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便是家寶的父親。

    看着那身高還不如自己的瘦弱男子,薛琅靜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他一看就是書生吶,而且早上他跟女兒說的話,也證明了他是讀書人。

    讀書人不應該去書鋪抄書去嗎?

    那書鋪離他住的院子可不遠,招人的牌子掛得這麼明顯,他不應該看不到纔對。

    且就他這體力,怕是連測試都過不了吧!

    要知道,就算抗麻袋,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抗的,力氣不夠的肯定要剔除。

    尤其是如今最不缺的就是勞力。

    果然,當那管事看到男子之後,就直接讓他去測體力。

    而他也如薛琅靜所想,別說舉起石擔了,連提都提不起來。

    看着男子漲紅着臉死命地提那石擔,而那石擔卻紋絲不動時,周圍就爆發出了大量的嘲笑聲。

    “哈哈,就這麼點力氣,還妄想來抗麻袋...”

    “簡直不自量力,長成這樣子,怕是連只雞都抓不住吧,能幹這個?哈哈,先回去練練抓**...”

    “嘖嘖,提都提不動,這是扛麻袋呢,還是麻袋抗他呢?嘿嘿...”

    “有些人啊,也不看看自己...”

    在衆人毫不掩飾的嘲笑聲中,男子更是漲紅了臉。

    但雙手就是不肯放開石擔,想要再次嘗試。

    可惜,這身體力量,不是你嘗試就能嚐出來的。

    最後,在那些不懷好意之人的驅趕下,幾乎耗盡了力的男子只得紅着臉低頭離開。

    只是,在經過某一處時,耳邊響起了女子的聲音。

    “你不是讀書人麼,爲啥不去抄書,或是替人代寫書信什麼的?拿拿筆桿子,那收入怎麼也比這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只有一身蠻力的人做苦力的收入高吧?”

    這意外的聲音,讓男子擡起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看着隊伍中唯一的女子,男子有些不確定地指了指自己,“姑娘是在跟我說?”

    薛琅靜挑眉,“當然,這裏除了你,還有第二個讀書人嗎?”

    “我...”

    “跟這些野蠻人計較個什麼勁兒。”

    男子剛想說些什麼,就聽到對方這麼說了一句,並且,女子在說完之後,還走出了隊伍,對他道,“咱們走吧。”

    “誒?好吧。”

    知道她是在爲自己解圍,男子應了一聲,便也跟着走了。

    但是,他們想走,似乎還走不掉。

    聽到一個女人竟然瞧不起他們,還說自己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是野蠻人,周圍排隊的漢子們瞬間就來了火氣,當下也不排隊了,直接圍過來,把他們兩人圍在中間。

    “給老子站住,把話說清楚...”

    “怎麼的,一個弱雞,一個女子,竟然瞧不起咱們這些老大爺們?”

    “讀書人了不起啊?讀書人就能瞧不起人?”舞神電子書

    “就是,不就是會寫幾個字嗎,有什麼了不起的,你...”

    。。。

    看着這些凶神惡煞的大漢們,男子被嚇得一哆嗦,但還是鼓足了勇氣,挺身站在薛琅靜身前。

    剛要對衆人拱手道歉,就察覺到身後的女子繞過了自己,再次走到他身前,然後雙手抱胸,一臉不屑地道,“怎麼的,就你們可以仗着自己力氣大嘲笑讀書人,不準讀書人仗着自己有文化,看不起你們?”

    “一個女人,竟然敢這麼囂張...”

    “還看不起咱們...”

    “你...”

    他們這麼多人,竟然還被一個女子給嗆了,關鍵他們還駁斥不了對方,這讓他們這些老爺們的臉往哪兒擱啊!

    頓時就有人把袖子往上一推,露出那滿是肌肉的胳膊,握緊拳頭,要在她面前耀武揚威一番。

    可惜,他那拳頭還沒湊近那女人,就聽‘鏗鏘’一聲響起。

    兵器特有的聲音傳來,瞬間便讓衆漢子下意識往後退去。

    待一些漢子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被一道聲音嚇到後退,頓時更是惱羞成怒,想要挽回面子時,他們就看到女子手中那已經出鞘的利劍,而那劍刃上還泛着寒光,當真是嚇人。

    還不等他們說什麼,就見女子把那長劍往地上一插。

    長劍瞬間便插入地面,一截插入地下,劍身還在左右搖擺着。

    這,這怎麼也得有五寸深吧?

    而且,這麼硬的地面,她就隨手這麼一插就插得這麼深,可想而知這把劍有多鋒利,也可以想象女子的力氣有多大。

    再一聯想女子身上帶着武器,且一個女子站在男人堆裏,口氣還敢這麼硬,沒點本事是不可能的。

    她極大可能就是實力不錯的能力者,原本還想衝上去的漢子們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都不敢上前了,都希望別人來打頭陣。

    也有漢子雖然不敢上前,但嘴上卻是不肯喫虧,嘲笑道,“你難道還想在光天湖日之下持械殺人不曾?”

    聽他這麼一說,其他人也反應過來了。

    “要是不怕坐牢,你儘管試試唄...”

    “就是,你...”

    看他們嘴上逞能,卻沒人敢上前,薛琅靜更是不屑地嗤笑道,“怎麼?我說的不是道理嗎?之前不是還自恃自己力氣大,瞧不起讀書人嗎,怎麼碰到個實力更強的就不敢吭聲了?果然是一羣恃強凌弱的貨色,哼!”

    說完,就見她伸手拔起地上的長劍,對男子道,“走吧,理會這羣人幹什麼。”

    之後便握着出鞘的劍,轉身離開。

    男子看了一眼那些不敢上前,但仍然罵罵咧咧的漢子,也是擡頭挺胸地跟着她離開,雖然他的雙手緊緊握着,甚至還在抖動,手心也出了不少的汗,但不能在人前丟了面子啊!

    人家都給自己掙回了面子,自己若還拿不住,那可真就活該丟臉了。

    看着這倆傢伙在自己這麼多人的包圍下大搖大擺地離開,不少漢子當即就被氣得直跳腳,口中不停咒罵着,怎麼難聽怎麼來,甚至連奸.夫.***都罵出口了。

    但就是沒人敢上前攔人,因爲女子手中長劍的劍尖劃過之處,堅硬的地面就被劃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跡。

    他們可不想讓這痕跡出現在自己身上,他們的肉也沒地面那麼硬啊!

    跟着薛琅靜出了碼頭,男子便一臉感激地朝她做了個揖,“多謝姑娘替在下解圍,身爲男子,竟然要姑娘提在下出頭,在下實在是汗顏吶!還連累了姑娘不能做工,我真是,真是深感抱歉。”

    一位素不相識的女子,竟然替他出頭,說不感動,當然是假的。

    說着,他又朝她做了個揖,滿臉的感動與歉意。

    卻見女子毫不在意地揮揮手,“無需抱歉,咱不差那份工,我是有問題想問你,順便也看他們不順眼,想殺殺他們的威風而已,一羣欺軟怕硬的主兒,讓人看着就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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