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時的,董氏還會問倆娃娃夠不夠喫,偶爾還從自己碗裏夾一兩個疙瘩到小孩碗中,當然,多數還是夾到兒子碗中,給女兒夾的明顯次數少些。
女兒對此似乎早已習以爲常,反而在孃親給自己夾疙瘩時,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會甜甜地讓孃親自己多喫點。
對於這種情況,薛琅靜也不知該說什麼,最後只給他們留下了一碗,至於怎麼分,就看董氏自己了。
結果自然便是,她給兒子女兒碗中各倒了一半,剩下幾口給自己,而那懂事的小女娃卻又分了一半給孃親,最後三人皆是喫得滿足。
喫過午飯,薛琅靜只消了會兒食便繼續幹活。
當真是把自己活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農家女,比在自家時還地道,整日裏就是下地幹活兒。
整個下午,薛琅靜都在打穀子,或是往董氏家送穀子。
爲了節省時間,她直接打滿兩擔,之後將兩個谷簍上下疊在一起,用繩子綁緊,如此便能一次挑兩擔回去。
若是可以,她甚至都想去找兩個打穀桶來,裝滿兩桶穀子一次性挑回去。
嗯,咱能力者就是這麼霸氣!
可惜,條件有限,便只能用谷簍。
今日,她的速度似乎又比昨日又快了一絲。
傍晚,董氏先行回家做飯,薛琅靜繼續待在田裏幹活兒,直到周圍的村民都陸陸續續回家去。
她在村民們都走光之後才挑着擔子與劉家倆姐弟回去。
晚飯自然還是在劉家喫。
與劉家衆人相處了一段時日,可以說,這婆媳倆爲人都比較熱情,對待孩子也是不錯,只是在喫食上總是會偏袒這位‘獨孫’,尤其是這劉家老孃。
爲此,她不禁想到孫氏與果果。
這孫氏對果果當真是好吶!
只是,若是果果還有個弟弟或是哥哥呢?她是否會是下一個劉家老孃?
對此,她不敢斷定,因爲人性經不起考驗,大環境便是如此,且這個假設也不存在。
也是在這日,其他需要招谷客的村民們都來找了薛琅靜。
主要便是那些老頭老太。
這些人,薛琅靜秉持着先來後到的原則,誰先來請的便先去誰家。
當然,來的可不止這些老頭老太,還有好幾個別家的,他們或是因爲家中沒什麼勞動力,或是田地太多人手不夠,總之都需要谷客。
對於他們,雖然也要排個先後順序,但都排在幾位老頭老太之後。
畢竟他們只是慢些,而這些老頭老太,卻是自己幹不了活兒。
第二日上午。
今日,薛琅靜這幾日來的試驗終於有了突破。
在她如往常般邊割稻杆邊感受異能力時,割着割着,手中的稻杆突然倒向了一邊。
這對於割稻杆而言,自然是個小失誤。
就見她原本流暢的動作頓了頓,隨後,左手手指快速將那倒下來的稻杆勾回了手裏。
但這個小失誤,卻讓薛琅靜心中狂喜不已。
雖然並未感受到手臂上有什麼能量在涌動,但在某一刻,她卻是突然靈光一現,下意識就認爲手上會有異動發生。
雖然那氣流並不強烈,但她此時收割的動作因爲要求頗高,且極爲快速,就算只是丁點的異變都會被影響到。
因此纔出現了剛剛那小失誤。
驚喜過後,薛琅靜又仔細去感受手臂以及掌上的異樣,但並未察覺到任何不同,彷彿之前那次只是一個錯覺而已。
但她很清楚,這絕不是錯覺。
隨後,她便只能繼續沉下心收割,同時再次感受那異動。
有了第一次,往後似乎就容易了許多。
不到兩個時辰,便又出現了幾次小失誤,而在那失誤發生之前,她似乎都能精準預知它會發生。
就像是,她雖然不能具體感知那溢散的能量,但身體的知覺似乎極其敏銳,還是能提前捕捉到,且給予自己提示。
這不禁讓她想起文安所說的。
低等獸肉對她如今的實力提升雖然沒什麼幫助,但其所蘊含的能量似乎能爲自己提供日常所需。
也就說,它對自己而言就像是體能補充劑一般,讓自己可以日常的精力充沛。
如此說來,低等獸肉對她而言也不是一無是處的嘛!
只是,以她目前的經濟狀況,稍微好些的飯都喫不起,就更別說獸肉了,簡直是奢望吶!
過去不曾想過,才短短几日,她原本不屑一顧的獸肉,如今卻成了自己奢望中的東西,當真是世事難料。
現在她已經不敢奢望獸肉了,只要能喫到肉,她就足夠滿足了。
想起那紅燒肉、醬肉、臘肉...各種肉。
吸溜,真好喫!
可惜她現在喫不到,嗚嗚...
她現在整日裏不是米糊糊,就是麪疙瘩、麪條,還都是糙米、雜糧等等,好慘吶。
要是現在能來點肉就好了。
或者,她去偷偷獵點肉打打牙祭?
反正喫食的錢她正常付,也沒用打獵來換錢,應該不算違約吧?不算吧?
咦!
自己不是在感受異能嗎?怎麼聯想到喫食上面去了?
大概是太久沒喫肉,出現臆想了吧。
唉,都是窮鬧的。
不想了,不想了,幹活兒要緊。
要喫肉?
當然可以,但是得等晚上回去躺牀上纔行,想喫啥喫啥,夢裏都有。
現在當然是安心掙錢,努力鍛鍊啦。
然而,有時,人生的故事就是那麼的奇妙。
她不想,但事兒卻來了。
正當她割完稻杆,打算放下鐮刀打穀時,遠遠地就聽見了人們的叫喊聲。
“野豬來啦,野豬來啦,好多野豬,大家快跑。”
“野豬王,天吶,野豬王啊!”
“天殺的,今年怎麼這麼多頭,又是這頭野豬王,還讓不讓人活了。”
“獵戶,快找獵戶,把他們聚集起來啊!”
。。。
聽到這些聲音,一旁的董氏趕緊一瘸一拐跑去抱住自家的倆娃娃,一臉的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