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緊緊着小拳頭，皺巴巴着一張臉站在原地，眼眶中淚水盈滿，可倔強地就是不肯低頭。
小男孩繼續做鬼臉，還煽動大家一起唱世上只有媽媽好的歌。
“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個寶，……沒媽的孩子像根草，小蘋果你就是個可憐的小草！哈哈哈哈！”
小蘋果小小的牙齒咬着小嘴脣，一臉要哭卻死忍着不哭的樣子，看着極其可憐。
溫如初在這邊卻已經哭得不能自己。
小蘋果現在都三歲了，她都不知道媽媽到底是什麼，還要被大家這樣嘲笑。
她感覺她整顆心都要裂開來一樣。
她曾經說過，不要她的孩子經歷她曾經經歷過的一切，奚落，嘲笑，白眼。
但最終，她卻還是做不到。
而且，這些小孩怎麼這麼壞啊，小小年紀怎麼能夠這樣。
視頻戛然而止，已經是末尾了，溫如初的眼淚卻是止都止不住，眼中的眼淚奪眶而出，感覺心口都是濃濃的苦澀，恨不得立即就回到小蘋果身邊，抱着她，告訴她，她不是沒有媽媽的孩子，她有媽媽，而且她媽媽很愛她。
可是……如果她現在走了，她媽媽怎麼辦？
溫如初的手一點一點地攥緊，眼底的糾結和難過一一呈現，渾身都止不住地顫抖着，倏地，從身後伸出了一個手，遞給了她一張紙巾，嗓音清冽，柔和，“擦擦眼淚吧。”
溫如初愣然地接過了紙巾，“你，你怎麼來了？”
這兩年，溫如初獨自在療養院旁邊租了一個房子，方便來回照顧溫母，珞衡偶爾會帶着小星星過來串門子，偶爾也會把小星星留在這裏陪着她一段時間，再接回去。
“剛到的，我敲門了，不過你一直沒有反應，我就擅自走進來了。”頓了頓，他繼續道：“那個視頻，我也看到一點。那個小女孩，是你的小蘋果吧？”
溫如初擦拭着眼淚，慢慢地點了點頭。
珞衡看了看她，深吸了一口氣，開了口，“如果你想回去，那就回去吧，伯母你不用擔心，就讓她留在這邊，我會替你照顧着。”
溫如初不由看向他，“這怎麼行？”
“怎麼不行？這兩年你也幫我照顧了小星星不少，我幫你照顧下伯母有什麼不行？”
溫如初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兩年，明明是他爲了解她的思女之情，才把小星星讓她照顧的，現在反而成了她幫他了。
溫如初一時間無語，珞衡繼續道：“初初，其實我不想你回去，但你現在不開心，我花了兩年多的時間，也沒有辦法趕走我心裏的你，可現在的我，已經看開，你開心，纔是最重要的，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你當初爲了伯母選擇離開，現在也已經足夠了，回去吧，認回小蘋果，認回你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