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輪皎潔的幻月懸掛半空,孤獨靜好。
只是它無論再亮,也無法灑落一絲光輝,普照大地,帶去光明。
在那昏暗的租房之中,兩道身影對立站着,顯得十分肅穆,氣氛凝重。
這時,老者緩緩擡頭,微微打量了曉何一番,戲謔道:
“怎麼?老夫我有那麼可怕嗎?”
“你不可怕誰可怕?這不是明擺着嘛~”曉何聽罷,顫顫兢兢,往不禁後退了一步,於心中暗罵了幾句,接着使勁點了點頭,道:
“嗯~”
“哈哈~”
老者聽罷,不可置否,直接大笑了起來。
曉何見狀,一臉緊張,戰戰兢兢,不敢吱聲。
只是老者百無聊賴,於屋內徘徊走動起來,看着滿地藥瓶也是好奇,緩緩俯身將之拾起,細嗅了一番,轉頭看向曉何,問道:
“小子,這些丹藥都是你自己煉製的?”
“嗯~”曉何沒有猶豫,趕緊點頭。
老者不以爲意,接着輕輕把藥瓶放下襬好,負手轉身,道:
“品質上乘,只是在火候控制銜接方面有些欠佳!”
“啊~老人家,您這都能感受得出來?莫非您也是一位煉藥師?”曉何驚訝,連忙問道。
老者微微搖頭,接着轉身看向曉何,淡淡回到:
“我不是,但是我能細微地感受得到丹藥之上存在絮亂的氣息,僅此而已!”
“丹藥的氣息?這也能感覺?”曉何詫異,不免有些驚愕。
“嗯~用心即可!”老者微微點頭,接着轉頭看向曉何,接着道:
“如果你能把心修行到一定地步,再細微的氣息,你同樣可以感受得到!”
“修心,修行麼?”曉何震驚了,口中莫名叨唸,追問到:
“老人家,您也知道修心?”
然而那細微的聲音依舊被老者聽見捕捉,眉頭微微一皺,若有所思,似乎想起了什麼,饒有興趣地問道:
“嗯?小子,你也知道修心,修行?快跟老夫說說看,你師尊到底是誰?”
曉何也是震驚,當即抱拳行禮,恭敬道:
“小子曉何,師尊乃劍仙趙開陽是也!”
“哎~沒想到趙開陽那小子都收徒弟了,而且已經達到劍仙級別了,難怪!難怪啊!”
聽罷,老者身體微微顫動,不免有些動容,搖了搖頭,感嘆道:
“哎~沒想到一直在追求心意自由的我,終是抵禦不了這歲月蹉跎,看來我還是老了!”
“嗯?老人家,您認識我師傅?”曉何震驚了,十分心切,上前問道。
“嗯~算是認識!”
老者也是一怔,老眼變得溼潤起來,微微點頭,仔細回憶了一番,接着道:
“轉眼都二十年了,那時他還是個劍帥級別的小子,一個人在赤練之地修行,我見他修煉時心緒太過混亂,有些看不下去,於是出面,稍微點撥了一番!”
“沒想到啊,現在連這小子都有徒弟了,還將我“修心,修行”之道傳撥給他的徒弟了!難得啊!實在難得啊!哈哈~”
“啊~這~您還教過我師傅!”
曉何聽罷,無比動容,甚是感動,連忙對老者恭敬行禮。
誰知曉何剛剛想彎腰行禮,一股無形的空間之力將他托住,讓他動彈不得分毫,一臉驚愕。
這時,老者飄然上前,將曉何緩緩扶起,搖了搖頭,淡淡說道:
“行禮就不必了!老夫與開陽當年只是萍水相逢,算不得師徒關係!這禮我受不起啊!”
“可是~”曉何默然,卻又不知所言。
“沒什麼好可是的,老夫行走大陸數載,已經習慣了一個人,不想被這些禮節束縛!心生羈絆就不好了!”老者微微一笑,接着道。
曉何聽罷,頓時無比默然,不知所言。
“嘰~”
這時,破銅之中一陣顫動,爆出毫光,銀蟲從中退出,像是被排擠出來了一般。
只見它臉上充滿了驚愕,呆呆地看着那塊破銅,眼中似乎閃過一絲淒涼,一臉幽怨與不甘。
然而令曉何驚訝的是,銀蟲似乎變了樣貌,額頭之上竟憑空長出了一對犄角,十分怪異,讓人難以理解。
震驚之餘,曉何用手輕輕觸摸了下銀蟲的犄角,好奇問道:
“小銀,你怎麼長角了?”
“嘰~”
當那對犄角剛被觸碰的那一刻,銀蟲瞬間被激怒,眼裏冒着駭人的紅光,像一隻絕世怒獸一般衝着曉何齜牙咧嘴,以示憤怒。
那一刻,曉何也是震驚,心中莫名地恐慌,感到害怕,擔憂之色隨之涌上面龐,懇切道:
“小銀,你這是怎麼了?我是曉何呀!我倆可是朋友兄弟呀!”
“嘰~”銀蟲也是一怔,眼中的紅光慢慢消退,變回原先的神色,無比幽怨與不甘。
隨後它再度看了看破銅一眼,臉上卻又無盡悲傷,像是回想起了過去一般,面容變得十分苦澀。
“小銀~”
見狀,曉何一臉憐愛,輕聲叫喚,顫抖的雙手緩緩伸出,將銀蟲攬住,讓它感到溫暖,不再不安。
“嘰~”
這時,銀蟲也是感受到了曉何的善意,熟悉的溫暖,也不再那麼暴躁,緩緩閉上了雙眼,一臉享受地躺着他的掌中。
緊接着,曉何一臉擔憂,擡頭看向老者,開口問道:
“祖師爺,這小傢伙到底是怎麼了?會不會有事?”
誰知老者卻白了他一眼,接着道:
“你這小鬼,什麼祖師爺?我可不認啊!吾名亞索!江湖人送外號,疾風劍豪!你叫老夫索爺吧!”
“疾風劍豪?”曉何嘀咕着,接着點了點頭,趕緊抱拳行禮,誠懇道:
“是,索爺!小子明白!”
“嗯~知道就好!”
亞索聽罷,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接着低頭看向曉何掌中的銀蟲,面色凝重,若有所思,沉聲道:
“劍靈乃魂劍的衍生靈體,一般只能入駐於衍生它的魂劍!強行進入就會被強行排斥的!沒想到這小傢伙竟能入駐那麼久,想必這肯定有所關聯!只是這種現象,老夫也是頭一回見到,解釋不通啊!除非……”
“除非什麼?索爺,請您快告訴我吧!”曉何面色凝重,十分心切,連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