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麼眼看着陳家將來可比蘇家有前途,那爲什麼既然已經和其大小姐退婚,又要和其二小姐攪和在一起?
沒見消息傳出去,都有些影響到二家的名聲了嗎?
那就是因爲蘇家還有一個靠山,嚴家!
嚴家家主如今可是三品官!那也算是一方大官,哪怕是在這京城,不說多厲害,那也算是有些名號。
對方也算年輕,沒準還能往上升一升。
陳家也是知道蘇家大小姐不受家族重視,還是個病怏怏的將來對子嗣可能有影響。
但是讓他們放棄着可以搭上嚴家的蘇家那是不願意的。
正巧蘇家二小姐看中了陳家少爺,雖然原先是個庶出的,但如今其母親也被扶正了。
有了考量,一來二去的,蘇、陳兩家也就再次成爲了姻親。
可如今竟是三家的老爺,家族有官位在身的通通被收押入牢了!還不得家裏人探視。
要知道蘇家、陳家老爺都不過六品官,家人不得探視還要好些。
那嚴家可是三品官,來往的也都是三品甚至二品的人家。
其夫人和那些家的夫人也都是有交際來往的,可是照樣不得消息能見上一面。
如今別說是這三家了,甚至傳聞受到牽連的還有那些二品大官!
如今是整個京城都一片的人心惶惶!
許多的店鋪商販都低調了些,那大街道中的吆喝聲減去了不少,更有其他的人來人往街道人流量也少了不少。
整座京城都沉寂了下來,可又似暴風雨即將來到,腥風血雨即將突破錶面的平靜。
屆時只怕整座京城都會受到波及!
往日門庭來往人影不絕的府宅大院也通通是閉門謝客。
如今蘇府一片哀怨痛哭聲不絕。
夫人小姐們,還有抱着頭縮在一角的少爺們,通通是或痛哭着,或失魂落魄跟沒了神魂一般。
今天蘇府所有的主子都聚集在正廳中,就連清洛也是一副虛弱,但強撐着由碧雲扶着到正廳,坐在一邊後頭的座位上。
這會兒清洛一臉無語的瞧着夫人哭完,小姐哭,小姐哭完老夫人拍着大腿哭天喊地。
妄她還以爲是有什麼商量呢!
萬萬沒想到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哭……
“你們兩個沒用的!平日這個宴會那個茶會的,眼瞅着跟別的家的夫人那關係別提多好!
如今真要用上了,一個你們都聯繫不上,送上去的帖子全被退回來了,蘇家要你們這兩個沒用的婦人能做什麼!”
蘇老夫人哭着指着兩個兒媳婦痛罵起來。
手一揮,邊上的桌案的擺件全部被霍的一下噼裏啪啦摔了,把下頭哭的正歡的夫人小姐們嚇得一個激靈。
蘇家二老爺的夫人蘇錢氏屁股跟裝了彈簧一般彈起身,她哭得滿臉淚痕,盯着上座歪坐着大罵的老夫人。
“婆婆平日我哪能和那些正頭官家娘子有什麼多大的交際啊!
我家老爺也不過是個沒品階小官吏,您真要指望也應該是大嫂啊!
婆婆你當我不想見見咱家老爺與大老爺啊?
可是就算這樣,那是老爺的一點衣角都沒能見到啊!”
蘇錢氏是個姿色普通的婦人,如今就盤了一個圓髻,頭上扎一根木質簪子,一身素淡的衣裙。
此時正哭的眼淚鼻涕泡都出來了,相比較坐在左側同樣一身素淨。
用一根玉簪挽發的蘇文氏哭起來,淚珠滾滾流下,不說哭的多美,但其姿色不錯,也不說哭的什麼形象都沒有。
這會兒感覺到上頭的老夫人和對面的妯娌蘇錢氏都若有若無的怨怪自己。
蘇文氏帕子抹了抹眼睛,但隨即通紅的眼眶又是淚水傾瀉下。
她由着丫鬟將她扶起身,剛一張口,又是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蘇文氏哀婉的哭喊道:“凡是有交際的,哪個沒有送上拜帖過!
可是人家通通都退了去,更有的是收了但半天都什麼聲音都沒傳出來,就跟咱們沒有送過一樣!
銀錢銀兩也都不斷的送出去,還不斷的託關係,老爺他的上峯也同樣的去求過!
但是在那後,等了一個兩個時辰,別說是那大人出來了,就算是他的兒子都沒撐撐場面的出來!”
蘇文氏滿臉悲痛,“老夫人啊!您這讓妾身可怎麼辦?
要知道以前人家和我有那些交際,全都是以老爺的身份,如今他倒下誰又會在意咱們這蘇府!
我、我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那也做不到啊!”
哭着喊着,蘇文氏眼前一個發黑,歪歪斜斜的到丫鬟懷裏,聽着丫鬟不斷的哭喊。
清洛坐在偏僻的角落中,手攥着帕子,一下一下擦着沒有水意的面龐,餘光則朝不斷哎呦呦哭着的蘇文氏撇去。
沒前幾天前,上面坐着的是蘇文氏,而她在下面歪歪斜斜的,一副虛弱似隨時會暈厥的模樣靠着貼身丫鬟。
那時蘇文氏即使被自己氣的面色發青,隨即還是高高在上的俯視她。
沒成想幾天後,對方就成了這樣子,雖然有一部分是裝的,但也有八分真。
也是,對方是蘇夫人,之前能有那底氣十足、高高在上也是因爲是她是蘇夫人,是當家主母。
而如今真真正正,不會變的蘇家主子被關押了,她哪還有其它的底氣。
在此時一貫被全家捧着,還能被喊聲老祖宗的蘇老夫人,也再做不出活菩薩似的模樣。
就跟潑婦罵街似的,指着下頭兩個兒媳破口大罵。
平日捧着寵着的寶貝孫子,這會兒也被她埋怨上了。
孫子再疼寵,如今來看也是些個沒出息的,兒子纔是她真正的依靠!
有了當官的兒子,自己纔是官家老夫人,可如今通通都沒了!
甚至,倆兒子,生死都不明……
清洛眸光幽幽看着正廳內,哭叫聲痛罵聲還有不斷的辯解聲交織在一起,一羣娘子羣皆是嚶嚶痛哭,相互抱團。
對自己邊上同樣小聲哭泣的碧雲一使眼色,二人低調的來,更加低調的溜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