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張培堯來了。張甄以爲他是來找徐子騫的,卻不料他說他是來看袁茵的。
張甄知道他應該是爲袁茵腳被燙傷的事情,於是帶張培堯上樓。
“袁小姐!”張甄輕聲敲門:“睡了嗎?張醫生來了。”
“我睡下了,有什麼事情嗎張醫生?”
“也沒什麼事情,子騫發燒我過來看看,想着你今天才出院就過來看一下,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張培堯說完,把手裏的燙傷藥交給張甄,囑咐她一定給袁茵按時上藥。
袁茵靠在牀·上,回想起剛剛發生的一切,忍不住攥緊了被角。
唯命是從四個字讓袁茵顧忌很多,可徐子騫在恆城一手遮天,袁茵選擇答應,也並不是真的只受那紙遺囑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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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門口,李然李向兄弟已經回國,早早等在徐子騫辦公室門口。
夏曉東站在他們二人旁邊,不停的皺眉頭,嘴裏不停的嘀咕:“徐總今天怎麼還不來,他每天六點會準時起牀,然後跑步一個小時,七點十分喫早飯,八點之前一定會趕到公司的...該不會病又嚴重了吧!”
李然和李向相互遞了個眼色,然後二人合力把夏曉東拎走了,對於兩個每天話比老闆還少的保鏢來說,夏曉東實在是太聒噪了。
十分鐘後,徐子騫把李然李向二人喊到自己辦公室!
“法國四年多,辛苦二位了!”徐子騫說完,便拿出兩張卡放到二人手裏:“如今回到國內,清楚自己的工作了嗎?”
“夏特助交代過。”李然面無表情。
“那就好。”徐子騫一臉疲憊,眼睛裏滿是血絲,“先回去看看你們的家人,然後就到麒麟郡吧!”
兄弟二人剛剛離開,夏曉東就來了,先是告了那倆冰山臉一狀,但是話說了一半,就發現老闆情緒不是很好。
因爲不等他說完,徐子騫就一邊蹙眉一邊強勢的打斷了他的話:“是不是覺得我很閒,閒到有大把的時間來處理你們之間的任何一件雞毛蒜皮?”
夏曉東一怔,作爲徐子騫貼~身特助多年,他基本猜到了老闆發脾氣的原因:一定是昨晚發生了什麼。
“徐總,之前您交代讓我查前晚宴會名單上的人,我已經查過了,果然不出您所料,除了那位陸少勳,其他的人沒有任何問題!”
夏曉東乖乖的退出了辦公室。
陸少勳,徐子騫咀嚼着這個名字,火氣陡然飆升,他一早急覺得陸少勳有問題,五年前他不聲不響的把袁茵帶走,這筆賬還沒有跟他算,如今他就又跳出來。
袁茵的病已經兩年沒有發作過,爲何卻在宴會當晚不受控制?又爲何袁茵回到恆城的消息那麼快就捅到了媒體那裏?五年前的事情也被第一時間翻出來?這一樁樁一件件都透着詭異。
最讓徐子騫想不通的就是袁茵的突然發病,檢查結果說是服用刺激類藥物,那麼服藥是主動的還是被動的,這還要查下去。
只是依目前袁茵對他的態度,前者才更有可能性。
她真的會爲了報復自己竟會夥同陸少勳一起,甚至不惜傷害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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喫過早飯,張甄說:“袁小姐,你的腳沒事吧!燙傷藥要記得上。”
袁茵擡眸看着張甄,點點頭,“謝謝張媽,不過沒事了,昨天我已經處理過了。還有張媽,我昨天不是衝你,我知道你都是按照他的意思的,所以很抱歉,我以後會注意!”
袁茵能跟她道歉,這讓張甄有些意外,到底是大戶人家的孩子,說話辦事都很有風度!
“這樣說就太客氣了。”張甄看着袁茵笑着說。
“好,那我們就都別客氣,您以後別喊我袁小姐!叫我袁茵就行,或者叫...茵茵!”
袁茵的乳名叫阿茵,但是這個名字曾經只有三個人叫過,除了父母就是徐子騫,但是這個名字她已經五年沒有聽到過。如今父親不在了,母親神志不清,至於徐子騫...
所以她不希望別人這樣叫她。
張甄雖然覺得不妥,但也沒有反駁。
袁茵起身到外面去散步,行至泳池邊的時候,她想起昨天在這裏發生的事情,可是那一幕涌上來的時候,她想到的竟是昨晚那個滾~燙的吻。
如今想起來,袁茵還覺得喘不過氣,脣邊彷彿還殘存着他的脣溫。
真是惡劣至極!
思索片刻,她拿起手機,撥通了徐子騫的電話,良久都無人接聽。
徐子騫故意掛斷,看着屏幕上閃着阿茵兩個字,脣角微勾,因她昨夜帶來的陰霾一掃而光。
處理完手上的文件,他纔再次拿起手機,慢條斯理的回撥了剛纔那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