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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用拳頭說話

    ……

    赫連火舞抿着小嘴,心痛陳默被傷的胳膊,焦急緊張的踱着蓮步,她知道二哥實力暴增了一大截,可畢竟只是靈徒中,和許浩靈徒高階,只能在玄技上拼個勝負。但鐵砂掌的威力她剛纔領教過,雖未達小成境界也不容小覷。

    許浩越打越心涼,原本以爲一個區區雛鳥,能在招數上浸淫多久?還不是三兩下就能拍死?孰料,這小子的招式領悟,一式比一式嫺熟圓滿。

    尤其是這一招萬年青,憑藉着大地的力量來對抗自己的進攻,大量消耗着自己的玄氣,簡直就像是一塊難以攻破,生生不息的烏龜殼。

    鐵砂掌玄技風格霸道硬朗,只有猛地把陳默撞開,這一式萬年青自然就被破掉。可陳默拳頭鐵骨鋼筋,一時難以突破。

    恰恰相反,陳默卻越打越順手。以前悶頭練功,很少和人切磋,更別說能打得如此酣暢淋漓的生死決戰了。在此刺激下,以前獨自修煉的一些疏漏之處,一一被他覺察,加以糾正,倒是讓他攻防之間,愈發圓潤流暢,揮灑自然。

    一些招式的精妙之處,涌上心頭。

    漸漸地,陳默不再侷限於被動防守,而是時不時的給出一下反擊。如此,許浩壓力又是陡增,驚懼之下,萌生了退意。

    他心中篤定,憑着他略勝半籌的修爲,外加掌握了一絲神髓的鐵砂掌,就算陷入了不利狀態,也能遊刃有餘的撤退。

    如此念頭生起後,遊走不再積極。

    此消彼長下,陳默的氣血燃燒到了巔峯狀態,呼呼喝喝,中氣十足。

    驀然之間,許浩身形一側滑,嗖的長身而起,一記鐵砂掌着勁風,又如毒蛇出擊,疾若閃電的朝陳默天靈蓋打去。“小子你的死期降臨了。”氣勢洶洶,帶着鐵砂掌的剛猛兇狠,迎面撲來。

    但此瞬間,陳默卻靈覺一現,當即氣沉氣海,周身的力量爆發起來,集中一點,右手似掌非掌,似拳非拳,自下而上那麼一託,朝許浩手臂託去。

    這一式‘金剛託塔’在此瞬施展出來,猶似神來之筆,妙不可言。

    許浩不得不中途變化軌跡。

    啪~一聲劇烈的脆響。

    鐵砂掌和陳默的託塔手毫無花俏的撞在了一起,兩股陽剛猛勁硬拼了一把。

    陳默只覺得就像是打中了一塊鐵砣,震的他右手發麻,餘勁順着手臂直鑽五臟六腑,一口鮮血從涌到了喉頭,讓他臉色憋的一陣發白。

    許浩同樣不好受,一聲細微的咔嚓聲,昭示着自己的胳膊骨骼破裂。金剛拳威武霸道的力量,讓自己的腳步凌亂,向後倒退了數步,踉蹌下幾乎摔倒。

    估猜出了對方可能要逃跑的陳默,哪裏肯依?顧不得吐血,硬憋着一口氣,朗身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手臂暴漲一拳,藉着衝勢一拳狠狠朝許浩捶去。

    “想溜,沒那麼便宜?”又是一招金剛開路,拳風悶聲呼嘯,比之先前多了一絲決絕,誓死不從的凌厲氣勢。

    哪怕是拼死一戰,兩敗俱傷,陳默也是要把他給留下。

    許浩驚怒交加,本能的運勁雙手一擋,他憑着一股狠勁防禦,勉強格住了陳默的這拼命一擊。

    但威猛而強大的衝擊力,震得他五臟肺腑以一陣凌亂翻滾,口噴鮮血。倒退兩步後的腳下,多了兩個踩下寸許的腳印。

    可事情根本沒完,陳默流暢的向前一跨步,側着的身形先向下一矮,然後斜斜的長身而起,腳一跺,大地陷,肩一晃,山巒倒,威勢陡生。

    地皮震動讓人失衡時,陳默怒喝一聲“給我去死。”金剛鐵肩已在晃動中狠狠撞在了許浩的胸膛上。‘咚’的一聲悶響,許浩被直接撞飛了出去,後背撞在院牆上,把院牆撞得的塌陷了一塊,石塊亂濺。

    許浩背梁已碎,胸骨斷了二根。那刺骨的疼痛讓他哀聲連連,吐氣比呼氣多。

    “我家的院子,不留走狗。”陳默踏步而來,一手提起許浩扔死狗的把他扔出院子。

    許浩只覺自己大半輩子的蠅營狗苟都在這一刻結束了,似煙花易冷,美夢破碎。眼前一黑,欺軟怕硬者,一隻走狗以死亡落幕。

    院外少年本想陳默不一定是許浩的對手,想適時伸出援手。但結果卻讓他瞠目結舌,那堅韌果敢,雷霆般的爆發力,考慮着是否要進入搭

    把手收拾殘局。一聲突兀如老梟陰霾的叫聲從另一頭院牆邊傳來。

    只見一人,青袍虯鬚根根張牙舞爪囂張的刺戳着空氣,狹長的眼眉帶着刻薄,冰冷的眼眸中渾身散發出陰毒的氣息。

    歐陽擎,陳德水的心腹鷹犬,靈徒高階,與許浩的實力相比較,此人不論修爲還是玄技,猶要勝出一籌。

    他在家族中除了長老也算是威風八面,資歷頗高的外姓弟子。負責分配一些家族的資源,爲人處世表面上勤懇公正,八面玲瓏,實則是一個陽奉陰違,尖酸刻薄的小人。和許浩兄弟相稱,經常把酒言歡,狼狽爲奸。

    “歐陽擎從塌掉的院牆進來,笑意懨懨,眼神目光灼灼的盯着陳默,居高臨下的問道:“你就是陳默?”

    陳默單手揹負,聲音朗朗回覆來人:“不錯,我就是陳默。”

    歐陽擎長袍一撩從院門跨入,“陳默你居然沒死?我們家陳燁少爺呢?”他一掃院內,打鬥的痕跡歷歷在目,滿地的屍首,死相慘烈,鮮血遍地開花觸目驚心,他微眯着眼睛打量着陳默,真是陳默殺死這些人嗎?

    “陳燁?你們家少爺在哪,我又如何知道?”

    陳默可不是愣頭青,小洞天本就是私自去的,被家族知道只會給家裏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知道在小洞天裏發生的一切,只當陳燁作惡多端遭受了天懲,死有餘辜。

    “少廢話,你殺了陳燁少爺的事已經發了。”歐陽擎陰森的語氣,繼續質問:“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現在又打死了許浩和那麼多外姓弟子,是想造反嗎?”

    怒喝一聲想震嚇住陳默。看到許浩毫無氣息死狗般的躺在破損的院外,了無生氣死的透透。

    胡靈萍氣得渾身發抖:“歐陽擎,你不要仗着有陳老長老撐腰,就隨意誣陷人。何況,你區區一個外姓子弟,竟敢喧賓奪主,好不囂張。”備受欺凌忍耐也有限度。

    “你們還狡辯,那麼我就不客氣了。”歐陽擎兇惡醜態露出真面目,睚眥暴突,慢慢催動氣海玄氣。

    “歐陽擎,廢話少說。是非曲直,咱們拳頭上見真章。”陳默一個翻身直接上了自家的木樁,亂髮破衣臨風飄揚,居高臨下,鳥瞰着歐陽擎,凜然氣勢。

    赫連火舞對此人也無好感,此人不公不正,小人行徑暗地裏處處掣肘算計,家族纔會一而再再而三,把自家應得資源裁度下來。可此人實力絕對不是陳默和自己能夠抗衡,除非?

    赫連火舞一個喜鵲登枝,腳尖一點已然落在了木樁上面,如含苞欲放的紅梅一朵,婀娜多姿清麗甜美。與陳默兩人金童玉女一般分立木樁上面,賞心悅目。

    赫然是兄妹兩個,準備雙雙迎敵,迎接他們的,定然是一番惡戰。

    這些木樁是大伯親手樹立,爲了勉勵兄妹三人孜孜不怠,勤奮刻苦的修習。陳默小的時候就在木樁上立樁,蹲馬步打下下盤紮實的堅實基礎,青木訣中萬年青如此穩固這就是緣來。

    大伯在一旁手持細柳鞭,嚴厲的督促,堅持不下去,肯定會無情的抽下柳鞭,不時會把大家抽的腿肚紅痕遍跡。孩童時期的陳默不理解,誤以爲他老是轉悠找茬。此時回想其實那巍峨挺拔高大的身軀,轉悠只是爲防止三人掉落摔傷。

    歐陽擎沒想到兩個稚嫩的小雛鳥,敢和自己叫板,真是不知死活。今天不會責罰他們一下,不知道天高地厚。他們以爲自己的戰鬥力,是許浩那廢物可以比的?

    “那我就來領教領教。”歐陽擎長袍一撩,蹬的一跺腳,一絲黑色的煙氣如黑色的毒蛇縈繞在手臂上,那手骨節粗壯,指尖細尖如鬼爪透着森森的涼氣。

    屋外偷看的少年微微一皺眉,低聲說:“陳叔,歐陽擎此人雖是蠅營狗苟的小人之徒,但一身修爲玄技非常紮實,實戰經驗豐富。我看陳默和赫連火舞兄妹兩個,恐怕不是他對手。我去幫忙……”

    話未說完,卻被老者一把拉住,淡然的搖了搖頭。顯然,老者對陳默兄妹很是看好。

    陳默與赫連火舞自小一起長大,默契十足,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無懼,堅定在彼此眼神中流轉。

    陳默一點頭,催動玄氣,肌肉鼓脹開來,腳在木樁上一蹬,木樁顫抖,大聲喝道:“歐陽擎,你廢話太多了。今天我就替陳家清除些垃圾之輩。”

    暴喝聲中,人如一柄脫手的金剛巨斧先劈開前路,一招金剛開路裹挾着陽剛霸道的勁氣,對着歐陽擎猛轟而去。

    “自尋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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