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爲是老鼠，想着老鼠就老鼠，能咋的，太困了，也不願意動，翻了個身，側身而臥。
可是那動靜一直存在，讓人煩躁，他提起一點精神，吼了一聲，動靜消失。
可他也睡不着了，加上尿急，坐起來，開燈，出了房間去廁所。
等清理乾淨返回，倚靠在車廂牆壁上，點燃一顆雪茄抽着，想着如何發展經濟，越想越鬧心，越想越不想去那個縣城。
他心想那個鬼地方，要什麼沒什麼，沒有豪華商場，沒有豪華ktv，沒有少年宮，沒有音樂廳，沒有這個，沒有那個。
少年宮、音樂廳自己雖然從來不去，可是擺在哪兒也是一景啊，也好看哪！
也不知多久能把經濟發展起來，那能是一兩的事嗎？完了，我完了！
“咳咳……”
忽然傳來幾聲咳嗽的聲音，鄭雲嚇得一激靈，那聲音分明是從牀下傳出來的。
“有人！”
鄭雲想着，喝道：“出來！”
可是過了半也沒動靜，他穿上鞋，蹲下身撩起牀單看去，赫然看到兩個姑娘趴在牀下地板上，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滿眼驚恐。
“出來！”
鄭雲再次喝道。
已經被發現了，兩個姑娘沒辦法，只好爬了出來，規規矩矩站好，都低着頭，手有些發抖。
鄭雲坐在牀邊，見其中一個女孩十四五歲的年紀，另外一個一點，十二三歲吧。
二人臉型微圓，長得還挺好看，就是衣服很髒，嘴上還有食物殘渣，其中一人手裏還握着半塊糕餅。
那糕餅正是自己之前喫的“提拉米蘇”。
他往裝糕餅的盒子看去，果然少了好幾個，顯然是這兩個姑娘偷吃了。
他心想剛纔的動靜肯定是他們喫東西發出來的，兩個傢伙膽子還真不，自己剛纔還在屋裏，她們就敢偷喫。
“站好了！”鄭雲肅然道。
兩個女孩急忙把腿合攏，直直地站着。
“叫什麼名字？”
年紀的女孩道：“李……”
她沒等完，年紀大的女孩忙道：“王麗麗，她叫王……王毛毛。”
鄭雲再傻也聽得出，那年紀大的女孩分明是不想出真名子，故意謊，不禁一笑，道：“還王毛毛，誰取這麼噁心的名子？你騙誰呢？
老實，不我可打你們！身份證拿出來！”
年紀大的女孩沒辦法了，道：“我……我叫李玉，她是我妹妹，叫李妙。”
鄭雲看了看她們，問道：“你爸爸叫什麼？你媽媽叫什麼？這麼，怎麼讓你們自己坐車？”
李玉道：“我爸叫李大！”
鄭雲實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心想謊都不會，長這麼大，還沒聽過取這麼噁心的名子。
他知道李玉年紀大些，鬼主意多，讓她閉嘴，只讓李妙，威脅她如果不實話，馬上把她們交給警察。
李妙嚇壞了，嗚嗚哭了起來，哽咽着哀求鄭雲，不要把她們交給警察。
“實話就不交！”
鄭雲一怔，過了好半才問道：“哪個李華強？是被抓的那個嗎？”
“是，就是前些讓警察抓起來的！”
鄭雲看着她們，心裏還真有點兒不是滋味。
可是他轉念，李華強只知道生，那麼多孩子，一個都不管，世界上就沒有他這麼畜生的人！
“你們爲什麼在我牀底下？”
鄭雲這次問，聲音溫和了許多。
李玉，她們想去水縣，可是錢只購買到九華市的，所以偷偷跑到這裏，躲在牀下，中間就沒下車，打算一直混到水縣。
“那能成功嗎？到站不檢票嗎？沒票不讓你們補票嗎？”
李妙道：“我姐姐，到時候不從出站口出去，沿着鐵道走遠點兒就能繞出去。”
“尼瑪，真有鬼主意，我都沒那麼幹過，能成功嗎？”
“姐姐，縣城的車站管的很鬆，能成功。”
“多危險哪，算你狠！你們去水縣幹什麼？怎麼不上學？”
過了一會兒，李玉，他爸被抓了，同學都知道了，欺負她和妹妹，學也上不下去了。
她們連爺爺、奶奶的面都沒見過，原來和姥姥、姥爺住在一起，可是媽媽突然走了，他姥姥、姥爺嫌棄她們是女孩，不是打就是罵，她們也待不下去了。
她們偷聽姥爺和媽媽打電話，知道了媽媽在水縣，所以想去找媽媽。
鄭雲只覺這兩個丫頭太可憐了，又見李妙有些站不穩，一問，她很餓。
鄭雲讓她們坐下，從包裏拿出很多喫的，什麼燒雞、香腸等等，又給她們拿水，讓她們喫飽。
二人開始有些害怕，隨後越喫越快，狼吞虎嚥。
姐妹倆是真餓了，一隻燒雞幹掉，一人又吃了一根香腸，兩塊提拉米蘇，喫得滿嘴流油。
喫飽喝足，直打飽嗝。
鄭雲問她們能不能找到媽媽，李玉，她偷聽電話的時候，知道媽媽的地址。
“你倆膽子可真大，要找不到不餓死了？行了，先睡覺吧，到站再。”
這間屋子四張牀，姐妹二人睡上下鋪。
次日上午般多，鄭雲醒來，兩個姐妹也早醒了，並排坐在牀邊，看着鄭雲。
路程又不遠，鄭雲也沒帶多少喫的，問她們餓不餓，二人昨喫的晚，又吃了那麼多，都不餓，鄭雲隨即到站再喫。
中午十二點半到了水縣車站，鄭雲給二人補了票，帶着她們從出站口出來。
他遠遠望去，滿眼“絕望”。
這個縣城也太破了，就看不到一棟太高的樓，五六層頂了，平.房佔了絕大多數。
“這破地方，還不如農村，農村還能釣個魚啥的，空氣也好。”
他胡思亂想着，看了看李家姐妹，本來心煩，不願管那麼多事，可是人生地不熟的，也不能讓這麼的孩子到處亂跑啊，出事怎麼辦。
他隨即讓她們先跟着自己，回頭幫她們找媽媽。
這時，鄭雲看到萬縣長他們，一邊招呼，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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