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那麼我就不多說了,不過長孫將軍一定要調整自己的心態,明後兩日我等就要搬師回京,中間有個七八天的休息功夫。你可不要在陛下面前時,也端着這副架子呀?”
長孫無忌聽到張毅的這番話,心中非常清楚,這是張毅在擔憂他,心中也頓時是溫暖了一些。
想了想之後他提醒到:“這唐國公李淵雖然此刻生死不明,但對於河東薛氏家族的監看,也絕不能掉以輕心,張將軍可萬萬不能大意!”
張毅輕輕點頭,不過心中卻不以爲意,這李淵就算是沒死,也不過是頂着一個叛逆的頭銜而已,手下的兵馬因爲這次沉船事故,恐怕還跟隨他的人也不會超過幾百,而糧草和錢財,也隨着沉船落入水中,他裏邊除了那張嘴以外,還有什麼能值得薛家看重的?
而這個李淵就算是沒有死,他又憑什麼再度攪動風雲?要知道如今的太原各大世家,已經誠心地歸順於太原郡守,只要是太原郡守不是個老糊塗,就絕不會將權力再放出去,更不會和李淵有什麼交集!
這就是張毅的自信。於是便一心去準備班師回京的事情了。
兩日之後,戰報送到了隋煬帝楊廣的案頭上。
而此時的隋煬帝楊廣,也已經將楊氏家族的各種消息理清了頭緒,從劉忠那裏也得到了魏徵的最新情報。
至於北城的劉氏家族,已經被排查的一乾二淨,李客師也終於是在北城有了一間宅院,剝離了李山的控制,能獨立的在北城立足!
展開戰報,隋煬帝楊廣眉頭一皺。
“李淵居然死了?”
看着這戰報之上所述的各種情況,隋煬帝楊廣大爲詫異。
“這太原的世家,手段還真是高明的很啊!這李淵爲了逃命,根本無暇去檢查船隻出了什麼差錯,一路航行至汾水之中,在波濤激流之中葬身船底,這未免太簡單了一些吧!”
沒錯!
隋煬帝楊廣此刻心中所想,就是這一切太簡單了!
甚至他有些懷疑,這是不是李淵爲了造成一個假象,讓所有人認爲他已經沉船而死,故意將船底鑿沉,從而付出巨大代價,選擇了不破不立的破釜沉舟的手段!
“沉船已經使被發現,而且出現了大批士兵的屍體,這李淵教唆的那些城防軍,數量也不過二三千,之前戰場之上損失大半,逃走也不過千人,水中又死了幾百人,他身旁的人恐怕已經不多了!”
隋煬帝楊廣輕輕搖了搖頭,幾百人?
一個稍稍富饒一些的縣區,一個有些能耐的縣令,此刻都有可能在實力上超過李淵!
如今的李淵除了上山當土匪,或者是寄人籬下投靠一些世家以外,已經是沒有其他路可走了。
“如此說來這唐國公李淵,算是已經沒了資本,想要東山再起沒個二三年的時間估計不可能!如今最爲重要的,也就是這幷州漢王了。”
只不過這蕭雲此刻已經是抵達了幷州,還要等等他的消息纔行!
而在這之前,偷了國庫糧食的楊氏家族,也該是時候付出一些代價了!
楊氏家族自以爲傳承深遠,因此未免是高傲自大。
不過到底也是寡人的本家家族,若是對這些人,不加以任何的愛護和憐惜,便直接動手將其毀滅,恐怕會引來麻煩。
所以最好的辦法,莫過於隋煬帝楊廣親自走一趟。
看一看這楊氏家族在京城,究竟是對於隋煬帝有什麼態度。
心中這樣想着,隋煬帝楊廣就立刻命人,將去往外界的鑾駕準備好,又換上最爲隆重的一身龍袍,這纔是趾高氣揚的景仁宮的大門。
大內總管太監李山,以及左右金吾衛,數百名太監和宮女,一路高調無比的出行。
隋煬帝又一次出宮,前後不過幾日時間,許多聽到了消息並且看到鑾駕的人,紛紛是流露出些許的震驚和驚訝。
往年來全加起來,隋煬帝出巡也不過七八趟。
而今年不過是兩三個月的功夫,隋煬帝每個月都至少保持兩三次的出巡,而每一次出行,都必將會引來大事情。
許多人暗地裏在懷疑。
“陛下今日又是出宮巡視,你們猜會不會又有哪個家族,會被挖出來黑料,然後覆滅在今日。”
一些飯館中的食客,對於此人的閒談,非常的感興趣,聽到他的話之後,心中也在暗地裏琢磨。
“前幾日劉氏家族,這樣一個久耕於北城,手段和實力都很強悍的家族,就是在一夜之間被抄了滿門,現在家中的嫡系都被關押在天牢,等待審訊。”
“陛下每一次出宮都必有大事,說來也奇怪,以前陛下出宮,哪一次不是要帶一些美女回去,往往是外出踏青,獵豔芳華纔是出行的真諦,如今卻不是了,每一次陛下出巡,必將有一些傳承久遠的家族隕落,也有一些大官被免去職位,難道陛下真的已經改變了?”
許多人都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但是如今的隋煬帝卻給他們原原本本的上了一課。
因爲隋煬帝用真實的作爲向他們展示了,什麼才叫真正的英明神武,什麼纔是真正的好皇帝。
楊氏家族坐落於城東最爲繁華的一片區域。
此處乃大興城最爲豪闊的門閥,所聚集的地方。
有人曾說在東城隨便丟一塊石頭,都能砸到兩個三品官員,甚至幾位國公。
而往往丟石頭這個人,下場一定不太好,因爲就算沒有碰到這些官員,也至少會傷害到一些大家族的家主。
這些世家可不會和你講道理,在他們眼中,不通文墨的人,就是畜牲。
反抗了他們,和不理解他們的,全都是豬狗不如的東西,殺人就如同時喝茶喝水一樣,有如家庭便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