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嗓音沉沉地開了口，儘量地隱藏住了他聲音裏的爆戾，一字一頓，“溫如初，你只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你因爲珞衡說謊，是因爲你心裏還有他，還是別的？”
這已經是他最後的讓步。
如果……如果溫如初真的心裏還有珞衡……他是絕不會放過他們的。
沒有人可以這樣耍他，他是對溫如初下不了手，但不代表，他對珞衡下不了手。
他最好，給她一個滿意的答案。
溫如初處於極致的恐懼之中，哪裏能夠回答蘇宸的問題，稍微地停頓了半晌，蘇宸的聲音再起，顯然是不打算再給她遲疑，沉聲呵斥，“回答我！”
溫如初渾身冰冷一片，就彷彿自己一個人置身於北極一般。這一聲，更是彷彿再來一盆冷水直直從頭淋下。
她知道，她必須得回答，這也是她最後的機會，一旦回答不好，她恐怕下一秒就會被蘇宸再次推回地獄。
他放過她一次，不代表還有第二次，而且……珞衡也一定會遭殃。
珞衡……
腦海裏閃過他溫潤的面龐，溫如初強逼着自己擡頭，哪怕口齒不清，哪怕支支吾吾的，她也還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口中蹦了出來。
“我……我說謊……不是……不是因爲我心裏有他，不是……。”
違心的話艱難地說出，內心狠狠地震痛，卻還是咬牙，“是因爲……我覺得……他無關重要。那個時候，他不要我，娶了別人，我們……我們就已經沒有可能了……我們已經過去了……。”
每說出一個字，她的心就像是被狠狠地插、上一刀，說到最後，她的聲音都已經止不住地泣音。
她不敢再說下去，怕她再一開口，就忍不住哭出來。
溫如初的答案，是蘇宸想要聽的，可她看上去那樣違心，那樣傷心……她分明就是在說謊。
蘇宸眼底裏的神色晦暗不明，想要發火，卻發不出來，不發火，他又憋得難受。
最後，蘇宸還是邁步，一步一步地靠近溫如初。
溫如初下意識地後退，但他不讓，他的雙手扶住了溫如初的肩膀，俯身，黑眸沉沉。
他開口，僅僅吐出五個字，“證明給我看！”
她說珞衡無關緊要，她說他們已經過去，那麼，她就證明給他看，這樣，他才能說服他自己相信她。
溫如初狠狠地一震，她要怎麼證明？她能怎麼證明？
可蘇宸眼裏的危險和不信任滿滿佔據着，說明了她不信她剛纔說的話，溫如初的下脣死死地咬緊。
是啊，一向都是蘇宸願意相信她，她才能騙得過他。不然，她怎麼可能騙得了他……
可是，她必須得讓他相信，必須得讓他願意相信。
溫如初剋制住自己濃濃的恐懼和真實的情緒，她的手顫顫巍巍地伸了出去，圈住了蘇宸的脖子，頭揚起，紅脣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