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在抓捕水精靈的時候,不僅沒有手下留情,而且爲了保證水精靈失去反抗魔族的力量,用的手段較爲陰狠。
在他們的眼睛中,看不到水精靈的鮮血流淌,但是在感知裏,眼前的這片廢墟彷彿屍山血海一樣。
水精靈的血液本就是一味入藥的好材料,可是魔族並不需要入藥,所以自然也就不會珍惜,甚至有些魔族爲了彰顯自己的功績,刻意用武器鋒利的利刃將水精靈的身體割開一道又一道。
抓着比魔族的身軀要袖珍許多倍的水精靈,在各種斷壁殘垣上擦過。
留下他們的功績。
“剛纔我們所看到的那個牢房,實在是有些詭異。”祝覺若有所思。
他之所以說詭異,並不是說氛圍上的詭異,而是指整個牢房囚禁的都是水精靈,但是除了不明所以的一個水膜氣泡以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防禦措施。
好像在引君入甕一樣,明晃晃的誘惑着他們一頭扎進去。
蘇凡也是這個想法。
所以他纔會做主,先退出重疊空間,退到蔚藍之海的海底空間,再仔細的周密計劃一下要如何救人。
救是肯定要救的。
但是莽撞行事不是蘇凡的作風。
“我認爲那裏是魔族設下的陷阱,等着其他族羣去救。”蘇凡開口說道。
他的眼神中對於自己所提出來的這個想法表現出明確的肯定,雖然是猜測,但是既然蘇凡敢這麼說出口,就代表他已經有了證據。
“我也是這麼想的。”祝覺猛的點點頭。
看着蘇凡的眼睛裏好像看到了知音一樣。
不,倒不應該說知音,他覺得蘇凡和自己的想法相同,沒有任何問題。
要不然怎麼能說是先生呢?
祝覺有些賣弄自己的才思敏捷,開口談論,“我是覺得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魔族不會這樣大大咧咧,什麼防備都不設下。”
“肯定是一個請君入甕的大陣。”
他有些慶幸。
“還好這次來這裏的是我們不是其他的海族,否則看到同爲海族的命運共同體被囚禁在這裏,而且虛弱無比,恐怕就顧不上別的了。”
祝覺雖然跟海族打交道不多,但是對於這些死腦殼的性格知道的一清二楚。
但凡讓他們發現自己的族人被囚禁,被俘虜,肯定會傾盡全力,不顧一切的想要救出。
如果當時跟着他們一起進去的,有其他海族,恐怕看到的時候就已經熱血上頭,想盡辦法也要突破進去,把人救下來了。
還好沒有。
否則情況真不一定能夠穩得住。
祝覺有些崇拜的看着蘇凡。
他自認爲已經明白了蘇凡的意思。
“這就是先生你讓那些海族先回去的理由嗎?”
蘇凡有一瞬間的默然無語,“倒也不全是,不過這不重要。”
他之所以會讓那些海族回去,一個是因爲真的覺得他們礙事兒,麻煩,再一個就是,海族裏面也不都是一條心啊……
不過這就不需要說了。
言多必有失。
他忽略過這個問題,轉頭看向自從出來以後就一直默不作聲,微微半閉着眼睛的白夜。
“白夜,你看到了什麼?”蘇凡開口詢問。
然而在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白夜的身體猛的一顫,手掌捂上自己的一隻眼睛,有大量的血液從她的手指縫之間涌出,很快就染紅了白色的皮膚。
“嘶——”她控制不住的叫了出來。
但是已經疼到失聲,幾乎只剩下一個氣音。
“怎麼回事兒?”祝覺頓時慌了,“難不成是這附近有魔族的偷襲?”
但是他分明沒有感覺到任何空間的流動。
白夜把手掌從眼眶上放了下來,搖了搖頭,“沒關係。”
“被發現了。”她抿着嘴。
“什麼?”祝覺一愣。
他沒有聽懂白夜所說的被發現是什麼意思。
白夜也沒有解釋,她放下手,用袖子擦了擦半張臉上顯得有些可怕的血液。
“對方有着不知名的手段,通過我留下的偵察蜘蛛捕捉到了我的一絲力量,給了我反噬。”
“但是給我一點時間就能調息好,不用過多在意。”
她喘了一口氣,看起來情況不是很好,但也沒有太糟糕。
這是他們離開那個空間的時候,她和蘇凡用腦海中的契約波動所做出來的暗號。
她明白了蘇凡的意思,悄無聲息的放下了一隻偵察蜘蛛。
看到了後面的一幕。
“我看到了,被他們囚禁在那裏的根本不是水精靈,水膜氣泡是用來隔絕探查的手段,裏面全部都是魔族,各種各樣的魔族。”
祝覺沒有詢問白夜是如何看到的,反而是臉色一驚。
他恍然大悟。
“我就說感覺哪裏不對勁,還好我們退出來的早,否則不就落入魔族的包圍圈裏了嗎?”
但是這樣的話,問題又來了。
“但是真正的水精靈呢?”
“是不是不在這裏?”
蘇凡搖了搖頭,“恐怕不見得,我的靈感給我的指示是水精靈也在這裏,魔族也在這裏,不排除他們還有另外的隱祕牢房的可能性。”
祝覺聽到蘇凡這麼說,微微皺眉,卻依舊選擇了相信蘇凡。
“那我們要怎麼進去呢?”
“恐怕那些魔族已經發現我們了,說不定現在就守着入口,等着我們魚貫而入,然後把我們一網打盡。”
被他問的這個問題的蘇凡嘴角卻勾了起來,拉了拉自己手裏一直拎着的氣球。
不對,水球。
因爲破開空間壁而顯得有些頹廢,昏昏欲睡的小金被震動驚醒,一張鳥臉趴在水球的表面往下看,顯得有幾分無辜和好奇。
蘇凡笑了笑,“誰說一定要在入口?”
“這裏是重疊空間的入口,也是最容易將空間比撕扯開的存在,因爲本身就是存在‘開關’的,但是小金的天賦卻不在於有沒有開關。”
“只不過,我們在這裏需要等待的時間可能要長一點。”
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