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敗不堪的小院內,依舊是一片狼藉。地上的屍體已經不見,只留下被曬乾的斑駁血跡,蚊蟲不時嗡嗡飛舞,空氣之中殘留着淡薄的腥臭味。
此時,一個少年靜靜地躺在牀榻之上,在他身邊坐着一個瘦弱的孩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似乎在期盼着他快快醒來。
而在他不遠處的空地上,一個男人支着小鍋,熬着藥草,弄得滿屋都是藥香味。
“咳~咳”
就在這時,牀上的少年一陣咳嗽,然後眼睛微微睜開,看到眼前正盯着自己的孩子,對着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於是開口道:
“你是?”
“哦~恩人,我是李天明,這回是你救了我。”
“嘿嘿,你是李大哥的兒子?那晚上太黑了,沒怎麼看清楚……”
“嗯”
那孩子聽完也是使勁點頭,曉何於是伸手輕輕摸了他的頭,笑了笑,說:
“你不要叫我恩人,我會不習慣的,你爹還兩次救我於生死危難之中,你們纔是我的恩人!我們現在是一家人,你叫我哥也行,嘿嘿”
“好的,哥”李天明笑了笑,接着點頭道。
這時,李天培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湯走了過來,滿臉笑容,說道:
“曉何兄弟,你醒啦,這是我從鎮上買到的聚靈參所熬製的藥湯,趁熱喝了,對你身上的傷有好處。”
“嗯,那謝謝李大哥了”
接過藥碗,呼呼吹了幾口氣,直接大口喝盡,打了個飽嗝,然後問道:
“李大哥,這次我又躺了多久?”
“你這回昏睡了兩天了,哎~這回真的感謝你,沒有你,我這輩子怕是都見不了我家明兒。你爲我們受了那麼重的傷,我都不知道怎麼報答你!”李天培有些愧疚道。
“沒那事,這些都是我應該的!況且你都救了我兩次性命,這回算是第三次,應該是我感激你纔是!”曉何尷尬回覆道。
“哈哈,多的就不說了,你先好生休息,等傷勢好轉了就回我家,這回你一定待久些!我們一家一定好生招待下你!”
“好,一定!”
李天培也是會意,也不好多說太多,輕輕地點了點頭,收回湯碗,轉身準備晚餐。
曉何回過神來,感受着體內混亂的氣息,運行魂力將剛喝下的聚靈參藥性全部吸收,修復體內的傷處,使自己儘快恢復。
花了一個多時辰,終於將體內的傷穩定下來,自己也開始慢慢習慣現在的痛覺。
稍作休息,他忍不住看了看納戒之內,復體丹還有三枚,看着這些粉嫩的丹藥,雖然他自己也很想快點好起來,但是還是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自己嘀咕着:
“丹藥雖好,可是體內已經開始產生排斥性,得隔段時間才能服用,不然用多了都有依賴性了。哎~”
再看了看那棕黃色的地靈果,也就還剩下兩枚,不過再不喫完,估計裏面蘊含的大地之靈也會流失殆盡,自己也沒想到納戒竟然可以這般保存物品。
“曉何兄弟,在想啥呢,哈哈,來先喫飯吧”
曉何這纔回到現實之中,看着眼前一臉幸福笑容的李天培,還有在他一旁默默蹲坐的李天明,他也是一笑,接過飯碗,大口吃了起來。
引得一旁的李天培父子無奈大笑,說道:
“曉何兄弟,慢慢來,別急還有呢!”
“不行,我都躺了兩天,餓死我了,我得多喫點”
“哈哈”
“厄~”
不一會兒,曉何直接對着空氣打了一個長長的飽嗝,李家父子回過神來,發現鍋裏只剩下零星的肉沫,還有湯水!
頓時慌了神,才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立馬趕緊搶食起來,這一晚就這麼在歡聲笑語間度過了。
夜深人靜,待李天培父子熟睡,曉何便忍着巨痛,慢慢走出了房間,看了看一片狼藉的院落,找了快還算乾淨的空地坐下。
閉上眼睛,聞着空氣內細微的腥臭之味,深吸一口氣,然後又緩緩呼出。將雙手放至丹田之處,開始靜心修煉。
天地的靈氣開始慢慢融入他的體內,滋潤他的每一寸肌膚,身上滋滋細響,一縷縷熱氣開始從他的傷處冒出,然後傷口一點點癒合。
四個時辰之後,他胸口跟背後的劍傷之處,竟已經自己全部癒合,並結出了一層厚厚的痂,將它撕掉,看着皮膚又是煥然一新的模樣,曉何也是滿意地點頭一笑。
起身想活動筋骨,骨骼之處傳來的隱痛還是讓他咬牙一激靈。
於是,他便在院內四處走走,有些陷入沉思之中,回想起那天晚上的戰鬥,他也是險些喪命。想着想着,自己竟然開始犯困了,結果直接不知不覺在屋子外睡着了。
“啊~嘁”
晨曦的第一縷陽光直接照到他清秀的臉上,鼻子一癢,直接打了一口噴嚏。
這時,李天培推開了門,直接見到他坐在坍塌的牆堆之上,眼睛還是一副迷離的狀態,直接招呼道:
“曉何兄弟,你怎麼跑到外面來睡了?對你的傷勢可不好。”
“爹,你看曉何哥身上的傷怎麼沒了?完全沒有像是受過傷的人!”
說着,李天明直接跑過去上下打量着他,弄得曉何都不知道怎麼解釋,一臉尷尬。
李天培也是上前將天明一把拉住,並對他搖了搖頭,道:
“你曉何哥可是修煉之人,自然不像我們這些凡人一般,快把他扶進去好好休息吧。”
“嗯”
接着他們三人便回到了屋裏,曉何閒着沒事,就在張大熊屋裏轉悠,想順手搜刮點什麼好東西。
看着眼前兩箱金幣,曉何忍不住搖了搖頭,沒想到張大熊會有那麼多錢,應該搶奪了不少貧窮人家的錢財,喪盡天良。
拉來抽屜,他看到了一個土黃色的卷軸,是一部名爲“土流擊”的凡階中級劍術,就是那天晚上用來與他對戰的招式。
而鐵皮盒子裏的東西就有點讓他感興趣起來,打開裏面同樣也是一個卷軸,淡青色的紋路讓人看起來有些眼花繚亂。
曉何伸手想將它打開,可是怎樣都打開不了,也是有些頭疼,試過很多種方法還是開啓一絲,心裏忍不住納悶道:
“想必應該被製作它的人下了某種祕術,強行胡亂打開估計就會白白破壞自動銷燬。還是等後面將它交給師傅,讓他老人家定奪,比較爲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