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里糊塗之間,居然就是被楊廣帶到了龍椅旁邊,陪同着坐在左側,兩人恩愛無比,看得讓旁人無比羨慕!
楊淑妃則是咬牙切齒,自己不惜用出美人計,只爲了坐在楊廣身旁,可是卻被楊廣無比嫌棄,而蕭皇后什麼都沒做,便被楊廣安置在了身邊左側最爲尊貴的位置,這是何等的殊榮?
以至於蕭國公一掃之前的陰霾,活生生像是被打了雞血,那老腰直的跟一根槍桿兒一樣,眼神無論掃到何處,都帶着這是老子的女兒那種自豪!
楊廣卻舒服至極,懷中美人溫柔如水,城牆下的猛將百戰百勝!
自己最爲忌憚的敵人雖然看自己不爽,卻只能硬生生的忍受,在嘗上一杯酸澀的果酒,喫上兩粒葡萄,真乃人間至美之事!
只不過眼前還有一個礙事!
楊廣掃了掃面沉如水的楊淑妃,對身旁太監吩咐道。
“愣着幹什麼呢?給楊淑妃賜座!”
“是!”
李順急忙命人備好桌案,預備好坐墊,邀請楊淑妃入席!
楊淑妃居於楊素上手位置,此時臉色陰沉難看,雖然桌上擺有各種美食,更有美酒,楊淑妃卻無半點進食的想法!
“妹妹啊,你爲何如此糊塗?難道你看不出來,這楊廣是有心針對我楊家之人嗎?”
楊淑妃修長的手猛然握緊。
“兄長,妹妹今日方懂,不知是否爲時已晚?”
楊素用手撫摸下頜鬍鬚。“有錯能改善莫大焉,大善!”
說完此言,楊素眼神轉動,目光望向了看臺之下!
金吾衛之中,有人擡頭正巧看來,楊素撫摸鬍子的手突然張開,將五根手指緩緩握成拳,下方之人即刻微微點頭,從擂臺邊上向着人羣裏擠去!
這一幕並沒有幾人見到,就算有人見到了,也絕不會聯想到那手勢有何用意!
楊淑妃壓低聲音,開口詢問道。
“兄長,您這是……”
楊素搖了搖頭。
“不過是一些小把戲罷了,這昏君今日敢如此放肆,就是因爲他得了一員猛將!”
楊淑妃何等聰慧,立刻明白了父親的心意!
隨即擡頭望向了坐在楊廣身旁的蕭皇后,傾城面容之上,卻多了一抹詭異!
“皇后,可否滿足寡人的好奇心?”
蕭皇后已經擦了眼淚,正爲剛剛楊廣捨身而救他她的情誼感動之時,所以不加思索的說道。
“陛下想問的,應該是妾身今日爲何作此奇異打扮?”
楊廣輕輕一笑。
“皇后自陳國而來,自幼受書香薰陶,當知今日之事,有別樣含義,雖然皇后今日仍然美麗,卻容易被他人拿住藉口,給蕭公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蕭皇后苦澀一笑。
“陛下,二皇子病了!”
楊廣眉頭一皺,雖然這孩子屬於前任靈魂,卻也是他這具身體所出,不免也是有些憂慮,開口問道。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聽完此言,楊廣不由得感嘆,如此善良的女子,可是他這一輩子以來見過的第一個!
看來還真是被人所誤會了!
也無怪乎蕭皇后不願將實情相告,若是二皇子病了的消息傳出去,不僅僅皇后會受人非議,恐怕這楊素也絕不會善罷甘休!
於是楊廣拍了拍皇后的玉手,示意靜下心來,正要說話,卻聽到楊淑妃傳來輕笑聲,對他這邊說道!
“這些金吾衛的將領,還真是笨的要死,陛下你快看嘛,那個張毅勇則勇矣,卻不動腦子,別人都用上兵器了,他還傻傻的站在原地,等着別人來打呢!而且您瞧,他這不雅的打扮,與那欒青池裏的青蛙倒有些許類似!”
一聽此言,兩位國公也爲之笑了起來,楊素更是老懷大慰,開言說道!
“淑妃娘娘,仍如年少時天真童趣,不像有些人喜歡玩弄心機!”
楊素此言一出,蕭國公的臉又黑了!
他女兒差點撞在牆頭上摔死,到了楊素嘴中卻成了玩弄心機?
這真是讓人氣憤難平!
更可氣的卻在後面,楊素過足了嘴上的癮,便又開始品頭論足。
“從此處望向那張毅,的確如剝了皮的癩蛤蟆,娘娘的比喻倒也貼切,說到底,也就是個不堪入目,實在是不堪入目啊。”
整個牆頭上,全都是楊素的狂笑!
衆多金吾衛的臉上都有些不好看,他們雖然身份不尊貴,可其中多半也是大興城裏的功勳之後,把他們景仰的猛人,比做癩蛤蟆?這不就是在罵他們嗎?
況且,金吾衛之中,強者爲尊!
張毅不拿兵器,是因爲他夠強!不是他有多蠢。
這乃是強者對於弱者的一種蔑視,也是一種巍然不動的心態和態度!
怎麼到了淑妃娘娘口中,就成了蠢笨無知的廢材?還不如御花園池塘中的一隻青蛙?
楊廣自然知道周圍將士心中所想,不過他也不氣憤,反而是將目光望向了身旁的蕭皇后!
“淑妃此言倒也有一些意思!”
楊廣突然開口,讓淑妃一臉驚喜的轉過頭來。
“陛下,您也認爲我說的有理嗎?”
楊廣呵呵一笑,望着明顯面色有些波動的蕭皇后,柔聲開口道。
“皇后也聽到淑妃的話了,不知皇后心中作何感想?那從始至終未嘗敗績的張毅,真的如楊公所說,是一隻剝了皮的癩蛤蟆?”
蕭公臉色一變,鄭重的望向了蕭皇后!
這看似隨意的一問,實則已經存了幾分考教心思,而隋煬帝楊廣爲何要開言考教?
蕭公心中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的寶貝女兒,你可不要胡亂回答呀!”
蕭皇后眉頭緊皺,目光不由自主的掃過場中的人。
只見楊素楊淑妃二人,面色平靜望向這邊的目光略有嘲諷,而自己的父親卻帶着鄭重和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