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陛下,這令牌爲楊國公私自制造,其法令高於兵符之上,是軍中兵馬調動所用,也就是說,守衛軍營的士兵,不認虎符只認此令,他們完全成了楊國公的私兵!”
轟隆!
衆人只覺得頭頂炸響一道雷霆!
許多統軍的將軍,聽到張毅如此說法,腳下頓時一軟差點跪了下去!
“這……楊國公要造反嗎?”
“這可是陛下的親軍,楊國公將其化爲己用,正是鵲巢鳩佔,圖謀不軌呀!”
蕭國公等人眼睛一下就亮起來了!
同時內心中對於隋煬帝充滿了敬佩!
“陛下剛剛不過是拿我拋磚引玉,張將軍手中竟然握着如此證據,這楊素恐怕再也迴天乏力了!”
外朝臣之中的楊玄感,同樣是腳下一軟,幸虧被旁邊的心腹攙扶住,否則今日這醜是出定了!
“完了,這下全完了,張毅竟然拿到了這個東西,熊將軍,你可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陛下一怒之下,我楊家全家恐怕都會灰飛煙滅!”
果不其然,隋煬帝聽完張毅的話,面上頓時露出殺氣!
“私制虎符,其行爲等同於造反,而你楊素更是縱容手下,將人命視爲草芥,真是丟盡了皇家天顏,楊國公你還有何好說的!”
隋煬帝大聲罵道!
楊素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但是他的腦海卻在飛速的運轉着。
“不對,熊將軍不可能攜帶虎符出門,他不是三心二意的人,絕不會做這麼荒唐的事情,這中間一定有事情不對!”
楊素額頭上冷汗頻出,但是張毅既然拿出了真憑實據,又有俘獲的俘虜作爲口供,他若是言語上與其詭辯,反而落入了下場!
所以楊素必須要付出一些代價,才能讓局勢穩定下來。
要是按照這樣的局勢再發展下去,楊國公雖然不會死,可是爵位乃至於權力都會完全被剝奪!
“陛下,老臣冤枉,老臣冤枉啊!”
楊素跪地求饒,高聲喊道:“老臣不知道這東西爲誰所鑄造,老臣只忠心於陛下,只忠誠於大隋,絕無二心,一定是有人陷害老臣!還請陛下名查!”
隋煬帝冷哼一聲:“人證物證俱在,楊國公還在狡辯?張將軍,你可還有什麼其他的說法!”
張毅不卑不亢:“啓稟陛下,末將還查到此事並非楊國公一人所爲,因爲昨夜所繳獲的盔甲兵器,全都爲將作監所出!其材質其品質,遠高於守備軍營將士們所用,以此來看,還有一條線索就是在將作監身上!”
隋煬帝這下是驚訝到了,他盯着張毅,試圖在張毅眼中看出是在撒謊!
可是張毅卻不卑不亢,楊廣不由得內心一沉,目光轉向了朝中!
“將作監少府何在?”
“小臣在!”
少府大人一直在旁邊隔岸觀火,打算等到隋煬帝的怒火過去之後,他在站出來幫助楊國公度過此節!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局勢竟然從開始的一件小事,變成了造反謀反,更是沒有想到這火燒到了他的身上!
“臣將作監少府,參見陛下!”
隋煬帝將目光定格在此人身上,只見此人年不過三十,生的俊朗清瘦,看起來乾乾淨淨像是文人出身!
“這前身還真是格外的高傲之人,這將作監可是他自己的金庫,他竟然連管事人的名字和相貌都沒記住,朝上唯一兩個感覺是熟面孔的,除了蕭國公就是楊國公,這不是在玩我嗎!”
楊廣內心中不由的暗自吐槽,不過他也不敢過於批判前身,畢竟前身可是雄才大略之主,比起他這個西貝貨強了不知多少倍,或許在真正的隋煬帝眼中,除了能夠影響歷史大局勢的人以外,其他的根本都不用放在眼裏!
如此高傲如此狂妄,這纔是真正的隋煬帝!
思維電轉,楊廣收回了想法,這纔開口問道:“將作監,本爲內務府掌控調度,你應該也是楊家人吧?”
周圍的官員聽到隋煬帝詢問,心中不免吐槽!
“陛下果然非同尋常人,上來不問官職不問爵位,先問你姓什麼!”
那少府不敢有半分的遮掩,拱手說道:“陛下所言極是,陳的確是楊家嫡系一脈!”
楊廣心說這就好辦了!
他摸了摸下巴開口說道:“你私底下可曾爲楊國公鑄造過兵器!”
將作監少府沉吟片刻,目光飄向楊素!
楊素一個勁兒的向她使眼色,無外乎便是求他萬萬不可聲張!
思來想去少府大人拱了拱手:“此事爲外界謠傳,小臣從未做過此事!”
楊廣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你手下匠人有多少!”
隋煬帝突然不着調的問話,讓將作監少府毫無抵抗能力:“臣手下匠人約爲三千,只負責鑄造兵器!”
隋煬帝微微點頭:“如此即可,來人呢,將這傢伙推出去砍了,在他手下那些匠人之中挑選出老師傅,讓這些老師傅前來辨別甲冑刀劍!”
隋煬帝此言一出,在場的人無不震撼在當場!
而將作監少府更是一臉死了媽的表情,驚駭欲絕中透着三分無奈,還有幾分不解,完全不知道隋煬帝爲什麼說砍他就砍他!
楊國公一看自己的靠山要倒,也顧不上自己的罪名了,跳出來抱拳說道:“回稟陛下,將作監少府,乃是先帝所賜之職位,是先帝爲陛下挑選的管家,陛下此舉恐怕有僞孝道!”
其餘的官員也竊竊私語!
隋煬帝偏過頭:“寡人乃是一國之君,還用得着你來教?不過楊國公此言倒也有道理,楊國公好像也是先帝指派給寡人護國安邦之用,若我把楊國公一併砍了,興許父皇便會安心許多了!”
楊素心頭咯噔一聲,臉色刷的就變了!
他完全忘記了一件事情,當初他和宇文化及合縱連橫,推楊廣上位,不就是看中了楊廣不聽管教,肆意妄爲的性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