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隋煬帝楊廣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對於美人終究是抱有欣賞的態度,而且在大興城的後宮裏,已經有蕭皇后王美人,還有一個至今是讓隋煬帝頗爲感覺難辦的長孫無垢。
所以他並不想要在沾花惹草,但是這陳清雪與他之間卻是差陽錯。
漢王乃是幷州之主,也算得上是整個幷州的父母官。
正所謂父母之言媒妁之命,漢王楊亮可以爲任何一個幷州人指腹爲婚,而且還能強行賜婚,若你不聽從旨意,便是大大的不敬,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這種包辦婚姻隋煬帝楊廣原本並不在意,可是他不在意可以,但陳清雪這個大隋末年的女人,又怎麼能夠逃脫這個框架呢?
所以此刻看着陳清雪臉上幾分羞澀與緊張,隋煬帝楊廣只能是故作淡然,上前一步客氣尊敬地說道:“原來是陳家小姐,不知陳家小姐此來何意?蕭彪和陳家只是合作關係而已,莫非陳家要限制肖某人的自由?”
陳清雪滿腹溫柔而來,卻被隋煬帝楊廣這一番冷漠的話對待,更是將其視作一個看守者一般,這讓陳清雪頓時是委屈至極。
那俏臉上也是多了份蒼白。
見此,隋煬帝楊廣雖然是有幾分愧疚,卻被他強行壓了下去,正所謂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與其後惹得麻煩不斷,不如現在就劃清關係。
陳清雪委屈的撇了撇嘴,將手中的包袱塞到了隋煬帝楊廣的手中。
“這是得知你後必然要遠行,妾親自爲你縫製的披風,如今又是到了初秋,向北肯定風大,這披風你可要常披在上啊。”
隋煬帝楊廣感受着這包袱的重量,心中微微一暖:“多謝陳姑娘,若無其他時某家就上路了。”
說着,隋煬帝楊廣轉走。
陳清雪更加委屈,但是想到父親的囑託,立刻是上前來拉住隋煬帝楊廣的衣服。
“靠兩條腿,恐怕走到冬季你也未曾能到達目的地,這輛馬車可爲代步工具,夜間也可遮風擋雨,你還是乘車去吧。”
隋煬帝楊廣聞聽此言,轉頭看像那兩匹馬拉着的馬車,正是之前陳家家主乘坐的那一輛,雖然這輛馬車並無奢華的裝扮,可是馬車車源上卻有一些標誌,這正是代表了陳家的商號。
乘坐這輛馬車可以爲他省去很多麻煩,這讓隋煬帝楊廣不免是對陳家多了三分好感,也是輕輕點頭。
“如此也好,還請陳姑娘早些回去吧,不要遠送。”
這樣說完,隋煬帝楊廣登車走進車廂,便是吩咐車伕說道:“走吧。”
只剩下陳清雪一人站在路邊,看着馬車緩緩而動,心中升起了無限的寂寥。
而隋煬帝楊廣在行出一些路之後,掀開了車窗簾向後望了望,一輛馬車接走了陳清雪,他輕輕點點頭。
“陳家可爲利用,這陳清雪也是個善良之人,若想掌握陳氏家族,並且利用他們的資源,方法雖然多卻終究不得真心,難不成寡人真的要將這個陳家的少女,也是收入後宮之中?”
要知道之前隋煬帝楊廣無論是哪次出巡,都不知道要壞掉多少良家女子的貞潔。
只不過這些女子當中,少有能被隋煬帝楊廣收入後宮者。
但隋煬帝楊廣登機一年多以來,後宮女子的數量已經擴充了許多,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也不少,這其中世家聯姻就佔了大半。
若是將這個這個陳清雪通過招納妃子的方式,收入後宮之中,也不會爲他帶來任何麻煩。
“這些事還是以後再想吧,眼下和漢王還有一戰,此戰打贏之後,天下間的局勢也就明朗了大半了。”
隋煬帝楊廣深深嘆一口氣。
他雖然在穿越過來之後施以仁政,並且是免掉了許多賦稅,更是使得鹽的價格大幅下降,讓百姓人人都能喫起鹽,但可惜人爲利益所趨。
所以此刻他已經明白,光是有仁慈之心還不夠,還要有能夠震懾小人的強大實力。
讓這些人只能躲在角落對他竊竊私語,卻不敢光明正大有半分不恭敬。
馬車一路向北而行,逐漸的是人煙稀少,草木也變得頗爲稀少,周圍出現了許多貧瘠發白的地區。
隋煬帝楊廣心中清楚,此刻多半已經是出了幷州城轄管的範圍,逐漸是向長白山的方向而去。
行了半之久,隋煬帝楊廣讓車伕停下,兩人走下馬車,車伕前去旁邊的路上拾取一些柴火,打算是從此生起一堆火來,烘烤一些乾糧簡單填飽肚子。
而隋煬帝楊廣站在這左右空曠十里之內無人的區域,卻第1次感受到了來自於這個時代,深沉而又寂寥的自然之力。
“怪不得從幷州城向北,就算是許多商隊也都畏懼前來,這裏如此貧瘠必然會民風兇悍,而長白山附近的聚集的流民,估計也是被朝廷的政令得活不下去,纔會效聚于山林之中落草爲寇。”
隋煬帝楊廣頗爲感嘆,雖然對於那些長白山的亂民沒有好感,但也算是瞭解了這些人經歷了怎樣的生活,纔會被無奈折出一條命來,寧肯是死也不願意再做平民。
“公子,幹已經了,快些喫一些吧。”
隋煬帝楊廣聽見車伕的招呼,回到了火堆旁邊,品嚐着乾癟的乾兒,再喝上一口有些發苦的井水,眉頭越皺越緊。
車伕見到隋煬帝楊廣此刻露出的表,無奈的搖頭笑了笑。
“公子細皮嫩的,不像是能喫苦的人,估計也沒經歷過如此的環境,不過你也別嫌棄,咱們現在的伙食,可是許多人夢寐以求,前幾老夫聽聞幷州黑山處的一戶農家,家中實在沒有可食用的東西,那戶的男子便拖着病體上山打獵,雖然是列到了獵物,卻也是深受重傷,換來的糧食和錢根本不夠救治,所以公子口中所喫的幹,或許就是一條人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