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倩不太瞭解,困惑的歪了歪頭,不過倒也聽從蘇凡的話,走了過去,走到蘇凡的身邊,按照蘇凡所說,低頭認真的看着蘇凡所指的地方。
“這是……苗疆文字!”
巫倩看到的第一瞬間,就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不過也只有一瞬間,隨後就恢復了平靜。
這個墓穴本來就是她苗疆中人所建造的,自然會充斥着苗疆的文字,也沒有什麼值得驚訝的,如果沒有的話,才更應該感覺到驚訝。
而她在驚訝完之後,就立刻開口對蘇凡解釋起來這文字的意義。
“先生,這上面的文字是我苗疆的文字,是苗疆獨有的,一般來說不是苗疆種人基本無法破譯文字的內容。且讓我來看看,然後告訴先生這文字所想要詮釋的意思。”
巫倩順着牆壁上被刻出來的文字,認真的開始觀看。
嘴裏也開始振振有詞。
“行雲手書……”
“這已經是我不知道被困在這裏的多少日子了,原本只是給自己建造死後的安身之所,卻沒有想到活着的時候就要住進來,在這裏安靜的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或許這個墓穴,到底是沒有重見天日的時候了,不過也有那麼一絲絲渺茫的希望,或許今後我苗疆的後輩會尋找我,然後發現我這樣一個遺留在時間長河裏的罪人。”
“我有罪。”
巫倩停頓了一下,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東西一樣。
她的語氣都變得有些支離破碎,可還是堅持着讀了下去。
“我偷盜了苗疆的聖遺物,本以爲會是一本書或者是記錄着什麼東西的物品,卻沒有想到那是活着的,也因爲這聖遺物,我引來了追殺。”
“到底是少年不知情滋味,既知曉,情深則以一往而深,因爲錯信了一個男人,所導致了今後,直到現在所有的苦果我全部認下。”
“可是我時時刻刻都在愧疚,那是我苗疆的聖遺物,不應該流落在其他地方,如果有緣人來此,請務必記得,取回我苗疆聖遺物,送還苗疆,苗疆必定重謝。”
“在這條路的盡頭,我留下了我的傳承,還有我所修習的功法,以及陪伴我到最後的蠱蟲,如果你有能力,都可以盡數拿去。”
“但是這條路並不是最危險的道路,在最危險的那條道路上,我設下了重重障礙,稍微不注意就可能萬劫不復。”
“需以我苗疆中人,純潔的少女鮮血,無暇的信仰,還有本命蠱蟲的一角作爲引子,纔可以打開那條通道。”
“在那條通道的盡頭,有我苗疆的聖遺物。”
“萬望好生對待她。”
“留予苗疆子弟:另外倘若來此的是我苗疆中人,切記一定要幫我報仇,在爲我報仇雪恨之後,再回來此地,以我仇人鮮血血祭,你會得到一份禮物。”
“行雲絕筆。”
巫倩複述完這牆壁上的字之後,就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什麼是無暇的信仰?”蘇凡卻好奇起來。
“難不成這也是一件物品嗎?”
巫倩被他的聲音吸引着回過神來,聽到這句話頓了頓,隨後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蘇凡,到底還是搖了搖頭回答了他的話。
“行雲……是先祖的閨名嗎?”她有些複雜。
初見時,一口一個妾身的那種輕浮在他的身上,彷彿全然盡去了。
不過,蘇凡卻完全沒有在乎那麼多,他對於苗疆的聖遺物雖然有興趣,但也只是有一些興趣而已。
隨後就開始催促巫倩:“既然這上面說的清清楚楚,你們想要的功法還有傳承,就在這條道路的最後,那你們就去拿吧。”
“到時候拿到了給我觀看一番,我們這次的交易就算是平了。”
巫倩聽到這一番話,是真的震驚了。
她幾乎是脫口而出,“難不成先生就不想看看我們苗疆的聖遺物嗎?”
話雖如此,不過她也是才知道,原來苗疆還有聖遺物這個東西。
只能說是時事變遷,歲月流轉,苗疆不知出於何種原因,可能也是因爲聖遺物已經丟失,所以不再提起這件物品。
以至於巫倩連知道都不知道。
但是她是非常相信這墓穴牆壁上所刻的字的。
這其中就不得不牽扯到有關於苗疆的一些不傳之祕了……
不過蘇凡依舊沒有什麼興趣去探究。
見識的多了,有些東西自然而然就能推斷出來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亦或者是什麼性質的,對於會招惹麻煩的東西,雖然他不怕麻煩,可是卻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
現在蘇凡最大的目標可並不是收集這世界上所有最珍貴的寶物,衝擊頂峯啊。
“興趣,倒也不能說是沒有,難不成你願意給我看嗎?就不怕我搶了就走。”蘇凡笑着說。
巫倩咬着牙,看起來似乎有些猶豫,她忽然猛的擡起頭,直視着蘇凡。
“先生想看,那我就給先生看看。”
“我相信先生,絕對不會搶奪我苗疆的聖遺物。”
她猛的走到了刻着“絕筆”兩個字的字痕前,抽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匕首,在手腕上劃了一刀,然後將手腕緊緊的貼着這兩個字上方的牆壁,讓鮮血順着刻印出來的字痕,浸透這兩個字。
然後,嘴裏吐出來了一隻白白胖胖類似於蠶的蟲子,那蟲子身體上竟然還有兩個透明的小翅膀,在半空中煽動,也不見他們兩個怎麼交流,蟲子忽然卡頓了一瞬間,一滴血珠子,從蟲子的身體上冒了出來,然後被巫倩用手接住。
在觸碰到她的手的一瞬間,這一滴血就變成了圓滾滾的實體珠子。
她把這一顆珠子摁在了“絕筆”的最後一個比劃處的尾痕。
——那個地方似乎是因爲最後寫的力氣過大,有一個小小的評論形成了一個圓。
剛好合適。
在她做完這所有的一切之後,蘇凡他們站着的地面忽然開始抖動。
隨後,他們腳底下踩着的地板猛的下落,所有人都掉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