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洲,玫瑰花有刺兒,小心手手哦。”
“放心吧外婆,洲洲是能幹的男子漢,不會被扎到的。”
這孩子不鬧人還會說話,讓人不喜歡都不行,周太太笑得嘴角彎彎,又拿起一枝玫瑰花,剛要遞給洲洲,就看到一個人徑直向他們走來.
陸梁?他怎麼來了?
楊柳媽媽的事情沒有瞞過他們,除了感慨這個女人太傻外,也沒法說什麼。
郝教授在A市的地位不低,如此盛大的婚禮,吸引很多媒體注意,雖然被擋在酒店外面進不來,無法進行實時報道,可前期引起的轟動不小,陸家人知道很正常,但是,她不認爲這種場合,陸家的人會來祝賀。
難道是來砸場?
周太太的臉色立馬不好看了,陸家的家事她不能置評,可秋韻已經決定開始新生活,就和陸家沒有關係了,如果陸家鬧起來,她絕不會看着秋韻被欺負!
陸梁和兒子合作做生意,在他意圖沒有顯露之前,還是要以禮相待。
笑着打招呼,“陸梁來了。”
“阿姨好。洲洲,舅舅來啦,也不打聲招呼?”
陸梁看出周太太的笑容有點勉強,看自己的眼神帶着掩飾不住的堤防,心裏明白她爲什麼會這樣。
別說她誤會,事實就是如此,如果不是沒辦法,他也不想出現在這裏的。
洲洲擡起小腦袋,舉着手裏的花瓣,一臉認真地說道:“舅舅好,我在拆花瓣,一會兒吉時到了,我的花瓣要是沒有弄好,外婆會着急的。”
說完,小腦袋又低下去,繼續完成手裏的工作。
陸梁居高臨下地看着認真幹活的外甥兒,目光落在他的頭頂,上次可能是第一次見面,一直沉浸在驚喜之中沒有注意,這次竟然發現他有兩個旋兒。
都說兩個旋兒的人倔強,脾氣大,以陸瑤的個性養出倔強的孩子很正常,可他沒發現這孩子脾氣大啊。
蹲下去細細打量,有日子不見,小豆丁兒身上的肉肉好像又長了不少,坐在地上小西裝的扣子需要解開,露出緊繃繃的白襯衫。
視線又回到他的臉上,伸手摸他胖臉蛋的時候,又發現他的頭髮帶着一點點彎曲。
大手不自覺地摸上自己的頭髮,忍不住笑了。
洲洲不知道舅舅爲什麼笑,擡眼看看,大眼睛眨呀眨,沒有問問題,低下頭繼續幹活。
陸梁回到A市後,閒暇時就會想起這個招人喜歡的孩子,一舉一動,一言一語都是那麼搞笑,他已經習慣孩子玩鬧了,這麼安靜還有點不適應。
大手伸向口袋,摸出一把玩具手-槍,掂了掂,看着專注幹活的小豆丁兒,帶着笑意的聲音響起,“洲洲,我有槍槍哎,也不知道應該送給誰好,有點苦惱哦。”
槍槍?洲洲立馬擡起小腦袋,看到舅舅手裏黑亮的小手 槍,那張剛纔還嚴肅的臉,此刻是滿滿的笑容。
手中的花瓣一扔,完全忘了他剛纔的說辭,跳起來往陸梁懷裏一撲,“舅舅,舅舅,送給我吧,洲洲很喜歡槍槍,超級喜歡,洲洲愛你呦!”
洲洲和舅舅不熟,不知道舅舅是在逗他,急得不行,“謝謝舅舅!舅舅最好了,最愛舅舅了!”
急不可耐的樣子,讓陸梁笑得不行,抱住他站起來,在他的肉臉蛋上狠狠親一口,細滑的肌膚還有股奶香味,忍不住又咬了一下。
孩子童真的歡笑聲很快緩解了大人間的尷尬氣氛,周太太不管他是不是來鬧場的,可防人之心不可無,拉住他聊天,不准他走掉纔是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接着周太太的話題,愉快地聊起來。
周先生正在和賓客寒暄,轉頭看自己太太的時候,發現她身邊多了一個年輕人,定睛一看,是陸梁。
心一沉,和自家太太的想法是一樣的,不認爲楊秋韻結婚,陸家的人會來祝賀。
他的直覺也是陸家來砸場的!
兒子乾媽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走這一步,他作爲楊家爲數不多的親屬,絕不能讓此事發生!
快步走過去,人未到聲先到,“陸梁來了?快這邊來,我介紹幾個朋友給你認識。”
一般人若是得蒙周氏總裁親自引薦,那可是無上榮幸,可他的目的是什麼?彼此真是心照。
被人接二連三地誤會,陸梁苦笑連連,他一個事業有成的精英人士,雖然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但也不是窮兇極惡之人,哪裏表現的像砸場子?
可事實容不得他狡辯,現在不說,一會兒他們也會知道,“叔叔阿姨,我爸爸身體不好住院了,我們都希望彼此的生活回到正軌,一直瞞着他這件事,可他還是知道了,這個時候應該見到阿姨了。”
周先生從容的神情變得凝重,“什麼意思?”
“我妹妹可能沒跟你們說清楚,我爸爸愛的女人,只有阿姨一個,他是不會看着阿姨另嫁他人的。”
“今天是正日子,早幹什麼去了?難道你父親還想搶親?”周太太以爲他們陸家最多會鬧事,不讓婚禮順利進行,可沒往搶親那兒想,愕然地長大嘴巴,滿臉的不可置信。
“一會兒你們就知道結果了,我爸爸不但霸道,佔有慾還極強,絕不會讓自己的女人嫁給別的男人的。”
“他不能給秋韻幸福,還不準別人給她幸福嗎?做人不可以這麼自私!”
周太太是強勢幹練的女人,沒有洲洲以前,說話辦事雷厲風行,是巾幗不讓鬚眉那種,一般男人聽到她的名字都直言佩服。
有了洲洲以後,她才變得和藹可親起來,可這種柔順在聽到陸梁的說辭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以前她就看不慣陸錦寧的做派,現在秋韻都決定開始新生活了,他又來干涉,不是自私是什麼?
那雙夾雜着凌厲視線的眼眸很是迫人,陸梁無奈極了,聰明的沒有搭言。
對於自己父親的所作所爲,他也看不慣,可那是他父親,做人子女的再看不慣,也無力改變什麼。
其實,除了在這件事上不道德以外,陸錦寧絕對是一個非常負責的父親,也是一個相當成功的商人。
當兩個人的思想不在同一個頻道上時,沉默是最佳的處理方式,陸梁歉意地笑笑,蹲下身子和洲洲玩起來。
周先生和周太太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向新娘休息室快步走去,“洲洲跟着舅舅,外公外婆一會兒過來找你。”
沒等他們走到地方呢,賓客就往一起聚堆了,亂哄哄的場面哪像婚禮現場啊?
別管是不是精英,有沒有高貴的身份,中國人愛看熱鬧愛八卦的習慣在哪個階層都存在。
“華安的總裁怎麼穿病號服來了?身體再不好也應該換身衣服啊,這不是觸新人黴頭嗎?”
“你們看他的神情,像是來祝賀的嗎?”
“你是說他來砸場鬧事的?不能吧?”
“我可聽說新娘和陸總關係匪淺,看來真不是傳聞啊。”
“什麼意思?說清楚點。”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只聽說陸總在外面有一個私 生 女,至於母親是誰,一直沒有曝光。”
“你的意思是......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