窮了一輩子而又極想發財的人突然暴富,無法承受之喜。
衆人紛紛向鄭雲敬酒,不停地給他夾菜,簡直把他奉爲神仙一般。
鄭雲無以爲報,分發雪茄,那些人從來沒抽過這種煙,那癮過的就別提了。
“給我一根!”金淑媛伸手要煙。
“滾犢子!”
“你還敢罵我!”
“當老師抽什麼煙,把學生都教壞了!”
“不抽也行,你……你親姐一下!”
“滾犢子!”
金淑媛一惱,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鄭雲無可奈何,只好躲到另一邊去坐,金淑媛如影隨形,黏住了他。
次日一早,鄭雲讓村長立即派人去縣裏聯繫,就說有人出資修路,讓縣裏立即準備。
村長一看事情是真的,又是好一通激動,立即讓兒子找來村中一個強健的青年,交代了一番,叮囑他儘快趕到縣裏。
鄭雲想着事情一次都辦利索了,免得來來回回耽誤時間,當下讓陳夢也跟着那青年一起去。
而且,他還把手機給了陳夢,轉賬密碼也告訴了她,對她說,到了縣裏見到領導之後,馬上聯繫建築公司,直接轉賬,讓他們這次就把相關的建築設備運來,立即動工。
接下來的幾天,金淑媛課也不教了,天天纏着鄭雲,一會兒讓他陪着去釣魚,一會兒去摘野果。
要說遊山玩水,鄭雲自然高興,可是金淑媛話裏話外,一定要和他談戀愛。
對於這等“野味”,鄭雲是極爲喜愛的,可是他
身爲金淑媛的“長輩”,尤其在這方面意志力是薄弱的,真怕自己犯錯誤,最後沒辦法,說自己以後要娶十個媳婦,她要是不在乎就談談。
金淑媛一生氣,對他又是一頓拳打腳踢,鄭雲一躲,腳下被石塊一絆,仰面倒下,金淑媛彎腰去打他,一不小心,趴在他身上。
鄭雲真怕她動手還動嘴,忙轉過腦袋,擡起胳膊護住頭部。
“手拿開!讓我親下!”金淑媛肅然道。
鄭雲心裏這個彆扭,大聲道:“到底你是男的還是我是男的?是不是整反了?”
金淑媛哈哈大笑,去拉他手臂。
二人正打鬧之中,忽聽得轟隆一聲響,那聲音該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估摸不下數公里。
鄭雲覺得響聲不尋常,和金淑媛來到村長家詢問。
村長似乎見慣不怪,說一年前就來了不少生人,搞什麼地質考察,在山裏到處轉悠。
據說山裏有什麼礦,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放炮炸山,還僱了不少村民進山工作,每月給五塊錢工錢。
“啥玩意兒?五塊錢?”
鄭雲氣得險些沒笑出來,心想這是哪兒來的狠人,玩人玩出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