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除了鄭家,還得感謝太守大人。
若不是太守出乎意料地幫助他們,自家也無法以暫借人手爲由,拿下這五個府。
不過,一下子借這麼多人手出去,府內有足夠的守衛守住莊稼嗎?
寧安府答應借給五府的人數爲每府八萬左右勞力,有的大府多些,有的少些,加起來約爲四十萬。
而剩下的人,薛家包圓了五個府的蝗蟲生意,處理這麼多蝗蟲不需要人手?
要知道,寧安府收的七十萬流民可不全是壯年勞力,還包括老弱婦孺。
真要算起來,這七十萬人還湊不夠四十萬勞力的。
也就是說,外來的勞力不但要全賠出去,府內百姓還要貼出去不少。
這不是虧本的‘買賣’?
然而,他們可以很確定地告訴衆人。
有,而且足夠了!
因爲,這五府都分佈在寧安府周邊。
只要五府能夠守住,分流走大部分蝗蟲,那進入寧安府的蝗蟲大軍便會大大減少,所需的人手自然也會相應地減少。
尤其是,薛家租種了幾十萬畝地,而他們的番薯又不博蝗蟲的喜愛,無需太多人手守衛,相比起其他府,這就又空出了許多勞力。
如此,不僅給本府的莊稼上了一層保障,而且還能讓百姓們出去賺別家的錢,讓他們在這場蝗災中只賺不虧。
且最大的收益還是本府的商賈,對石太守而言,簡直就是一舉多得的事。
所以,其實鄭家、薛家、還有石太守,在這場博弈中,便是互利互惠的關係。
這樣的好事,三方一合計,自然水到渠成。
就在薛家藉着蝗災大力發展自己時,薛琅靜所在的深淵底下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那便是,天天把能量石當糖豆喫的魔吞似乎要突破了。
兇獸的突破與人類有些類似,也需要閉關,其實說白了就是消化喫進去的能量。
某一日,正當薛琅靜喫完晚飯,打算修煉時,被魔吞給叫走了。
“我存夠了...能量石,突破的契機...已到,按照...你們人類的話...就是要...閉關修煉...一段時間”,當只有‘兩人’在時,魔吞對她道。
“真的嗎,那不就是突破到靈獸?太好了,恭喜你啊,魔吞!”薛琅靜忍不住替它高興,這怕是魔吞一生中最大的喜事吧!
同時也爲自己開心,它不用喫自己就能突破,那突破以後就更沒必要喫她了吧?
雖然‘兩人’相處了不短的時間,但終究是人獸有別,誰知道它會不會有一天爲了突破而吃了她,畢竟自己和對方根本不在一個級別,她在它面前,只有任它宰割的份。
現在好了,她提着的心又放下了些。
但隨即,她就想到另外一個問題。
它閉關了,那自己怎麼辦?
她的實力在這羣野獸裏,也就比幾隻天寶鼠高那麼些而已,幾乎是墊底的存在。
別看她現在能和野獸們和平相處,那是因爲有魔吞在震懾着衆獸。
可一旦它不在,無人能壓制的野獸們不得吃了她啊?
好不容易有機會逃走,不得可勁兒地逃?
而在逃之前,會不會把氣都撒在自己這個‘魔吞的狗腿’身上?
想到自己會被它們泄憤,甚至被喫得屍骨無存的畫面,薛琅靜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不行,在她的安全得不到解決之前,不能讓魔吞閉關。
思及此,薛琅靜再次擡起頭,眼淚汪汪地看向魔吞,“你閉關了,我咋辦啊?”
“哼哼”,魔吞哼唧兩聲,幸災樂禍地道,“能怎麼辦...被吃了唄。”
我去,感情你都知道自己一閉關,我會面臨什麼啊,混蛋!
還說得這麼無所謂。
咱們這麼多天相依爲命相處出來的感情呢,就這麼不值一提嗎?
薛琅靜心中不斷吐槽着,但看向對方的眼神卻更是可憐兮兮的,“魔吞,咱們一起掉下懸崖,又一起經歷過生死,你就捨得眼睜睜地看着我被它們吃了?”
聞言,魔吞卻是歪了歪頭,不解地問,“難不成,你是想...讓我直接...把你喫掉,省得你...被別的獸...吃了?”
“別別別”,薛琅靜渾身都在拒絕,“咱們什麼關係啊,那是同生共死過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啊!你不應該保護我麼,閉關之前先給我找條生路麼?
況且,你之所以特意提醒我,不就是想保護我麼,我就知道魔吞最好了,你一定想到解決之法了吧?”
說着,她還不斷往魔吞身上蹭去,做出一副好姐妹的親密狀。
可惜,因爲身高和體型的差距,她最多隻能蹭到對方的,額,腿毛。
對方還壓根不想跟她好姐妹,“哼哼,我們就是...喫與被喫...的關係。”
說話間,磨吞還撅了撅蹄子,連腿毛都給沒給她蹭。
但薛琅靜這麼‘熱情’的人,能被它的拒絕給打敗?
當然不能,必須要抱牢眼前這根大腿。
一人一獸就這麼扯了大半天。
最後,魔吞便是一臉受不了她的表情,大嘴一張,直接把她整個人咬到嘴裏,帶回去了。
“嘿嘿,魔吞啊,你果然夠姐們兒,以後你就是我的異性姐妹,哦,不對,是異種姐妹了”,畢竟她們不是同個品種。
整個人被對方咬在嘴裏,薛琅靜不僅不擔心,還愜意地翻了個身,找個最舒服的姿勢待着。
誰跟你姐妹!
不過,魔吞也只哼哼兩聲,任由它在自己嘴裏翻身,並未說話。
額,好吧,它嘴裏咬着人,本來就說不了話。
翌日。
薛琅靜正在與衆獸開礦,魔吞與往常一般,優哉遊哉地出去了。
只是,與以往不同的是,它回來時,帶回來的不是獵物,而是口中銜着的一枚蛋。
一看到那蛋,衆獸中實力最強的妖靈蟲便直接從獸羣中跑出,跑到它面前,對着它嚎叫起來,雙眼直盯着它口中的蛋。
聽着妖靈蟲的嚎叫聲,魔吞不慌不忙地放下蛋蛋,也對着它叫。
隨後,兩獸便說起了薛琅靜聽不懂的獸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