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衛中有人認出了張毅這招的來歷,衆人也剎那間明白了?
“利用槍頭之靈巧,恐怕很難傷到此人,所以張將軍打算破而後立,以力打力,藉着自己的爆發,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戰鬥!”
“如此行爲頗爲冒險,畢竟將軍所用的是槍,而並非是繽鐵棍啊!”
張毅這一招出手,果不其然,那個彪形大漢立刻眼珠子一瞪,他也沒有想到一個用槍的,竟然和他玩兒起了以力打力!
不過他自斥自己的力量無人能比!
所以同樣毫無畏懼,藉着張毅衝來的這個功夫,他把手中兩個棒槌一條方向,口中一聲大吼,使出了一招野馬分宗般的錘法!
衆人肉眼可見的發現,在這大漢用出招數之後,光是那手上兵器刮起來的勁風,就讓地上的落葉打着旋兒飄了起來,這麼一瞧這力量恐怕已經過了千斤了!
張毅絲毫不懼,槍桿如同一條大蛇一般,詭異刁鑽直砸而下,兩人再次撞在了一起!
“死!”
張毅大吼一聲,硬扛着大槍之上反彈而來的力氣,身形調轉之間,藉助着長槍卡在狼牙棒的縫隙裏,手腕用力向下一推,衆人就見到長槍直直向下方的大漢的脖子插了過去!
這一幕可謂是非常之驚險,就連隋煬帝也不由得眉頭一皺,這要是讓這個人才死在了張毅手上,雖然沒什麼太大遺憾,可是畢竟對方剛剛救了自己,那豈不是成了以怨報德?
不過令他愧疚的一幕並未發生,因爲那彪形大漢,反應竟然絲毫不比張毅弱,這兩個狼牙棒用力一狡,那杆足有普通孩童手臂粗細的鐵槍,硬生生被卡在了那狼牙棒的釘子之內,隨後大漢大叫一聲,以頭作爲垂頭,咣的一聲撞在了張毅胸前的鎧甲上!
衆人就見到那鎧甲肉眼可見的塌陷下去,張毅的臉色也由黃轉白,口中撲哧一聲噴出一口血,被硬生生的撞飛了出去!
這力道極大,張毅直到是退出了三米之外,纔是摔倒在了地面上!
“張將軍?”
“張將軍您沒事吧!”
衆人即刻是丟下了眼前的這個兇猛的壯漢,圍到了張毅的身旁,這一低頭一打量,衆人臉色立刻變得極爲難看!
只見張毅胸前的護心鏡,此刻塌陷了下去,張毅的臉色更是慘白一片,猶如被一頭棕熊撞到了,連呼吸都帶着嘶吼的聲音!
有經驗的人一聽便知道,這正是胸腔被鈍物所重擊,導致胸腔內五臟錯位,要是不及時治療,很有可能留下無法扭轉的傷勢!
“這人竟然這麼強,用出的招式和猛獸相差不多,但是連槍法精湛的張將軍,竟然也不能是他的對手!”
“兄弟們快將張將軍擡到陛下身後,咱們衆人一起出手斬殺此人!”
“沒錯,他再怎麼強也只不過一個,而且招數如野獸一般,以傷換傷,咱們這麼多人每人砍他一刀,也夠他流血過多而死了!”
金吾衛門把楊廣團團的圍在裏面,認誰都沒有想到,在這個人跡罕至的鄉村大山上,竟然有這麼一號猛人!
再看那彪形大漢,此刻搖了搖昏沉的頭,眼珠子發紅的盯住了隋煬帝!
“某家不過是下山打獵,不願意插手你們的事情而已,你便想要了某家的命,如此看來你這個皇帝也未必是好人!”
“搭弓!”金吾衛一名副將,對身旁的人大吼一聲!
黃楊弓立刻張開,鋒利的箭雨搭在了弓弦之上!
一時之間局勢劍拔弩張,所有人都凝神靜氣,等待着楊廣的一聲令下!
誰知道隋煬帝竟然不緊不慢,反而是微笑了起來。
“果然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寡人今日算是開了眼界!”
嗯?
彪形大漢愣了一下,他想過隋煬帝的反應,要麼是萬箭齊發,要麼是嚇得屁股尿流!
卻萬萬沒想到,隋煬帝竟然還有心情對他笑?
“對你而言不過是開了眼界,可是對某家而言,卻在以命搏命,你這皇帝爲何如此冷血?”
隋煬帝轉過頭來:“並非寡人冷血,而是寡人要爲更多的人考慮,你瞧你多麼強橫?不遵法律,不尊聖皇,雖說你如今只在山中做個獵戶,可是你萬一有朝一日走出大山,那招惹你的人豈不是更加悽慘?”
彪形大漢愣了一下:“這又是哪門子的歪理?某家又不是殺人狂,怎如你口中所說那般是個狂人!”
隋煬帝搖了搖頭:“你若只是在張毅手下撐過三招,那你便是民間高手,你若能夠在張毅手下撐過三十招,那你便是將帥之才,可你現在三招之內將張毅打敗,而且如此仇視寡人,是問你我異地而處,你會放過寡人嗎?”
彪形大漢這一下才明白過來,不僅僅是懷璧有罪,懷才也有罪呀?
他不由得雙眼中露出憎惡:“那你想怎麼樣?某家雖然不想招惹麻煩,也同樣願意承諾你這一生不再殺人,可你會放過我嗎!”
隋煬帝冷笑一聲:“如今你只有兩條路!”
“哪兩條!”彪形大漢瞪圓了眼睛。
“一條,投奔軍隊,爲寡人所用!”隋煬帝伸出一根手指:“另一條,不遵從寡人的命令,那樣的結果就是……死路一條!”
“哎!”彪形大漢嚇得臉色煞白,舉起手中的狼牙棒:“你這廝極爲不講理,某家偏偏要走第三條路!”
說着,彪形大漢一個縱跳,躲在了大石之後!
“放箭!”
金吾衛一名副將,此刻大吼一聲,上百根箭雨齊齊射出,而在林地後方,守備軍的人馬聽到動靜,也立刻支援而來。
鏢行大漢躲過這一風箭雨,眼神正好掃過周圍奔來的人流,頓時嚇了一跳!
“我的媽耶,這是捅了馬蜂窩了呀!”
他也不敢再要那老虎了,藉着一波兒羽箭放完,他丟下了手中的狼牙棒,一個縱身從山坡上跳了下去,落入到了下方的叢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