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煬帝楊廣挑了挑眉,心中不免是微微一笑:“他能不高興嗎,這就像是一個癱瘓在多年的人,能夠自由的奔跑,而且太子本來就有一腔血,又是非常聰慧,這麼多年來因爲體弱多病,多半是沒少遭到嘲諷!而現在他能做一件功在當下業在千秋的事,怎麼可能會不感到責任重大?並且沉迷其中的……”
只不過隋煬帝楊廣並沒有將這些話說出來!
因爲太子和他都有默契,活字印刷這件事,一定要瞞着爲蕭氏家族出的蕭皇后!
因爲蕭家同樣是詩書傳家,而且也是當代世家頗爲有具有代表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活字印刷出現之後,受到衝擊的世家之中就有蕭家!
這可是直接導致蕭家的利益受到損失,蕭皇后雖然博仁慈,卻同樣是爲他人子女,總不能瞞着蕭國公,讓自己的家族喫上大虧吧!
所以隋煬帝楊廣對於此事並沒有太多提及,更沒有告知太子在做什麼事!
只是讓蕭皇后着重於太子健康的調理!
而後蕭皇后又說了一些宮內的小事,時不時還帶了幾分讚揚,讓隋煬帝的心頗爲愉悅!
一直是到了掌燈,隋煬帝楊廣纔是開口說道:“今寡人派宮中的太監前去蕭家傳話,那太監回來說被拒之於門外,他詢問拜訪蕭家是否有拜帖,此事讓李山可是大失顏面,就連寡人也分外詫異!何時儒雅對人謙恭謙遜的蕭國功,居然也這麼看重那區區一張拜帖了!”
蕭皇后原本輕輕捏動隋煬帝肩膀的手,突然的止住了一下!
隋煬帝楊廣能夠感受到那嫩滑如玉般的小手上,竟然是帶了絲顫抖。
隋煬帝楊廣擡手覆蓋在那白嫩如玉的小手上!
“皇后自從嫁給寡人,已經有數年時間未曾歸家看望,殊不知當今的蕭國功,早已經是變了一副模樣,而因爲楊素一案,蕭氏家族也在京城之中佔據主導權,成爲首屈一指的世家豪門!寡人倒也不怕別的,只怕蕭國公年紀大了,容易受到一些其他人的蠱惑呀!”
蕭皇后何其聰慧?
聽到隋煬帝這一番話,心中不免暗暗的有些驚駭。
隋煬帝楊廣已經暗示蕭家爲臣子,卻有了幾分拒絕皇帝的權利!
這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信號!
當初楊素,就是因爲不聽隋煬帝的調令,才被隋煬帝逐漸的從神位踢了下去,最終落了個滿門抄斬的下場!
難道蕭氏家族,要步入楊素家族的後塵嗎?
一想到這個結果,蕭皇后不免神似未變。
“陛下,估計李山是誤會了,誠如陛下所言,蕭家在大興城之中交友廣闊,這幾又是要到了家父壽誕之時,想必迎來過往賓客也是不少,若家父知道宮中來人,掃踏相迎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拒之門外。”
隋煬帝楊廣露出了一絲恍然:“怪不得,原來是國公壽誕將至,反而是寡人疏忽了此事,錯怪了蕭國公呢!”
“也幸虧皇后知曉甚多,這纔是爲寡人解了疑惑,否則寡人倒還真的以爲,國公是嫌棄了寡人,因此纔將寡人的人拒於門外!”
蕭皇后清麗如花的俏臉上,露出了一絲略有些僵硬的笑容!
“陛下未免是顧慮太多了,當年陛下爭討南陳時,蕭家就在陛下這一方輔佐,妾也是陛下一人所有,多年來不敢有絲毫違背,陛下又怎麼能懷疑蕭家的忠誠呢!”
蕭皇后此言,顯得氣勢頗足,這倒讓隋煬帝楊廣並沒有感覺到不舒服,反倒是對於此話頗爲認同!
夫妻之間,本應該沒有高下,蕭皇后聽他這一言之後,想必心中必有些憤怒,此刻能夠抑制着子爲他解釋,已經是殊爲不易!
而且就是看在蕭皇后的面子上,隋煬帝楊廣也不能因這樣的一件小事,就對蕭氏家族產生什麼想法!
隋煬帝楊廣想到這裏,面上又重新掛上了微笑。
“皇后不必因此事而憂慮,寡人也只是隨口提一提,就是個玩笑而已,不過國公壽誕,寡人也應該盡些禮節,就由皇后辦一份禮品,送到國公府上,以此來犒勞國公多年來的伏案之恩!”
隋煬帝楊廣要在國公壽誕的那一天,贈送一份禮品,這讓蕭皇后憂慮的神色好轉了許多!
看來陛下真的沒有將此事放心上,蕭皇后也難免是多了份感激,臉色紅紅的,在隋煬帝的輕輕牽扯之下,便是附到其膛。
一夜**飛速即逝,次早早的,隋煬帝楊廣就已經是回到了仁壽宮!
李山看到隋煬帝精神飽滿,氣度俱佳,就知道隋煬帝昨晚上,必然是心極好!
便是上前來詢問:“陛下,皇后對於您想要更替蕭家世家之子的打算,難道非常支持嗎?”
隋煬帝楊廣聞言一笑:“昨蕭家將你手下的太監拒於門外,此事寡人已經對皇后說了!”
李山一聽心中便是咯噔一聲!
隨即臉色狂變,一臉苦澀的妄想此刻微笑的隋煬帝楊廣。
“陛下,這件事與某家又有何干?這下皇后必然會認爲,是某家向陛下出了什麼壞點子,陛下這不是把有人往火坑上推嗎!”
隋煬帝楊廣玩味的笑了笑:“怎麼?李山你可別忘了,若沒有寡人,你如今只是個普通太監,但會有如今的待遇?寡人不過是用你的名字擋了一些麻煩而已,你可不能讓寡人失望!”
李山臉上的表更加的愁苦了,但既然隋煬帝楊廣已經是如此要求於他,李山也只能硬着接了下來!
而且李山眼睛轉了轉,還開口說道:“陛下,禮部尚書派去幷州的使者。已經於昨夜間歸來,如今在大理寺等候宣見!”
隋煬帝楊廣猛地擡起頭,目光裏露出了幾分驚喜。
“難道說這禮部尚書,並不是漢王的支持者,而是真正的在爲寡人作事?”
隋煬帝楊廣很是詫異,吩咐到:“立刻宣此人進宮,若此人帶來了一些好消息,寡人必然會重重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