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
不不不。
就像他上一次說的一樣，除非是真的危及到了生命，否則他絕對不會出手。
而且……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困難。
他不僅自己不會出手，也不允許身邊的人出手，蘇凡心裏想着，絕對不能讓這些學生以爲身後有人護持，就高枕無憂。
昊天宗不需要軟弱無力的弟子。
幸好學生們不知道蘇凡的心裏是怎麼想的，否則恐怕現在就要哭着喊着退出了。
上古戰場的陣法光芒一次又一次的閃現，一次又一次被開啓，蘇凡他們是最後一個，很快就輪到了他們十五個人。
溫柔的臉色，不情不願，她身上還帶着束縛的靈器，雖然沒有禁錮她的身體，但她脖頸上的圈，讓她無法離開持有另一半靈器的人身邊十米。
至於另一半靈器在誰的手中？
只需要看穆嫣然手上的黑色鐲子就知道了。
脖子上的項圈，讓溫柔感覺自己像是狗一樣。
但是還好……
她看了一眼穆嫣然，心裏想着，還好控制制器在一個女人的手裏，若是真的被蘇凡拿到手裏的話，恐怕她已經崩潰到想要死去了，被男人拿着自己的控制器，讓溫柔感覺異常的羞辱。
蘇凡不知道溫柔的心裏在想什麼。
但他從溫柔的身上感覺到了她對自己的敵意。
不由得有些好笑。
他甚至都沒有對溫柔產生敵意，溫柔什麼時候來的臉對他產生敵意。
溫柔的敵意不僅僅是蘇凡感覺了，因爲太明顯，甚至湯金他們都感覺到了。
蘇凡不會戳穿一個小女孩兒身上來的莫名其妙的敵意，但不代表他們不會。
他們可是同齡人呢！
“收斂起來你身上的敵意，你在對着誰散發莫名其妙的信息？”扈靈寒大喝一聲，“身爲人族的罪人，你不認清楚自己的身份就罷了，竟然還敢對我的老師散發敵意，看清楚你周圍這裏可沒有烈火學院的男人，還有你飛鳥學院的小姐妹。”
溫柔被她罵的沉默了一瞬間沒有反駁，側過頭去，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她早就知道了……男人？能有什麼好東西？
縱使是是飛鳥學院派來的院長，聽聞她對那個魔族的癡情愛意，都會有一瞬間的不忍，可是這些男人知道什麼？
非但沒有保護好人族，反而將莫名其妙的罪名怪在了她身上。
她的愛情有什麼錯呢？
溫柔自怨自艾的想着。
但是單純到有些單純的小姑娘，可不知道她的心裏所思所想的所有東西，都暴露在了她的臉上。
她可不是一個擅長隱藏自己情緒的人。
看她的臉，幾乎就能明白她在想什麼。
穆嫣然有些不忍直視，側過頭。
蘇凡則嗤笑了一聲，沒有戳穿溫柔內心的“美好愛意”。
十五個人一起站到了傳送陣上，一陣天旋地轉之後，他們共同出現在了上古戰場中。
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壞，附近一片荒蕪，沒有人也沒有魔，什麼都沒有。
這裏和他去過的第三層完全不一樣，第三層的地面是流光溢彩的陣法，而這裏是踏踏實實的土地，不過這土地乾裂，透露着血紅，天邊的顏色也瀰漫着不祥的紅色。
總是會讓人想起來一些不太妙的東西。
“我們要去哪個方向？”扈靈寒戳了戳王子毅，低聲詢問。
王子毅迷迷糊糊的看了過來，“啊？”
“我怎麼知道？”
他無語道：“我只不過是迷路的時候會撞見寶貝，而不是人形探測儀，更不是指南針，哦，不對，恐怕你要的不是指南針，是指塔針吧。”
扈靈寒嘟嘟嘴：“那你的運氣也比我們好……你隨便選一個方向，再問問老師不就行了。”
蘇凡看了看，沒有在意身後的這些學生的打鬧。
他看向白夜：“你能感受到嗎？”
白夜緊緊的抿着嘴脣，用力感受，可最終還是無奈搖頭：“不行，我感覺不到任何的血池跡象……可能只有進了塔以後，纔有那種讓我牴觸到想狂暴的衝動。”
她深吸了一口氣，這裏的環境對她來說不算惡劣。
也說不上多麼喜歡。
可她的情緒處於一種挫敗之中……
“感覺不到嗎，這也是正常的。”穆嫣然見狀開口安慰，“當時城主大人進來上古戰場之後花費了許多時間，一路上打倒了不知道多少個魔族，才誤打誤撞的看到了高塔。”
“根據城主大人在來之前的描述，高塔是無法被感知的，在感知上，只是一棟普通的建築而已。”
“只有直面高塔纔會感覺到高塔的可怕。”
她這樣說，是想讓蘇凡不要過分焦慮，爲了寬心，卻不想，她剩下的話都沒有說完，就聽到蘇凡忽然開口：“我感覺到了，在那邊。”
“什麼？感覺到了？”
穆嫣然頓時愕然。
卻不知道，蘇凡的這個感覺到了，和她所想的感覺到不一樣。
他之所以“感覺到”，是刻意的注意，在他進入上古戰場之後，哪個方向涌動的血氣忽然暗淡？
他相信，當時在第三層高塔裏，見到的那個血池絕對不是唯一的。
而血池見了他，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
並且，在走之前，他沒有毀掉血池，現在重新回到上古戰場，那血池分明就是有靈智的，而且靈智還不低，感應到他回到上古戰場裏，絕對會有一瞬間的異動。
如他所料，他一進來就不管不顧，直接感應四方的涌動，果不其然，東南方向的魔氣血氣，都有一瞬間戛然而止，被他敏銳的捕捉到。
他立刻斷定，絕對是血池所在。
“就是那個方向。”
穆嫣然看了看蘇凡指的方向，眨眨眼睛沒有多說。
她當然不是相信蘇凡真的感覺到了，而是覺得，反正也無頭緒，不如就跟着蘇凡沒頭蒼蠅一頓亂走，說不定運氣好碰到了呢？
她相信，炎爵應該也是這個想法。
炎爵——自然就是紅髮少年的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