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一枝相思煨紅豆 >第一百一十七章 野蜂寨
    莫老頭這幾日愁得臉上褶子又深了幾道,拍着大腿,急道:“少主,眼下一點頭緒也無,只能先去野蜂寨查探查探了,夫人要真是被那雪鵠妖擄走的,今日他們可就要拜堂成親啦。”

    海接道:“少主,事不宜遲,屬下這就趕往野蜂寨。”

    這雪鵠妖真是好大膽子,竟敢當街強搶魔君夫人!等等……

    白茴茴腦子裏又閃過一道靈光,忙道:“不對,那日在街頭,我們遇到的是一位仙君啊,若他是妖所化,我絕對能感覺出來,若他不是妖所化,那仙君怎麼會和雪鵠妖勾結到一塊去?”

    這不合常理啊,仙界向來自視甚高,從不屑低眉瞧一眼下界的妖魔鬼怪們,又怎會勾搭雪鵠妖強擄魔君夫人呢?

    這難道又是一個陷阱?

    陸七沉思片刻,看着海道:“你先回去,繼續盯着青嵐城這邊,尤其是仙界的動靜,若是發現舉止怪異的仙君,暗中盯住,切記不可打草驚蛇。野蜂寨我親自去。”

    不管是不是陷阱,這一趟,他都得去。

    陸七又看向白茴茴,問道:“那位仙君的相貌,你可還記得?”

    “雖然只看到側臉,但如果再見到他,我肯定能認出來。”白茴茴腦中瞬間出現一張塌鼻子仙君的側臉來。

    “能畫出來嗎?”

    “這……,恐怕不能。”

    白茴茴這雙手劈柴炒菜沒問題,寫字作畫實在有些難爲她了。

    更別是人物畫。

    陸七又沉思了片刻,站起身,對枝和白茴茴道:“罷了,你們倆都隨我一起去,那人既然能從魔衛手中將人帶着,必定不簡單,修爲之高,只怕這府中沒人是他對手,留你們在這,我也不放心。”

    此刻已過午時,不過妖界以月爲尊,這成親拜堂也是要晚上纔開始的。

    翻山越嶺是來不及了,陸七當下捏了個傳送決。

    白茴茴只覺眼前一花,不等她準備好,人已在野蜂寨附近的半山腰上了。

    從這裏往下望,正好將野蜂寨盡收眼底,寨子外堆了很多蜂箱,寨子裏大概有百來座竹樓,錯落有致,圍着中間那座最大的竹樓。

    竹樓皆繫了紅綢,掛了紅燈籠,寨子門樓上甚至紮了一朵大紅花。

    喜慶的鼓樂絲竹聲從中間的竹樓中傳來,樓前的空地上,搭了花架子,鮮花怒放,五顏六色,彷彿將四季的嬌花嫩蕊都堆了上去,一看就是假的。

    妖界講究花前月下,今晚的拜堂儀式想來就是在那裏進行了。

    忙碌的大人跑來跑去,調皮的孩鑽來鑽去,一派熱鬧歡喜。

    這山谷很大,野蜂寨過去約兩裏地,有一條大河蜿蜒而去,消失在遠處的高山腳下。

    陸七望着那條河流,卻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枝見他愣神,忍不住問道。

    “那條河有古怪。”

    白茴茴將手在額前搭了個棚,舉目望去,一條大河波浪寬,沒啥古怪啊。

    陸七收回視線,道:“先不管那些,我們去寨子裏看看。”

    望山跑死馬,他們從半山腰走到野蜂寨竟也走了大半,山路十八彎,眼看着就要到山腳,沒一會又不知繞到哪裏去了。

    到了這裏,就不能使用傳送訣了,若那寨子中有修爲高深的人物,很快便能感應到。

    “那待會到了野蜂寨,我們怎麼隱藏自己?”枝丟出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不等陸七回答,白茴茴接道:“這個簡單,在我們崇月樓有一種術法,能讓人染上妖的氣息,一段時間內,變得與妖無異。”

    “哦?一段時間是多久?”

    “嗯,大概兩個時辰吧。”

    陸七隨手摺了一片枯葉在手裏捏碎,點頭道:“夠用了。”

    白茴茴看着從他手上飄落的碎屑,莫名覺得他那三個字的意思是:你總算還有點用處。

    “不過施這個術法需要一樣屬於妖界的東西。”

    陸七問道:“你的這個可是共靈術?”

    白茴茴點頭,“沒錯,等會到了野蜂寨外,我先尋點妖民用過的物什。”

    寨外能有什麼用過的物什?污穢之物?

    枝忍不住皺了眉,她看了一眼窩在白茴茴懷中的狐狸,道:“拔它兩根毛來用用可行?”

    在葉府後院,白在枝身上蹭了一會之後,就挪回了白茴茴懷鄭白如今很需要溫暖的懷抱,來安慰它那受贍心,不,是眼睛。

    白雖然看不見,但心裏門清,聽到枝這話,知道是要拔自己的毛,當即又往白茴茴懷中縮了縮。

    到底還是白茴茴心疼它,伸手在白背上擼了一把,攤開手掌時,上面已粘了好幾根白毛,白茴茴憐惜道:“白啊,你這脫毛有點嚴重啊!回去得給你好好補一補了。”

    好了,妖界之物有了。

    人手一根白得發光的狐狸毛,白茴茴默唸術語,不一會,那狐狸毛就隱在了三人手心,至純的妖氣呼之欲出。

    這裏妖民衆多,略微施點妖術,倒也不怕被人發現。

    “對了,上次在通閣,白是怎麼將鬱蘭夫人救出來的呀?”

    枝突然想起這件事來,白被禁咒所困,修爲被縛,按理就是一隻普通的狐狸,它到底是如何救出鬱蘭夫饒呢?

    白茴茴臉上突然飛起兩片紅霞,不等她支支吾吾開口,白猛地從她懷中擡起頭來,白絹佈下一雙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

    可惜,沒人看見,呃,它也看不見別人。

    陸七見它這驚嚇的模樣,也來了興致,挑了挑眉,掃了一眼白茴茴。

    那眼神彷彿在:給你一次機會,吧。

    白茴茴心裏一慌,正要張嘴,白似乎有所感應,立馬伸出肉爪子,“啪”的一聲,準確無比地按在了白茴茴的嘴上。

    枝既然問了,不得到答案怎麼甘心,伸手就從白茴茴懷裏抓過白,丟進了竹簍中,不等白哀嚎一聲,掙扎着從竹簍中爬出來,就聽得枝脆生生地道:“白進竹簍中去。”

    枝也學着陸七,衝白茴茴挑了挑眉,笑道:“吧,怎麼回事?”

    白茴茴咬一咬牙,在背叛白和被陸七踢回半山腰之間選擇了前者。

    “唉,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怎麼呢,我就長話短吧,白當時在召仙堂的禁地裏撒了一泡尿,然後那陣法就破了,鬱蘭夫人就出來了。”

    枝:“……就這樣?”

    “嗯,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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