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時的艦長換成了派克先生,那這艘小型突擊艦,八成就已經向對方投誠了。
根據現在的複雜狀況,估計他想頭疼也沒人顧得上他的投誠。
畢竟在小命危機的情況下,保住自己的命纔是根本,只有保住了自己的命,才能涉及其他的事情,比如獲取戰功,殺人,放火,爲非作歹等等等等。
道理很簡單,就像一個腦門上插了兩把刀子,正在往外噴血的人,他是不會有精力去偷別人的錢包的。
因爲他的血不是很多,他的腦漿也不是很多,這些東西留着留着就沒了,這些東西流沒了,喫什麼也不香,玩什麼也無趣了。
雖然深陷重圍,投降是保命的唯一方法。
可是偏偏路正行這個人從來沒有考慮過投降的事情,明星這個高端的存在也沒有把投降列爲自己的選擇之一,所以他從未給路正行建議過投降這一選擇。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可見這是冥冥中自有註定的。
嶽達陽整個艦隊全部隕落了,他也沒有投降,甚至壓根兒也沒有產生過這樣的念頭。
他們這些人都是那種不會屈服的人,或許由於這樣的原因,再加上種種機緣,路正行才能變得如此強大。
可是在這種小型戰艦裏,很多人是有了投降的想法,但他們不敢輕易提起。
很多場合、很多境地就是這樣,心中有話想說,但不敢說,而且不能說。
因爲在星際聯盟的軍規中有一條規定,只有長官可以抉擇投降與否,一旦有下屬提出這樣的建議或者做出這樣的暗示,事後都會被以軍法從嚴處置。
其實這樣的規定很好理解,軍官手下有很多的士兵,如果手下一幫子人整天叫喚着投降,智障自然是沒辦法打的,更談不上什麼軍事指揮,令行禁止了。
此時,這艘小型戰艦中人們的心情經歷瞭如過山車起伏的一波數折。
對人的心情來說,最怕的就是折騰。
剛剛高興便又絕望,剛剛絕望便又得生機,剛剛得到安全便又再一次絕望。
現在大家又一次得到了生命的喜悅,但已經沒有人敢去慶祝了,他們的心臟已經承受不了這麼多的變化,起伏了。
所有的人心情忐忑地看着路正行,雖然戰艦還在起伏,雖然很顛簸,但大家看一下路正行的眼光已經越來越虔誠。
因爲他們發現在他們驚慌失措,在他們絕望,在他們尖叫,在他們痛哭的時候路正形一直保持着基本不變的神色。
甚至能經常能進入半夢縈的狀態,這讓他們非常佩服,甚至有些人認爲路正行這時在使用他的法力。
或許正是由於路正行的這種看不見的法力,最終才幫助大家才擺脫了又一次又一次的不幸。
神,從來都是人造出來的,此刻的路正行在某些船員的心中已經成爲了至高至上的存在,那便是如神一般的存在。
應該說此時處於時空頻閃區的戰艦都是和平相處的,沒有誰願意在自己的生命都難以保障的時候,還履行那個所謂軍人的職責,畢竟他們是擴野聯盟的戰艦,這些人本來就代表着不同的利益。
但無巧不成書,總有那些一兩個倒黴蛋會自己作死撞到槍口上。
按照灰衣人操縱的頻閃區域的風格和技術,路正行他們這艘戰艦是不會和任何一艘敵艦碰上,也沒有任何敵艦能夠向他們射擊的。
因爲頻閃區域內的時空不斷在切換,誰也無法真正瞄準誰。
就像被颶風捲起來的一堆狗,大家來得及相互碰撞卻來不及相互撕咬一樣那麼簡單。
但就有一艘極不長眼的闊野聯盟戰艦,由於設備發生故障,因爲空間魚雷出現了引爆裝置失控的現象,所以控制魚雷的軍官便把這一枚魚雷發射了出去。
在他的邏輯字典裏,只要這枚魚雷不是紮在自己的戰艦裏,管他炸在哪炸死誰,他都無所謂。
一邊是按照正規的操作規程,這樣做也是無可厚非的,只要選定一個無目標無危險的區域發射就是可是此事時空不斷,變壞這種選擇壓根兒無法實現。
由於這名軍官作出的損人利己的行爲,應該說是可以接受的,應該說這是求生的本能。
本來這枚魚雷根本也碰不到路正行他們的戰艦,但是。湊巧的是一堆破碎軍艦的殘骸改變了這收魚雷的方向,這枚魚雷歪歪扭扭把竟然向突擊艦撞了過來。
瞎貓碰上死耗子的結局是耗子通常很悲慘,因爲從此之後,這隻耗子再也不用擔心碰上各種貓,無論是瞎貓還是有眼睛的貓,因爲他掛了。
死人是不能再死的,這是一件極其肯定確定以及靠譜的事情。
但在時空頻閃區內發射任何武器的結果通常都是很不靠譜的,因爲武器在這樣時空的顛簸下很有可能粉碎,但瞧就瞧在這枚魚雷逃過了,被空間撕裂的命運,竟然以極慢的速度緩緩地撞向路正行他們的小型突擊艦。
小型突擊艦上的警報再次響起,只不過這個時候聽到警報聲的軍官們和士兵們都已經有些麻木了,反正今天已經死了好幾回,這次愛怎麼着就怎麼着吧。
已經下定決心,認可死亡命遠的人們對於各種威脅,那都已經無動於衷,英勇無畏了。
所以,情報官向路正行彙報這件事情的時候極其散漫,顯着一種麻木和滿不在乎的表情。
看着這個傢伙一副麻木不仁的表情,懶懶散散的樣子,路正新開始懷疑這一枚魚雷到底有沒有什麼危險?
因爲如果真的有威脅眼前的軍官,早已經嚇得高度緊張,可是眼前這廝拖拖拉拉,磨磨蹭蹭,顯然是沒把這枚魚雷當回事兒。
路正行沒有問其他人,他直接問明晶:“這枚魚雷會把這艘小型突擊艦怎麼樣?”
明晶回答的很直爽,毫不留情面:“會把這艘分軍艦轟成渣渣,估計倖存下來的只有你和綠蔓羅剎以及時空頻閃區域中的一人一貓而已。”
路正行立刻命令下屬們對這枚魚雷進行躲避,還好,並不是每個人都這麼麻木不仁,在一連串操作下設置好了新的航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