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這人怎麼不按套路來呢,這話讓她怎麼接?手上的把柄瞬間沒了。
不過薛琅靜也不是喫素的,便一臉關心地問她,“鬱姑娘感覺身子恢復的如何?”
“還行。”
“那要不要給你去鎮上請個大夫?畢竟咱村裏只有赤腳醫生,這醫術嘛總歸有限,治個小毛小病啥的沒問題,但你這麼重的傷,怕是不得行哦。”
她會這麼好心?
經過昨日的短暫相處,鬱文安是不信的,也不知她又打的什麼主意,但若能有個醫術好些的大夫來看看,對自己的傷來說總是好事。
思及此,鬱文安便回道,“若是可以,自然需要。”
又見薛琅靜一臉真誠地看着她道,“但是,這請大夫的銀子呢?鬱姑娘,你瞧咱小老百姓的,平時掙個銀子也不容易是不?”
“嗯”,鬱文安點頭。
“要是再請大夫的話,咱沒那麼多銀子吶。”
感情這話等在這兒呢。
鬱文安頓了會兒,又嘆了口氣,有些落寞地道,“除了我那把劍,還有護甲、玉佩,別的若是能換銀子,都給我換了吧。”
就等你這句話呢,“得嘞,那我給你請個大夫去。”
“好。”
“還有個事兒要說。”
“請說。”
“既然有了銀子,你瞧你這醫治費用,還有咱家的住宿、喫食啥的,咱還照顧了你這麼久呢,這費用是不是也要提前那啥一下?
俗話說,親兄弟還明算賬呢,更何況咱萍水相逢,我還好心送你就醫,又帶回家來,還把你伺候的這麼好。
你看,你不能讓咱好人難做是不是?”
“如此多謝你了,需要多少,你看着拿吧。”
“好說好說,咱就喜歡痛快人,那我就給你安排上,明兒個就給你找鎮上最好的大夫去。”
說着,薛琅靜便把之前給她整理好的隨身物件帶走了。
當然,還是給她留下了護甲玉佩啥的。
最值錢的都給她剩下了。
她也不貪墨人家那點東西,只拿回自己該拿的就夠了。
而牀上的鬱文安看着薛琅靜離開的背影,心中倒覺得有趣。
這傢伙似乎對自己有些意見,並且還挺摳。
但她從別人口中得知,這人卻又是個極其大方之人,基本沒有摳門之說。
顯然這摳門大概只對她這個外人吧。
不過倒也有做人的原則。
否則,如今她只是廢人一個,就算人家不經過她的同意就把她所有東西都拿去換了銀子,她也無可奈何。
哪像這人,至少還過來與自己商量,換點銀子還要找諸多理由。
如此,她也不計較這人對自己的那點小心思了。
而另一邊,薛琅靜把東西交給江芊月等人,對她們囑咐了一番之後。
心裏對鬱文安的那點不快也就消下去了。
反正最後沒坑到自己銀子,而自己付出的勞務也有了回報,也沒啥壞處。
看這人說話的態度,也不像是個仗着自己武力高強就爲所欲爲的人。
其實她也不差這點銀子,就是不忿於自家又出錢又出力,最後還迫於對方的武力,憑白付出卻得不到回報而已。
如今人家知道感恩,那她也不是如此小氣的人。
說到底,還是自己實力不夠啊,遇到一個實力比自己強的人,自己那點能耐就不夠看了。
尤其是當手被人握住受制於人,卻又如何都掙脫不開的感覺,實在是讓人不爽。
第二日,江芊月等人便去鎮上,給鬱文安那套行頭都換了銀子,又去請了鎮上最好的大夫。
不換不知道,一換嚇一跳,這人穿在身上的行頭,還不算那件已經破了的衣裳,就換來上百兩銀子。
當初置辦的時候,怕是沒個幾百兩銀子都不行吧!
花幾百兩銀子,只爲一身穿着,這些有錢人家也太不把銀子當回事了。
開個布行,真能這麼掙銀子?
她們小老百姓,果然不懂有錢人的世界。
這人身上穿的哪是衣裳配飾啊,簡直就是行走的銀票吶。
再說那鎮上的大夫,來看過之後也說沒太大的問題,讓她好好休養便夠了,不用月餘這些外傷便能痊癒,而腹部的傷口,若不出意外,也用不了百日。
當然,只用劉大夫的藥是不夠的,便又給她開了不少昂貴些的藥,讓她們去鎮上的藥堂抓。
反正她有上百兩銀子在自己手上,薛家也不吝嗇,自然是抓足了藥。
而鬱文安因爲是啓靈者,身體素質極爲不錯,恢復的自然也快,不出兩日,便能勉強下牀行走了。
新宅子住的都是獵隊隊員,白日裏都不在家,而負責照顧她的薛瓏靜住在大院子,如此來回走有些不太方便,便讓人住到自家院子裏來了,方便她照顧。
當然,既然都已經能起身,她自然不會再讓別人餵飯,她又不是三歲孩童。
原本衆人還想說,她那手臂上的傷口極深,怕是不能拿碗筷吧。
結果人家左手使起來照樣不比右手差,讓薛家衆人佩服不已。
這一日,薛琅靜等人的收穫不錯,比平時下山的要早些。
回到家時,發現家裏一個人都沒有。
問了廚娘才知道,他們還在新宅子那邊學習呢。
薛琅靜就奇怪了,他們咋好學到這種地步呢,都這個時辰了,竟然還在上課。
如此想着,她便去新宅子看了看,結果這一看不得了。
所有人都聚精會神地坐在那聽課呢,包括往常作爲授課先生的江芊月。
而那在上面授課的人便是鬱文安。
衆人看到她們過來,也就只撇了一眼便繼續上課,也沒有因爲她們的出現而停下。
薛琅靜站在那聽了一會兒,發現這人講課比張老頭還有趣,更加深入淺出。
讓她也忍不住想坐下來聽。
怪不得芊月直接把課都給她上了,自己在下邊聽課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她一個家裏賣布的,怎麼武藝如此高強不說,文采還如此出衆呢?
這些大家族的有錢人家,都是這麼培養子弟的?
讓她似乎看到了另一個鄭林楚。
所以這鬱家大概也不是普通的商販人家吧。
薛琅靜便聽邊感慨。
自己心裏酸溜溜的是怎麼回事?
同時,心中便對她更警惕了。
避免這又是下一個鄭林楚一般的人物。
似乎是她盯着對方看的眼神太過熱烈,讓對方注意到了,鬱文安在講課過程中,還對她頷首示意。
之後,衆人便都待在新宅子裏聽課。
直到大院那邊的廚娘過來叫衆人喫飯,這課程纔不得不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