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辣得小臉通紅,哈着氣口齒不清地說謝謝,小粉舌吐出來,在嘴邊轉了轉,非常誘-人。
霍雲和的眼眸暗了暗,心跳停了半拍,小女人知不知道她無意識的動作,很容易令人失控啊!
真想摟住佳人,把那張誘-人的小嘴含在嘴裏,好好品嚐一下滋味。
楊柳的眼裏只有令人垂涎的食物,根本沒注意到霍雲和不太自然的臉色,接過啤酒一飲而盡,冰涼的啤酒順着食道流進胃裏,那種火辣辣的感覺被壓了下去,真是太舒服了!
喫歡暢的女人特豪爽,忘了對面是她的上司,是她小心翼翼要避開的人。
這麼好喫的東東不能浪費,喝空的杯子往他面前一放,“再來一杯,你開車了,還是不要喝酒了,安全第一嘛。”
霍雲和沒想喝酒的,兩瓶啤酒都是給楊柳準備的,“嗯,你說得對,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這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都應該遵守的準則,你陪我喫飯,我把你安全送回家,啤酒是我給你要的,不夠的話再叫幾瓶?”
第一次約會,按理說不應該灌女孩子酒,可霍雲和發現楊柳喝了酒以後,好像放開了,少了拘謹和小心,變得豪爽又大氣,有一種女中豪傑的感覺,有點意思。
楊柳喜歡喝酒,可她的酒量實在不敢恭維,只是覺得這麼好的美食不喝點酒少了點什麼。
半瓶啤酒下肚,就有微醺的感覺,說話也沒了顧忌,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霍總,你不厚道了啦,我是女孩子,你怎麼能勸我喝酒呢?難道你不想讓我喫東西了嗎?還是你......別有企圖?”
霍雲和看過她喝酒,以爲她酒量不錯呢,誰成想這麼快就迷糊了。
可她的神志清醒,說話也有條理,要不是呆楞的眼神,和微滯的動作,還以爲她很正常。
酡紅的臉頰,遲疑的態度,怎麼看怎麼可愛,要說霍雲和一點想法沒有,那是睜眼說瞎話,若是第一次就做點什麼,那不是趁人之危嗎?
那麼沒品的事情,他還做不出來。
“楊小姐,你想多了,我只是看你好像沒有喝好,請女孩子喫飯,若是不讓女孩子滿意,可不是紳士所爲啊。”
“......是嗎?”
楊柳看着霍雲和,好像在認真審視他話裏的真假,可她的腦子已經跟不上了,根本分辨不出來。
眼簾低垂,看着還有半盆沒有消滅的小龍蝦,打了一個飽嗝,“我還想喫怎麼辦?”
“可我不喜歡剝殼,要是周扒皮在就好了。”
楊柳小小聲碎碎念,霍雲和只看見她嘴巴在動,說了什麼沒有聽清楚,“你說什麼?”
楊柳搖搖頭,又喝掉一杯啤酒,抓起一隻小龍蝦端詳了半天,“你好啊,蝦兄。”
“......”她在和小龍蝦打招呼,怎麼能這麼可愛呢!
“嗝兒”,一個大大的酒嗝打上來,楊柳的臉更紅了,偷偷看霍雲和,發現他在笑,有點不好意思,“都怪你,非要給我喝酒,肚子裏全都是啤酒,喫不下去了,怎麼辦?”
如果楊柳現在是清醒的,斷斷不會說出這種話來,可她現在喝多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霍雲和只給她倒了一杯,剩下的是她自己要的,怎麼賴在他頭上呢?
小女人甩鍋的本事不一般啊。
剛要辯解,猛然想起一句話來:試圖和女人講道理的男人都是傻瓜,更別說是和醉酒的女人。
除非是給自己找虐!
霍雲和聰明地轉移話題,“楊小姐,我看別的女員工都在桌上擺放一些小裝飾,看起來溫馨一點,你的桌子上完全是公司配置,你不喜歡裝飾自己的空間嗎?”
“你要走?”
霍雲和的臉色變了,她不是空降部隊嗎?難道又有更好的去處了?
不是他自傲,如果霍氏她都看不上,他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公司能有她現在的位置及待遇!
“去,去哪裏?”
楊柳沒有發現霍雲和變了臉色,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端起啤酒又要喝,被霍雲和搶了下去,“說,你要去哪兒?”
楊柳醉得不是很厲害,只是思想和行動稍稍分家而已,她覺得霍雲和這個人真不錯,在公司指導她工作,私底下還請她喫飯。
不論是作爲上司,還是朋友,都很盡責。
所以,有些話就不用埋在心裏,可以一吐爲快了。
“霍總,我,我這個人喜歡惡作劇,最,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和爸爸對着幹,對你不太禮貌,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哦。”
當她發現霍雲和也是來走過場時,萬分後悔不該捉弄他,有心道歉,又沒什麼由頭,總不能跑到他面前,坦白自己就是那個奇葩女吧?
她知道自己酒量不好,酒品據說還行,故意要酒喝,就是想趁着不甚清醒的時候,把歉道了。
他若是能聽懂就聽懂了,聽不懂也就這麼着了,反正讓她鄭重其事地道歉,做不到哦。
惡作劇?爸爸?不禮貌?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霍雲和當然聽不懂她說什麼,也就不知道她的真實想法,那天他的心情也不好,強忍着和她相親,誰知道遇上那麼倒胃口的女人,濃妝豔抹不說,言談舉止更是粗魯的不得了,說她另類都是客氣的
怎麼可能把那個提都不想提的相親女和眼前這個集清純與嫵媚於一身的小女人聯想到一起呢?
所以,她半真半假的道歉,他沒聽明白,也就鑄成了後來的大錯。
楊柳如果知道自己有機會進霍氏工作,打死她都不敢那麼捉弄人的,如果話語說得太過明白,等待她的有兩條路,一,霍雲和大人大量,既往不咎,留下來繼續工作;二,自然就是土豆搬家啦。
醉意上頭的楊柳嘻嘻哈哈的,沒有理會霍雲和不解的面容,想起自己小時候的糗事,絮絮叨叨地開始話癆模式,“我爸爸最喜歡我了,媽媽說我長得像他,都說女兒像爸爸有福氣,可我沒覺得自己哪兒有福氣。”
“我不喜歡上幼兒園,喜歡和爸爸在一起,可爸爸要上班啊,只有下班後纔會陪我玩。”
“別人家的小孩子上幼兒園都是媽媽送去,只有我,是爸爸親自送去的。”
楊柳想起爲數不多的歡樂時光,笑得開懷,“爸爸說,只要我聽話,就送給我好多好多漂亮的娃娃和衣服。”
低下頭扯扯身上的衣服,“爸爸說這是國外的一個牌子,給我買了好多,穿着很舒服哦。”
“可是,爸爸的孩子不止我......嗝兒——”
又一個酒嗝上來,把她要說的話忘了。
眨着迷茫的眼睛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自己要說什麼,那呆萌的樣子好有趣啊。
“說啊,怎麼不說了?”霍雲喜歡和聽她講家裏的事情,應該是沒有把他當外人,這是關係更近一步的意思吧?
“我說到哪兒了?”
“......”霍雲和氣結,等了半天沒下文,原來是忘了說到哪兒了,“你說到爸爸。”
“哦,”傻呆呆的楊柳歪着頭,努力搜尋剛纔的話題,還是沒想起來,“我長大了,懂事了,脾氣變得很糟糕,喜歡和爸爸對着幹,只要他不允許的事情,我就一定要做,看他氣得不行,又拿我沒辦法的樣子,很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