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險?刺激?新奇?亦或是平淡?
一切種種,在薛琅靜走出新溫鎮,來到隔壁的淵西鎮就知道了。
進入淵西鎮,走了約一刻鐘,薛琅靜便看到了人煙,同樣也看到了那嫋嫋升起的炊煙。
遠遠,遠遠地看着那炊煙,讓薛琅靜想起...
她,坐擁十一萬畝良田。
她,種有十五萬畝番薯地。
她,擁有一支不少於百位啓靈者,價值至少好幾萬兩銀子的獵隊。
她,更有價值近兩萬兩銀子的在建養豬場。
她,還有一座千畝果園。
她,再有池塘若干。
她,肚子好餓!
她,她她她,她現在身無分文!
她好想,好想喫飯。
話說都這個時間點了,家裏應該開始喫午飯了吧?
嗚嗚嗚,她好想家裏的紅燒肉、各種烹製成美味的獸肉、豬蹄膀、爆炒大蝦、香辣螺絲、茭白炒肉片、鯽魚湯、甲魚湯、蒸螃蟹、雞蛋肉絲湯、大白米飯...
吸溜吸溜,口水要流出來了。
她池塘裏的水植、水產、打獵帶回家的肉食果蔬多到喫不完。
但是她,現在在捱餓。
一文錢都沒有,嗚嗚嗚...
薛琅靜仰頭望天,眼中無淚,心中有淚啊!
這纔出來不到半日,她就後悔了,好想回家,嗚嗚嗚,好餓,好餓。
她一邊摸着肚子一邊往前走去。
一路聞着飯香味來到一座較爲簡陋狹小的食肆外,看着那小二哥熱情地迎着並不如何多的客人,這裏的飯香味更濃,讓她更想進去喫飯了。
可她身上沒有銀子,也沒有銅板!
薛琅靜擡頭看着那客流雖然不多,但也極爲熱鬧的食肆,心中也不知道是何滋味。
不,她知道,就一個滋味,好苦!
這就是傳說中的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嗎?
而那店中的小二在薛琅靜剛來時就注意到了這位...
額,客人?
他不確定。
這個時間點,在他們鋪子門口駐足的應該都是來喫飯的吧?
小二之所以那麼容易注意到她,自然便是因爲她的身份以及裝備。
很顯然,這是一位外來的陌生人,不是他們以及隔壁村的。
一個女子,身上揹着弓箭,甚至腰間佩劍,除了女獵戶,別無可能。
獵戶的收入,哪怕是女獵戶也比普通男子高多了,不說有多富裕,但至少不會有多窮。
且看她身上穿着的衣裳,更證明了她家中必然頗爲富裕,那細密的棉布衣裳,他們一般的小老百姓可穿不起,在他們村裏,能這樣穿的都是最上層的人物。
女獵戶啊!基本都是能力者沒跑,飯量大着呢,一人抵四五人絕對沒問題。
關鍵喫的肯定也不會比一般人差,一個人百多文都不是問題。
對於這樣的客人,他自然要熱情地歡迎。
看他們食肆的客流量就知道自家生意如何了,明明是飯點,來往的客人卻並不多。
因此,這位對他們來說絕對是‘大客戶’。
離他們門口幾丈遠不說,似乎還沒擡腳進來的慾望,簡直比路人站的還遠。
雖然確實盯着他們鋪子裏邊看了許久,但那表情就跟變戲法兒似的,一會兒一變,似乎有什麼難事在讓她好生糾結。
這樣的‘客人’,在她沒有靠近自家鋪子之前,他不好上前去拉客啊!
搞不好會變成強買強賣的,他們可是正經人家,做不出那樣的事來。
可是這樣的‘大客戶’,他又不想錯過,畢竟一人可能就讓他們掙上二三十文錢。
要知道,他舅這家食肆,每日若是能掙個七八十文錢就要笑瘋了,這一人起碼就能抵上兩三成的。
所以,他只能在那糾結該不該去拉客。
然後,隨着客人以及路人的往來,隨着薛琅靜的眼神跟着他們移動,隨着小二招呼客人。
兩位同樣糾結之人,眼神時不時地便能撞在一起,之後對視一番。
兩人似乎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糾結或是難言之隱。
那幾乎相似的情緒,還有幾度的對視,讓兩人都即將要生出同病相憐之感了。
站了好一會兒,越來越餓的肚子提醒着薛琅靜,她該早點喫飯了。
爲了填飽肚子,她只能上前。
當然,別想歪了,她不是上去喫飯,而是問問題。
畢竟她身上一文錢都沒有,要喫就只能喫霸王餐。
這種事,她自然做不出來。
“小二哥...”
“這位客官...”
額,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雙方皆是忍不住頗爲糾結地看了對方一眼。
最後,自然是那小二更客氣。
就見小二恭敬地擺着手,“客官您先說,您先說...”
一個店小二,整日裏迎來送往的,那嘴自然比一般人更好,薛琅靜自嘆弗如。
“額,好吧,我就是想問下小二哥,貴肆最便宜的飯菜,不對,我就要飯,咦,不對,我只要飯,呸呸呸,我是說,最便宜的飯,要多少銅板?”
“哈哈哈。”
“姑娘,你究竟要不要飯吶?”
“這位姑娘真有趣,哈哈。”
。。。
還不待小二回答,邊上聽到這話的食客們皆是捧腹大笑,甚至還有人與她打趣。
本來還可能沒什麼,或許大家都沒想到那一茬,可偏偏她自己強行解釋了兩遍,那可就沒什麼也有那什麼了。
那小二也是拼命忍着不笑。
但聽着周圍人的笑聲與起鬨聲,他忍的也是辛苦,最後憋了滿臉通紅。
不過,作爲小二的良好操守還是讓他非常敬業地回答她。
“來咱這喫飯的都是村裏人,咱也不能多收,飯菜便宜的很。若是飯菜都要,那糙米粥一文錢三碗,白米粥一文錢兩碗,糙米飯一文錢一碗,白米飯三文錢兩碗。若是隻要,嗯,只吃飯,價錢翻倍。”
喫粥當然不如喫飯划算,但就算她喫最差的糙米飯,先不說自己已經被養刁了的胃能不能喫得下不帶任何菜食的糙米飯。
就算能喫得下,要想喫飽,怎麼也得要十來文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