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多餘午夜簽到後，小妖卻只給了他這樣一段話。
最近一段時間，他在修煉內勁。這是作爲一個高級神棍的必修課之一，而且未來的路還很長，枯燥的修煉會更長。林多餘的勤奮並非朝夕，而是從小養成的習慣，這也是他人生永不間斷的必修課之一。
所以，自從獲得神棍簽到系統開始，他就從未間斷過簽到。成爲高級神棍之後，簽到所能獲得的除了神棍附體所需的召喚點之外，更多的是對每一部神棍典籍或武功祕籍的心得。前人的心得記錄，是大大可以幫助你少走彎路的捷徑。
但是今天，這段話讓他有些摸不着頭腦。
難道是在跟自己說，修煉的太快了欲速則不達？還是說連續簽到時間太長，系統有點看不過去了，想讓自己學着漏籤一次兩次？都說墜入愛河的女人智商會爲零，可林多餘這種不稱職的神棍，掉進愛河以後，智商基本已經是負數了。
小妖現在屬於被支配狀態，所以不能像林多餘初級神棍時那樣，出來對他嘲諷一番。否則她真想說：“你丫的腦袋裏除了女人是不是裝的都是奧利給...算了，你還是自己體會吧。人生嘛，總是會有很多個第一次。不痛一次，你怎麼知道自己有沒有成熟呢。”
昨日的林水項目內部高層負責人會議，衆人提出了三大難題：第一，老用戶搬遷安置問題，徐董已經給出了一些政策配合，但還是有些戶主獅子大開口；第二，頑固用戶拒絕搬家，既不商談也不理睬；最後，是一羣觀望中的老油條，一會兒和你談和你嘮，一會兒又同仇敵愾絕不搬遷，最是讓人摸不透。
早上起牀洗漱後，林多餘西裝革履拎着公文包，開着自己的小車悠哉的朝着林水趕來。其他項目負責人也都很給面子，能來的基本都已經到場，都在等着他這位項目總負責人。
“大家都這麼早啊，我買了包子，都吃了嘛？”林多餘下了車，意氣風發的從後座裏拎出來兩塑料袋熱騰騰的肉包子。他心想，大家都這麼早趕過來肯定很多人都沒喫早餐，所以特地帶着包子過來。
只不過...
“林總，我們就不吃了，早上都喫過啦。”
“是啊，是啊，我們都喫過啦。呵呵呵...”
“謝謝，喫過了。”
“不來幾個？都不來呀？”林多餘尷尬的看着衆人，兩塑料袋的肉包子，想想都肉疼。都是錢哪...
林多餘卻不知道，衆人在心裏出乎一致的對其奉上鄙視。丫的，大早上誰來陪你喫包子的。大家當然不是來陪他喫包子的，今天你就是個肉包子，是要被扔出去的。
沒辦法，林多餘最終只能把包子都送給了工地幹活的叔叔大爺們，自己就留下了五個包子一邊走一邊拿在手裏狠狠的喫着。前邊有人在領路，嘴裏介紹着三棟高層的情況。
“1號樓的業主多事一些上了歲數的老人，他們是最不願搬離的，而且兒女都不在身邊也沒人照顧。徐董的意思是讓他們搬進咱們開發的養老院，有人照看還能拿到一筆不菲的拆遷費。”
“唔唔，徐伯伯這個方案真的很完美啊，爲什麼這些老人都不願意呢。”林多餘腮幫子鼓鼓的，嘴裏塞滿了肉香，唔唔的說道。
“林總，咱們先去見一下這棟樓的代表吧。老爺子孤家寡人一個，都八十多歲了倔的很，非要讓咱們徐董親自過來和他談。”衆人在林多餘不經意間使了個眼色，大家一起乘坐電梯朝着12樓去。
本就有些年頭的老樓，電梯也非常的老舊，向上運行時發出吱吱呀呀的響動聲。林多餘被衆人簇擁着站在中間，他左右看了看心中冒出個令他膽寒的想法。這要是電梯突然出了問題，直接自由落體的話，自己還不得被這羣人砸成肉泥？
在他的手裏，才咬了一口的肉包子上，黏糊糊的流淌下來渾濁的蛋液，發出陣陣的惡臭。
“嘔...”得，這包子是吃不了了。不僅如此，他還把剛剛喫的五個包子，又完整的給吐了出來。在看電梯外，五六個老人氣勢洶洶的盯着他們，手裏還拿着‘武器’。
“各位爺爺奶奶，我們不是壞..嘔...”林多餘強壓下心中的憤怒，走上前對着老人們開口說道，可話才說了一半就乾嘔的差點沒再次吐出來。
“滾！你們這羣千殺的小兔崽子，就沒一個好玩意。老程就是被你們給逼的，已經病倒啦。你們，你們這是真想把他往死路上逼呀。”老人捍衛隊的前頭，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奶奶，手裏還握着倆臭雞蛋，對着林多餘等人怒罵道。
“老奶奶，您真的誤會了。咱們能不能坐下來好好談一談。您看這樓裏面，其實已經沒有多少住戶了，而且我們只是對這棟樓進行翻新改造，您們的...”
“嗖！”
林多餘正耐心跟老太太溝通呢，一枚雞蛋直接就朝着飛了過來，虧得林多餘眼疾身快側身躲開。然而，站在他身後的胖子可就沒這麼靈活了。
“啪！”臭雞蛋在胖子有些油膩的脖子下方爆開，又是一陣惡臭襲來...
“不，不好意思。我也沒想到...嘔...”
“林總小心！”
又是一陣臭雞蛋，爛菜葉的襲擊。衆人無奈之下重新退守電梯中，帶着一陣陣惡臭離開了1號樓。
林總與住戶的第一次協商，以失敗告終。
衆人狼狽走出小區，周圍有三兩人在看熱鬧。這些還能在小區裏幸災樂禍看熱鬧的，自然都是那些‘頑固分子’不願搬離的住戶。
“他媽的，這幫老傢伙簡直不可理喻。”終於有人忍不住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林多餘認識這位文質彬彬帶着眼鏡的大叔，是策劃部的王經理。
“王經理，您別生氣。都說老小孩老小孩，這些個老人嘛就跟小孩子一樣。他們在這裏住了一輩子留下的回憶太多了，突然讓他們搬離，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在回來，或者有些人可能再也回不來了，他們難免會有牴觸心理。”林多餘倒是拿出了足夠的耐心，畢竟對付這些老人，不能動強不能動粗。他的心態放的倒是平，可旁邊的幾個人都不願意了。
“他們牴觸？那咱們怎麼辦？咱們可是有工期的，入冬之前要是不能動工，那公司是要賠很多錢的。”
“是啊！這每天人員都乾等着，這就像是兩軍對壘一樣，誰的物資夠，誰就能穩如泰山。咱們跟這些老家...老人們可靠不起啊。”
“林總，徐董是相信你的能力，所以才把這個艱鉅的任務交給了你。咱們都已經延誤幾天的工期了，您不是還要讓我們在等等吧？”
得。這一身的惡臭弄得自己好像是糞便池裏爬出來的，已經身邊衆人給孤立出來了。林多餘心中苦笑，他一時間也拿這些老人沒辦法呀。
“那...要不，我一個人在上去，找這些爺爺奶奶們在誠心的聊聊，就麻煩各位了，實在對不住讓你們陪着我捱打。我，我這就去，這就去。”
衆人沒人回答他，也沒人勸阻，更沒人站出來想要跟他一起去。林多餘尷尬的走了幾步，卻只能硬着頭皮又走進了1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