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即使再艱難，她也沒有想過利用什麼來讓人幫忙。那時候，她明明一開口就可以解決掉自己身上的問題，卻說舉手之勞，什麼都不要。所以金絲絲才這麼執着地想要幫她。
此刻，她也是不由分說地把支票塞到楊楚楚的手裏，“拿着吧，你就別當是幫忙，就算是我借給你的。以後你有錢了，再還給我也不遲。你總不想，真的就嫁給一個老頭子吧。”
金絲絲半是認真，半是調侃，可動作卻是相當利索。
支票被塞入手心，楊楚楚忙要還回去，但是聽着金絲絲那最後一句話，她的手卻狠狠地頓住了。
是啊……
如果沒有錢，她就要嫁給那個老頭子了。她怎麼願意嫁給那個老頭子呢……她還有大把青春年華，怎麼甘心就這樣腐朽。
楊楚楚眼神裏各種複雜，手卻已經一點一點地攥緊了那張支票，最終，她張了張嘴，還是說出了四個字，“伯母，謝謝。”
金絲絲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服務員一一上菜，金絲絲熱情招呼着她，楊楚楚卻味同嚼蠟。
金絲絲看出了她的興致不高，也能理解她的心情，所以只盡量地挑了點輕鬆的話題，喫得差不多了，金絲絲的手機響了起來，金絲絲掃了一眼，然後拿起來接聽，“喂——”
“媽，聽說你在帝豪，我正路過那裏，要過來接你嗎？”
金絲絲放下電話，擡眸，這才見剛纔一直沉默垂着腦袋喫東西的楊楚楚已經擡起了頭，目光愣愣地看着她的手機。
金絲絲瞭然於心，只是淡淡地說了聲，“是阿宸，要過來接我，待會兒讓他也順便送你回去吧。”
明知道金絲絲只是說的客套話，明知道她應該要拒絕的，但想要再見到蘇宸的念頭，一下子壓過了她的羞辱，滿滿地想要溢出來，止都止不住。
她攥緊了手，輕輕地點了點頭。
金絲絲眸光微閃了閃，卻只繼續微微嘆息。
兩個人走出了帝豪，站在門口等着蘇宸。
楊楚楚心緒思索了再思索，最後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伯母，那個宸少……喜歡的人，是溫如初嗎？”
金絲絲有點詫異楊楚楚會忽然問這個問題，但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她點了點頭，“是啊，就是溫如初。”
溫如初……
果真是她……
但她憑什麼，她不是不喜歡宸少嗎？
楊楚楚的眸光狠狠地沉了沉，指甲扣在手心裏，刺痛刺痛的，她儘量從很自然的聲音說着，“可是……溫如初之前找過我，她說，她不喜歡宸少……。”
金絲絲斜睨了楊楚楚一眼，那目光淡淡的，但不知道爲什麼，楊楚楚就是背後微微地有點涼，不由地轉過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