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在外面吭哧吭哧地爬着崖,而這隻獸卻安然地躲在自己懷裏,有滋有味地享受着她烹飪的美食,薛琅靜就鬱悶不已。
好想跟它絕交一刻鐘!
但是吧,誰讓自己實力微弱呢,打不過它,就是再心痛也只能作罷。
喫都吃了,還能把它怎麼樣?人家能讓你質問兩句已經很給面子了。
“喫就吃了吧,就是往後也不知多久才能爬上去,剩下的三百多斤,咱們省着點喫,每天拿點出來打打牙祭”,薛琅靜無奈道,繼續喫她的素食吧。
就是白高興一場了。
“額,沒有三百多斤了”,魔吞不得不提醒她。
“你剛剛不是說...”
“那是在喫之前。”
我...
心裏有句那啥不知當講不當講。
剛剛她們吃了兩百多斤,而且魔吞還吃了大頭。
早知如此,她剛纔絕對不會同意喫這麼多的。
還有,就算喫,怎麼也要多搶些過來纔行。
天要絕她啊!薛琅靜內心咆哮着。
這波虧大了!
好個狡猾的魔吞,怪不得等喫完之後才說呢,就是料到自己拿它沒辦法,並且也嘴饞獸肉。
唉。
“就剩下一百斤了,咱也不知道要在這裏待多久,這回真的要省着點吃了。這樣,每天三斤,我喫虧點,分一斤,你兩斤,如何?”
嗯,實力強弱,決定了分配的比例。
“行~吧!”
嘖嘖,聽聽這語氣,咋這麼不甘願呢。
真是貪喫鬼一個。
這樣一來,她就更不放心把獸肉放它那裏了,指不定哪天又偷喫,“要不,把獸肉放我這?等喫飯的時候我來分,反正我還得做飯。”
果然,薛琅靜這話一出,便見魔吞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傾去,這是潛意識的拒絕啊!
看它這副模樣,薛琅靜搖搖頭,“那隨你,只要以後別抱怨沒肉喫,沒丁點油腥味啥的就行,我反正習慣了頓頓喫素,菜湯配野果野菜,嘖嘖,老美味了。”
在說到後半句時,她更是加重了音量。
說完也不等對方迴應,只收拾起桌椅碗筷。
還別說,薛琅靜這招以退爲進,效果竟然不錯。
讓它一個肉食動物天天喫素?想想都可怕!
這獸肉放在自己空間裏,它真的很難忍得住誘惑啊。
該怎麼辦呢?它怕自己早早地就嚯嚯光了。
最終,過慣了好日子的魔吞還是選擇把獸肉交出來。
且說回正事。
自從魔吞醒來,‘兩人’爬崖的速度就快了許多。
又爬了十來天,能明顯感覺到,周身的壓力大幅減弱。
這是即將要爬到頂的節奏啊!
‘兩人’心中甚喜,連每日喫的獸肉都翻了個倍。
如此又過去三日,雲霧逐漸散去,終點似乎已在眼前。
希望就在前方,‘兩人’連爬都爬得更賣力了,晚上也沒啥寒風,乾脆日夜兼行。
這一日。
才爬不過半日,透過若隱若現的雲霧,她們終於看見了陽光。
其實,這點陽光對於一個強大的宗師來說,算不了什麼。
更多的,怕還是心理作用吧。
下一瞬,她又心中狂喜,放下了手,快速朝着陽光射來的方向爬去。
很快就要到了,她的野人生活也即將結束。
越往上爬,雲霧逐漸消失,陽光逐漸熾熱。
待雲霧徹底消散時,上方便只剩下久違的晴空與烈日。
又不過半個時辰。
“咻”,“咻”,兩道身影由寬闊的懸崖下方往上竄來,穩穩落地。
一落到結實的地面上,察覺到周圍沒有任何危險,心中澎湃不已的薛琅靜欣喜地閉上雙眼,感受着此時此刻的自由。
不過片刻,她又轉頭問向一側的魔吞,“魔吞,附近有什麼強大的野獸嗎?”
聞言,同樣興奮的魔吞瞬間便將神識散發出去。
不到片刻,它就回道,“沒有。”
話音剛落,某人的聲音響起,“我薛琅靜,回來啦!!!”
很快,人類的吶喊聲在整個崖間迴盪。
緊接着,下一道更爲響亮的嚎叫聲也與之呼應。
“吼吼吼!!!”
‘兩人’就一直這麼比拼着聲音,讓遠處那些弱小的野獸們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當然,能被嚇成這副模樣,決不是薛琅靜的功勞,她的聲音對它們而言,最多的是魔音貫耳。
喊了不知多久,似乎終於喊夠了,‘兩人’才停下對於弱小野獸的魔音騷擾。
“對了,魔吞,這地兒你熟悉不?”發泄夠了,她又恢復成一本正經的模樣,環顧着四周,口中問道。
彷彿剛剛在那亂喊亂叫的不是她一樣。
看着周圍完全陌生的景象,魔吞搖了搖頭,“不知道,我也沒來過這裏,沒印象。”
“你不是生活在野林裏的嗎?生活範圍應該不小吧,這都是一個懸崖,怎麼還那麼陌生,”難道真如她們之前所想,已經離開十萬八千里了?
魔吞仍是搖頭,“曾經踏足的地方就算再大,對於整個野林來說,也是渺小的一塊,你把這裏想得太簡單了,有太多地方是我們一輩子都去不了的。”
薛琅靜想了想,“那,要不我們沿着懸崖走,說不準就能回到掉落的地方呢?”
“但也可能是反方向,然後越走越遠。”
“是啊,怎麼走還真是個問題”說着,薛琅靜也陷入沉思。
隨即,她就想了個主意,“要不,你用強大的神識感受下這兩個方向,哪邊的野獸實力更弱,我們就沿着哪邊走。
運氣好的話,能找到你的地盤,就算運氣不好,往實力弱的方向走,也更大可能走向野林外圍,只要出了野林,回到人類社會,我們就知道自己身處何方了。”
說着,她指了指懸崖的兩個方向。
此言正合魔吞的意,它正想去人類社會看看呢。
有人帶着,它就不算違反人獸之間的協議。
“也行。”
隨即,魔吞將神識釋放出去,讓它們去往更遠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