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川行道 >第四十三章 仙逝
    川秋雨打平安集順江而下來先鳴集已有十來日,十日裏除卻醉花樓一事,閒暇時候都在江畔茅草屋中修行。

    這十來日他將修爲修至五段上游,就沒再續着修行,委實短時間內也修不得六段修爲。修行一事可不似孩童過家家,你來我往,口頭說說。十日九夜也不抵剎那靈通,講究機緣。

    倒不如將二位仙人說傳飛廉與砂鶴好生修習,醉花樓中川秋雨有心施展飛廉術,誰料那廝着急,使陰招,折了自己一條胳膊,貽笑大方。

    秋江蘆葦蕩間,飛廉再不似個掌間玩意,足有一人高,雖是個虛影,但模樣兇悍,生猛至極,含笑風嘖嘖稱道,說他飛廉使的有模有樣,待川秋雨回頭問他這般小人大小的飛廉術算得上幾層, 含笑風只笑,不言語,窮追不捨問下,纔是說徒有其形,一層不足。

    含笑風扶須笑道:“四鬼殺天,各善一行。你施飛廉,可疾如風,較你那三千身可是高明不止一點半點。煉體之術,講究循序漸進,不可好高騖遠,待你將飛廉修成,它可凝實體,你不死,它便不滅。飛廉之後,你不曾與人廝殺,但肉身已是極爲彪悍,尋常刀劍,不可傷你分毫,屆時你便知曉其中好處。路漫漫其修遠兮,待你四鬼齊出,九天十地,還誰人可與你爭鋒?”

    川秋雨抿着嘴,不問了。

    尋了處山高水深地,他將極不情願的砂鶴給喚出,先前巴掌大小的砂鶴此間確是偉傲了不少,足足有兩個巴掌大小,川秋雨踩着它上天入地,好不瀟灑,只這靈氣消耗極快,上不得天就已是入地。

    畫陣師,川秋雨沒得法子,不懂當如何修行,思前想後,心一橫,他好生的違心討好了幾番樓三千,一旁含笑風見川秋雨這般諂媚模樣,也是呆愣,十七八歲少年郎怎能口出這等詞,竟誇樓三千風流倜儻,玉樹臨風,這可是遭天打雷劈吶。

    川秋雨皺眉含首朝含笑風聳聳肩,呢喃道:“討點本事,還真難吶。”他別無他法,若是含笑風也懂陣法之術,那他寧願朝含笑風磕上三天三夜的響頭也不願朝樓三千說道一句好話,只畫陣之術唯樓三千獨善,含笑風善的是四鬼殺天煉體術,二者不可相提並論,就似樓三千與含笑風打了幾架,再不找含笑風打架,術業有專攻。

    不得不說,樓三千陣法造詣極高,有獨到之處,萬千畫陣之法在鏡海之中是手到擒來,易如反掌,不費吹灰之力。川秋雨知曉鏡海之內做不得真,可光是虛像都將川秋雨驚的一愣,九霄之上游龍陣,五洋之下吞天鱉,層出不窮。

    好在川秋雨資質不淺,照葫蘆畫瓢,臨摹了幾個日夜終是一指出,陣法成,鏡海之內一陣嗡鳴,盛茫大現,二品畫陣師。

    瞧這方圓鏡海比先前寬敞了數倍有餘,樓三千忙的朝南去,指間掐訣,齊齊的畫了個圈來,朝着含笑風叫喚:“先前這小子修爲淺薄,鏡海就巴掌點大的地方,老夫屈身與你同擠一處,日日夜夜受你檳榔氣味,老夫恨不得將你檳榔全給丟出去。”還未說完,含笑風一臉陰沉,揮拳就朝樓三千打來,口中叫罵:“你敢!”

    樓三千瞧見這莽夫含笑風揮着垂天之之拳朝他來,嚇得一哆嗦,忙道:“老夫不怪你,只怪老夫欣賞不來檳榔美味,你權當我無知就好,莫要動怒。”這方含笑風揮舞的拳頭纔是緩了下,樓三千喘息連連,誰願與這莽夫幹架?自討苦喫不成。

    “如今小子二品畫陣,鏡海大了許多,你我倒不如各分東南,老夫朝南,你朝東,互不相犯,互不相干,井水不犯河水,如何?”樓三千這般說着,聽着也似有些道理。

    含笑風笑:“那你中間留這一塊方圓作何?還畫個石凳又作甚?爲何老夫不能朝南,非得朝東?”

    樓三千揮袖朝前走,握住含笑風手道:“這你有所不知,你我同在屋檐下,早晚不見,中也得見一面,這方圓石凳便是老夫留下你我二人談笑風生用。老夫朝南只因你還未來此時老夫就費心畫下一處,其內風和日麗、山清水秀,有一歪頭松,松下臥石老夫躺習慣了,沒它老夫不安生吶。”

    含笑風聞言,連道:“好,那老夫我就朝南,多謝樓三兄厚禮饋贈。”

    樓三千:“你!”

    川秋雨心道:“難怪如此,樓三千不與我多擺譜子,與我爲難。敢情是分起地盤來了,還真是不見外,當我不做數這是。”不過,他懶得計較,這二位仙童隨他們去罷。

    言罷,樓三千爭不過含笑風,只得讓步,氣吁吁:“小子,過來,老夫傳你陣法。”

    川秋雨聞言有陣法相贈,心道:“樓老頭還是有些良心哩。”

    直到入了樓三千朝東處後,這方天地瞧起來是平平無奇,可待樓三千指間掐訣,纔有了異象,川秋雨呆愣,心頭一怔,敢情薑還是老的辣,若不是在自身鏡海中他還當是活在夢裏,映入眼簾的分明就是醉花樓,一分不差,如假包換。

    樓三千是將那日醉花樓中花娘給一一臨摹出,活靈活現,其中吹拉彈唱,琴棋書畫是有鼻子有眼。

    門口迎客那位千嬌百媚,花枝招展的小女朝着樓三千迎道:“大爺,裏頭請。”

    “盛世重臨千萬般,隻手畫盡百態人。”

    川秋雨心頭七上八下,忙道:“這、這也是畫陣手段?”

    樓三千笑而不語。他不搭理門前迎客那位,大步進其中,眨眼見川秋雨呆訥似木雞,瞧樓三千伸手就將一女子攬入懷中,而這女子正是紅娘,她好似不識川秋雨,只識樓三千,瞧見川秋雨是招呼都沒打。

    樓三千直朝酒席上坐,抿着嘴笑眯眯的拿起羊角小金盃,一口吃盡其中酒,其中杯中本無酒,可他嘖嘖嘖嘴,模樣簡直。

    他隨手一擺,朝着紅娘道:“去罷。”她就是退下。

    “還是老夫我機智,我若是先選了朝東這方,含笑風定是要與我爭,倒不如老夫我選南,再讓風老頭來與我爭南。將這番畫出,可是費了老夫不少心血吶。”樓三千好手段吶,想必含笑風還是矇在鼓裏。

    “小子,別到處瞧了,你那冰糖葫蘆姑娘老夫沒將他畫出,否則你這小子三天兩頭望老夫這跑,得多煩人。你若念他,自行畫去。”川秋雨四顧周遭,樓三千笑道,川秋雨白他一眼,只道:“休要胡說,你再胡說,我這就去告訴風前輩去,瞧他不來將這醉花樓給掀個底朝天。”

    “與你說笑哩。”樓三千腆着臉笑,他着實怕含笑風那頭倔強蠻牛,仗着老頭子身子骨不如他硬。

    “言歸正傳,老夫喚你來,讓你瞧見這醉花樓,可另有深意吶。”他品了口酒,續道:“你已二品畫陣,術法無窮盡,老夫傳你一陣,可抵萬千,你且謹記,畫陣一門講究個奪天地之勢,畫萬千之靈。”

    “小子,你可知老夫要傳你何陣?”樓三千放下手中杯,肅穆起。川秋雨不猜也不胡言,直道:“不知。”

    “畫陣一途,老夫先前傳你都是些皮毛。此後山高路遠,僅有一陣,今傳你,你且記好,此陣之後,再無陣可傳你。”樓三千這般說後,川秋雨不明所以,忙道:“樓仙,此言何意,你要仙逝了麼?”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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