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川行道 >第十九章 含笑風
    川秋雨正修習的如火如荼,他是不知道這外頭是個什麼個模樣。

    只這方圓屋內是幻化出這般盛世樣子。地下如積水空明,烏雲密佈,大雨雷霆磅礴是勢力萬鈞,川秋雨就盤膝坐在其中,似個天地伊始的仙童不悲不戚於這萬里傾灑下的大雨中不動分毫,眉頭緊鎖,不問世事,一心只望那層層黑雲後的盛世金芒將這霧濛濛的天給撕破。

    他不知,這般眉心鏡海處又是另一番模樣,樓三千手中握那紅繩黑吊墜於獨成的天地裏,歇臥在那棵歪頭松瞧着這風和日麗,風光無限好的景,手中把玩那黑色吊墜是揉了又揉,口中唸叨:“還正是應了言,天地要變吶。”

    忽的,風起雲涌,吹的那歪頭松是險些連根拔起,風來穿耳去,不分發和須。只樓三千絲毫不在意,嘴角纔是淺笑起。

    “樓老頭,你再摸老子,老子定把你給打的粑粑倒流!”這紅繩繫着的吊墜竟口吐人言,多新鮮。

    “誰在聒噪,是誰在聒噪?”樓三千嘴上這麼說,卻是摸的更歡。

    裝模作樣的左看看右看看,再是朝着手上盤的圓潤的吊墜,自言自語道:“臭石頭,還成精了不成,是你在說話?”

    “樓老頭!你...”氣的他是直罵娘!

    “好了,好了,不盤你了。與你開個小玩耍,你還當真了,這麼多年還是這個臭脾氣,就像茅坑的石頭,又臭又硬。”說罷,樓三千還是舉起手中石頭聞了聞,那模樣,簡直了。

    “言歸正傳,含笑風,你也沒消散?你不該是在此地,又怎會盤在這黑石當中。”樓三千自顧自笑了半晌,無人搭理,也是無趣,正色道。

    “咒我死?還企圖盤我,你這老不死的都沒死,我豈敢先上一步。”名爲含笑風的人氣氣說着,不過也是詫異,續道:“樓老頭,怎會這般行動自如?此地又是何地?”

    “行動自如?你還真是高看老夫我了,千年浩劫,動盪一戰,我也是同你一般,身消道隕,如今不也是這個魂體,苟延殘喘,只是尋得了一人。”樓三千眸中忽明忽暗,思緒紛亂,停了一息,纔是道:“此處便是我尋得那人鏡海處!”

    “甚?鏡海處,同你一般,也是個畫陣師?”不知爲何含笑風卻是這般詫異。

    “你且出來說話,觀上一觀便知。”樓三千懶得解釋,這般說。含笑風卻是大罵,呼道:“老夫出得來,還跟你在這說半天。此石雕纔是老夫生前所佩戴,沾染了老夫的氣息,藏有三分靈識在其中。”

    “原來如此,你既然出來不得,那老夫且說與你聽。”說罷就是又將吊墜放在手中,盤了起來,極其細膩,極其溫柔。心道:“你出不來,老夫還怕你個甚。”

    含笑風是渾身一個哆嗦,脊背發涼,把這笑眯眯的樓三千祖宗給問候了遍。樓三千手中不停,意欲將這石雕給摸的左右逢圓才肯罷休,細細笑道:“鏡海,同我一般卻是不假,只這鏡海老夫也是望塵莫及吶,其上無天,四野無垠。”

    “胡說八道,世間能有此人?”含笑風憋着怒。

    “閒話少說,你在何處,我帶此人給你千古不滅身含笑風掌掌眼,有此鏡海,也可助你脫離苦海。”

    再有半年,他含笑風也是大限將至,敗給歲月,樓三千所言聽着不像是假話,真的驚疑,真有這般人在,鏡海無垠,卻是可助我於水深火熱中,可又是愁苦起:“樓老頭子,你若問我何處,我還真是不知,當年隕落就是稀裏糊塗遊蕩此地,老夫記得是一處山,老夫用盡畢生所餘的氣力,纔是構了一出洞天,只後這山雨來,洪流席捲,將我這石雕吊墜給衝了出去,如此說來還真是冥冥中自有註定,竟被你給尋到。造化弄人吶。千年以來,也不知那三位如何了,看這天道無情,想必也是要消散了。”

    “說來也是機緣,老夫說那女子天道大氣運還真是半點不虛,再不尋得你,你就要將這人岳父給殺了,到時看你如何解釋。”樓三千嘻嘻哈哈笑道,再含笑風前絲毫沒個仙風道骨的仙人模樣。

    “甚?”含笑風詫異,什麼岳父,什麼女子。只不過此言一出,不過半息,含笑風又是忙的急道:“糟了,我這吊墜在外時日甚多,又並非我本體,再有片息這其中之神識就要消散,你要快些尋我。半年之內尋不到,老夫就......”

    “這就沒了?這麼快。”樓三千聞言是朝着手中黑石吊墜重重敲擊了幾下,又是牽起紅繩直輪圈。“樓老頭,老夫不與你口舌之爭,留了十息,待你快尋我時,有一處陣法,老夫所設,到時再與你一說。”

    “那便放心吧,老夫一定尋到你,已有了大概方向,再說一句,就你那陣法,老夫三歲半畫的陣都比你厲害。”說罷樓三千又是開懷大笑。

    瞧見這含笑風不再搭理,樓三千目視天幕紅日,雙手負背,面色肅穆,是道:“看這時日卻是應了那人之言,只這小子路還遠吶。老夫任重且道遠。”

    鏡海獨成一方,其內樓三千與含笑風說罵了這久,其外川秋雨還仍是再修習之中。不過此間已是到了至關重要一刻,正是突破之時,電閃雷鳴,黑雲壓城之勢愈演愈烈。體內之象更是天翻地覆,下有山川拔地而起,大河波濤萬丈,上游星辰隕落,大海吸納,其中那方金色溪流更有活力,涌動的甚愉,雀躍。

    終是一聲長嘯,川秋雨調穩內息,一口濁氣而出,透體舒暢,笑道:“四段上!”

    不錯,此間是一舉入了兩遊,只因與李望風討教了番,更進一步。心道:“再有一遊,便可五段,再不似個怪人般,頓頓千斤。”

    屋內,異象皆散,川秋雨纔是起身,朝着樓仙就是呼道:“老頭,幾個時辰了,都快開飯了,怎生不叫我。”

    “你個小子,還叫上癮了!老夫大你數百輪,你膽敢呼我老頭,不知尊老,老夫今日天塌了也非要好好與你說教一番,你......”樓三千呼道,被這含笑風叫老頭也就算了,這小輩也膽敢如此,翻了天了他。

    “知道了,樓仙人。”川秋雨絲毫不理會,奈何不了他。敷衍一句就是朝着門外行去,方纔說的再不似個怪人,頓食千斤,還不過片刻,就是忘得一乾二淨,喫飯去了。

    樓仙氣不過,坐在外松下,只狠狠的將這黑石吊墜放在手中搓,狠狠的搓,這搓着搓着看着手中吊墜就是笑了起,道:“你小子,苦日子在後頭!倒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再猖狂!”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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