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退燒之後,蕭蒻塵就再也沒有在這張牀上睡過。他有些失落地躺回自己的位置,也許人生病時真的是最脆弱的吧,否則他爲什麼會對一向害怕的她產生了莫名的依賴。
他正爲自己的想法感到困惑,卻隱約聽見客廳裏有搬動東西的聲音,便勉強起身下牀去看個究竟。
“你在做什麼?”他疑惑地看着蕭蒻塵蹲在地上,正在爲幾個紙箱封上膠帶。
“你醒了,”蕭蒻塵頭也不擡地說,“裏面是你的裙子和玩具,我要把它們全部丟掉,你如果好些了就來幫我吧。”
“你怎麼可以亂扔我的東西?”葉靈川不敢相信地叫道,況且把別人的東西扔掉已經夠過分了,被發現後不但沒有一絲愧疚,竟然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邀請他一起去扔。
“我們在公園不是說好了麼,”蕭蒻塵繼續面不改色地打包,“既然我說要改變你,那麼這些東西就不可以留下。”
“什麼說好,明明是你單方面地強迫我!”葉靈川不滿地搶過她手中的膠帶,“爲什麼不能問問我的意見,難道我就不需要一點尊重麼?”
“不同意!”他生氣地瞪着她,“之前我說的很清楚了,我就是要保持現在這樣子,絕對不會改變。”
“你確定麼?”蕭蒻塵認真地問。
“當然。”
蕭蒻塵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向他伸出手來,嚇得他倒退兩步。結果她攤開掌心,露出裏面的鑰匙:“鑰匙還給你,月回來的時候替我交給他。”說完便穿上外套往外走去。
葉靈川着急地追過去:“你要去哪裏?”
“不關你的事,”她淡淡地說,“那天我說過,我討厭看到你軟弱的樣子,既然你不願意改變,那麼我離開是最好的方法。”
葉靈川呆呆地看着公寓的門在眼前關上,失落地靠着牆坐下來。明明他生病時她還那麼溫柔,他甚至欣慰地以爲他們和好了,想着快點好起來,下廚做些好喫的答謝她這些天的照顧,結果她的態度還是這麼惡劣,早知道他的燒就不要退的這麼快,一直病下去好了。
這時,門外重新響起了腳步聲,他喜出望外地把門打開:“你回來了?”。
然而門口站着的,是一臉錯愕的許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