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門之內,幾十名家族宿老捧着詩書,靜坐在城門之內,這些人已經在此等候了整整一天,只不過隋煬帝定居於城外,有千名衛兵相守,沒有在今入城而已。
如此況也沒有出乎各大家族長老和當地名士的意料,畢竟他們就是來規勸隋煬帝,不要再做這等無謂之事,應該聽從戶部意見,提升天下百姓的賦稅,以解國庫危難,邊疆突厥之禍。
幾個家丁打扮的人慌慌張張跑到北城門。
“大老爺,出大事了呀。”
一家丁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面對着衆多各家族掌權人,哭訴不已。
劉家老者披素縞,見這名家丁如此慌張,不由得皺眉說道:“何事如此驚慌,難不成是天塌地陷了嗎?”
衆其他老者紛紛皺眉,心中暗自埋怨,這劉氏家族的人沒有管教。
那名家丁若是換在尋常,早就已經嚇得渾發抖了,可現在他卻淚流滿面的說道。
“楊國公的嫡系兒子楊玄感,今出門在街道之上,因爲無故傷人而被金吾衛抓起來了,如今已經是轉交給了邢部,聽說已經被打入天牢了。”
轟隆隆。
這名家丁帶來的消息,讓在場的這些位家族掌權人物,全都臉色狂變。
“什麼?楊玄感竟然被金吾衛抓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靜坐的諸位大興城世家長老都驚慌了起來。
有人更是在此時嚇得雙腿發軟:“楊國公被捕纔不過兩,楊玄感又因何而入獄?難不成這天要變了嗎。”
人羣中一名老者站起來:“諸位莫要着急,咱們現如今一定要穩住局面,楊玄感爲楊國公嫡系子嗣,只是出門片刻便被捕入獄,事前沒有半分消息傳來,可見此事絕不像我等所想這般偶然,背後必有關聯,在此靜坐的楊家長老,便立刻回府安撫人心,我等依舊等在此處明見到陛下,定要求陛下給個公道。”
聽這人一席話,衆人紛紛點頭:“楊玄感是楊國公的嫡子,爲人謙和恭敬,悠着點會無緣無故犯錯?現在突然被抓,正是有人想要攪亂軍心。想必此事陛下根本不知,看來在朝堂之上,已經有亂黨干政了。”
幾個老頭兒大聲喊着,而在旁邊觀察這一切的平民們,心底卻是欣喜若狂。
“楊玄感被抓了?”
“我呸,如此畜牲,早就應該被千刀萬剮。這些老賊還吹噓此人謙和恭敬?卻不知此人做的事簡直畜牲不如,欺男霸女爲惡人間,死不足惜。”
百姓們的聲音不壓制的傳了過來,那些趕來的家丁被這聲音嚇得臉色慘白。
以前他們可以耀武揚威,仗着背後有楊國公做惡事,可現在不僅僅楊國公被抓入天牢就連他的兒子,也是緊隨而去。
如今整個楊國公,除了後宅的幾位夫人以外,沒人能爲他們做主,一時之間他們心底也是有些後怕,萬一這楊國公倒了,他們這些曾經做過惡事的人,恐怕在人民羣衆的憤怒之下,也一定會死的很慘。
這鎖鏈撞擊轉動,發出的動靜不小,就見到沒過多久,登城牆處走下來幾個黑影,直到來到火光之前,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
當李山出現在衆人視野內,幾名家主級別的人物,臉色終於難看了起來。
楊國公一脈唯一一個能做主的嫡系人物,剛剛被捕入獄不過兩個時辰,這宮廷大總管,也是陛下眼前第一紅人,就出現了他們這些人眼前,這其中若沒什麼關聯,說出去鬼都不會相信。
李山嘴角含笑,看起來人畜無害:“李某之前聽說諸位等在北門之內,還以爲諸位夜間會散去,沒想到仍在此留守,如此說來各位還真是關心國家大事,爲此忍受夜間寒露也在所不惜呀。”
一衆家主長老,名流和退下來的官員們,此時內心裏都在暗自打鼓。
放在往常,他們一個比一個孤傲,一個比一個格更高,甚至面對李山時,完全可以因爲李山是個閹黨,從而不做理會。
但今天卻不同,楊玄感可是楊國公府少主,楊國公被捕入獄,楊玄感一直小心謹慎不敢拋頭露面,可同樣是不分青紅皁白被抓走。
如今他們這些人聚在此處,惹來城中輿論變化,將一切的變故矛頭指向自己,萬一真的是惹怒了陛下,他們恐怕連死都難呢。
因此當先幾名老者紛紛抱拳,行文人之禮:“老夫,老朽,見過總管大人。”
李山呵呵一笑:“諸位莫非不知,入城門延續數百步,不許有任何阻礙?爾等爲大興城有名的人物,卻做出這等連小兒都不屑去做的事,這未免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一干人等乾巴巴的吞嚥唾沫,臉上的表格外精彩。
之前他們還想着,就要先聲奪人,無論是隋煬帝派誰來,他們也照樣懟過去就行了,畢竟劉侍郎之死,的確顯得無比蹊蹺。
縱然這隋煬帝是個昏君,只要他們抓住這一點不放,照樣有事可爲?
但是這楊玄感如此不謹慎,先一步入了大獄,他們這個時候要是弄出點別的事,很有可能會導致楊國公一家,被暴怒的隋煬帝,一舉幹掉。
一時之間,些老狐狸們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
畢竟這楊素楊國公,幾之前還是風聲鶴唳,手中掌握着十數萬大軍,天下間哪個豪熊能比得他風光?
可是今這一家兩位做主的,全都被掌握在了楊廣手裏,也使得他們瞬間沒了主心骨。
“李總管所言極是,我等聚集於此,原本是爲了楊侍郎之死,可如今楊素楊國公之子楊玄感,平白無故入了獄,這使得我等極爲費解,不知李總管可否稍許解釋一下。”
李山搓了搓手指,面上溫和如水;“諸位何必因此事而煩惱?”
“不過諸位真的不知這楊玄感平的所作所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