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薛家衆人,幾乎要幸福暈了。
“天吶,皇孫叫過我奶奶。”
“還叫我姨呢,咱們還一起吃了好幾頓飯。”
“我還一直叫她名字。”
“我都是叫姐的。”
。。。
在衆人激動過後,薛琅靜的語氣一轉,“當然了,咱們薛家願意讓利於百姓,可咱自己也要喫飯的是不?”
是這麼個道理。
所以,薛家打算如何?
利益相關的問題,確實有些尷尬。
給他們多了,薛家自己就少了,可事關大家的利益,誰不想自己能多受益呢?
且看薛家如何平衡吧。
“所以,你們薛家是什麼個想法呢?”有人忍不住問道。
這是大家都關心的問題,自然都仔細聽着,生怕錯過某些細節。
“番薯苗可以免費送給大家,只是,諸位原本租給我們薛家的地,希望所有人都能遵守契約,在契約規定的時間內繼續租給我們。
要不然,大家都把它們要回去自己種,那薛家這麼多年的心血不就全毀了嗎?咱做好事不能把自家都做沒了呀,是不?”
這話確實沒錯。
按理說,既然有契約在,那麼,百姓們確實不該違約要回田地。
可是...
“我們知道不該,這是恩將仇報的事,可是你們也知道,你們薛家的番薯地遍及每個縣,好多人家幾乎將家裏所有田地都租給你們了,若不要回來,就沒地種了啊,那這番薯苗要來又有何用?”有人無奈道。
“是啊,這些人家,過去可全都是支持你們薛家,才把地租給你們種的,結果到頭來,你們給好處時,不但沒落到他們身上,反而落到了別家。
這人都會比較的,看着人家種出這麼多高產糧食,而自家卻只能收那麼點租子,做苦力換來那點喫的,這,這任誰心裏都會不平衡的吶。
當然了,咱們不是嫌棄你們家給的工錢少,真要比起來,薛家給的絕對是最足的,但和自家種一比,相差可就大了!”
“是啊,是啊。”
這樣的人,就是在場的就有好多呢,事關自家利益,自然要爭取爭取。
也有腦子靈活的,直接問薛琅靜,“不過,姑娘你既然提出來了,那應該有解決之法吧?”
聞言,薛琅靜笑了笑,“自然有,而且還能雙贏。”
那就好。
“敢問是什麼辦法呢?”
有人提出來,其他人也好奇。
薛琅靜也不賣關子,直接道,“我初步的想法是這樣,讓人算出我們薛家這批番薯地到時能出多少苗,種多少地,除去我自家所需,剩下的,按照各家的人口均分。”
“可這還是沒解決這些戶主們缺地的問題啊!”
“手上有苗的人,缺地,有足夠多地的人,又因爲人少,分到的苗少,空出許多地。一邊無地可種,一邊無苗可栽,這更不合理吧?”
聽到他們的疑問,薛琅靜笑道,“這可問到點子上了,讓地多的人租些地給地少的人暫種不就行了?”
到時候大家都不租,難不成俺門還能強迫人家租出去?少數還好,咱可以勸說一二,但多數都不願呢?畢竟法不責衆,到時又不能怪所有人。”
是哦,有些事不是想的那麼簡單的。
“而且,就算這一季願意租出去,下一季自己就有苗了,誰嫌糧食多?肯定得要回來。”
聽這些人這麼一說,一些原本被說服的百姓就又動搖起來,尤其是自家有地租給薛家的。
但薛琅靜能沒想到?
只聽她道,“別急,我還有辦法沒。”
衆人的目光更是熱切,“啥辦法?”
“大家可以開墾荒地啊!”
“可這要銀子的。”
荒地可不是他們想開就能開的,開好了還得交銀子呢。
“但凡將地租給我薛家的,可以來我家借銀子,租多少借多少,並且,咱們買這麼多地,還可以向朝廷要求便宜些。”
說着,薛琅靜看向太守與衆位縣令,問道,“各位大人,您們說是不?這怎麼也得有幾十萬畝地呢,總得便宜些吧?”
這姑娘,竟直接跟他們做起了生意。
石太守笑了笑,也是直接表態,“自然,這是利國利民的大事,當然要便宜些。”
有了他的表態,其他縣令也紛紛表示可以相談。
所以,這地就不怕不夠了,“而且,等契約期限到期之後,你們若不願租了,可以把地拿回去,再把借的銀子還給我們,手中的地還多了,豈不是一舉兩得?”
百姓們一合計,還真是,這對他們來說也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自是贊同。
不過,她只說了大致想法,具體如何,還得讓芊月她們商量處理。
“當然,希望各位有了自己的地,也別忘記抽些空出來幫我們薛家做做工,咱家的番薯地可全靠大家幫忙了啊?”薛琅靜又補充道。
說完更是朝大家行了個禮。
衆人自是滿口答應。
能種自家的番薯當然好,但在種植之餘,誰不想多掙些銀錢呢?
而且,薛家有恩他們,他們也不能白受人家恩惠啊。
幾件大事說完,這氛圍便更好了,說說笑笑間,薛家更是叫了人去買菜賣肉,招呼這大老遠而來的幾百人,以增進雙方的感情。
這麼多大人物在場,可不就是最佳的互相結交的時機麼?
待圍聚而來的人散去,薛琅靜等人帶回來的消息便會通過他們的口,不斷傳向整個寧安府各地。
很快,這個大楚的偏遠之地反而比其他地方更早地知道了大楚發生的這翻天覆地的變化。
外人走後,唐三娘等人便繼續圍着薛琅靜,從她口中撬出更多內幕來。
也趁着這個機會,薛琅靜直接和他們提了立族,以及改變江芊月兩人身份的事。
此話一處,反應最激烈的還不是唐三娘,而是薛老大薛玉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