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富豪公敵 >第一卷 帶血的旅途 第一百四十八章 父愛如山
    趙青山沒把這句話當真,都要辦婚禮了哪個女孩不把領結婚證當做頭等大事?

    聽到這種不動腦子的話,許沉魚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懶得奉上。

    她費勁心力培養何晴的驕傲,讓何晴學會如何優雅的拒絕,如何從容的應付各種各樣的難題,然而幾年的努力結果,在何晴和這個男人重逢後全都丟得一乾二淨了,這給她一種深深的挫敗感。

    她真的搶不過這個男人嗎?許沉魚不信,就算上帝那個死老頭站在她跟前問她這個問題,她還是不信。

    雖然堵車,也不過十餘分鐘就把何晴送到家了,這是一個在這個城市算得上高檔的小區,有獨立別墅也有聯排別墅。

    何晴家是一套政府分發的房子,屬於普通住房一百多平,正常購買不到五十萬,對於其他局長級別的官員而言,這樣的住房太磕磣了。

    要知道這個蓬勃發展的城市,某些村官一年的灰色收入就高達上百萬,旅遊小鎮一個接着一個,某些鎮子上都建有五星級酒店了。

    婚期在即,把何晴送回家趙青山不可能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至少也得露個面刷一下好感度,雖然丈母孃看女婿比看女兒還親,趙青山還是告誡自己不要得意忘形。

    丈母孃畢竟是丈母孃,得好好伺候着。

    他與在農村百姓的觀念中已經是大官的岳父相處起來,反倒更爲隨意一些,這其中有一部分因素是練車時的隨意交談,給趙青山的感覺不是差着一個輩分,而是忘年之交在談論着自家的女兒和妹妹,與鄰家大叔別無二致。

    而現在,岳父在官場上的威嚴趙青山看不到,只看到一個溫情中帶着一點嚴肅的一家之主,對妻子女兒都很溫和,對他也談不上有多嚴肅。

    農村人出身,加上三觀極正,不會對他有各方各面的審視。

    父母都沒什麼勢利眼,也難怪能養出這麼一個可人的女兒。

    見識過唐家人各種審判似的目光,趙青山骨子裏越發喜歡這一家人了。

    何晴沒有拿鑰匙開門,而是敲門,這種細節是許沉魚教給她的,無形之中就給主人留下了準備的時間,也給客人一種受到尊重的感覺。

    許沉魚心不在焉,似乎還有些緊張,卻不知道趙青山也是第一次上門。

    打開門的何母拿出了超乎尋常的熱情,一個一個招呼着,趙青青她看到過數次,也算是自家人了,所以數千裏跑來參加婚禮的許沉魚得到了重點關照。

    何母不但誇讚她如何出類拔萃,也連聲謝謝她在學校裏對何晴的照顧,細緻到一件件小事,看來何晴沒少在母親面前提起她。

    如此一來許沉魚聽得格外高興,連忙說她和何晴是最好的閨蜜,相互關心是應該,趙青山也不禁對這個囂張跋扈喜歡作的女人稍有改觀。

    趙青山把從路上買的水果放下,第一次登門就送這個還真沒把自己當外人,看得許沉魚一陣牙癢癢。

    幾人落座,何晴端來茶水後,何母開始秋後算賬了,臉色不悅的

    朝趙青山說道:“都要結婚了怎麼還喊阿姨,該叫媽了。”

    趙青山傻笑,怎麼看都是憨厚老實不善言辭的好青年。

    見女婿這般耍賴何母也無可奈何,誰要自己一開始就沒給這個女婿擡門檻,而是搶着要把女兒嫁給他的,現在想故作威嚴一次都毫無信服力。

    胳膊肘往外拐的何晴羞赧的挽着母親的手臂撒嬌,說道:“媽……你又沒給改口紅包,爲什麼要喊你媽。”

    何母氣笑道:“我把女兒都給他了,他還不能叫我一聲媽?”

    何晴不樂意了,鬆開母親小跑幾步摟着趙青山手臂晃動着,說道:“哪裏是把女兒給他了嘛,難不成嫁人了就不是女兒了?分明是賺回來半個兒子。”

    剛接完電話從房間裏走出來的何父人未至聲先至,幫腔道:“晴晴這話說得在理。”

    有些關於趙青山家庭的話,其實不適合說出口,趙青山的奶奶癌症早逝,爺爺是活生生累死在稻田裏的。

    而他母親又是他父親花錢從人販子手中買來的,比父親小了好幾歲,他算是沒有外公外婆。

    好像所有不幸都在這個家庭發生了,父母雙亡,迷信的鄉鄰沒少說趙青山兄妹是掃把星,把一家人都剋死了。

    趙青山一家的情況,何晴嫁入趙家後無疑會很輕鬆,沒有婆媳關係需要經營沒有老人需要照顧,以後最親密最應該照顧的就是何父何母了,雖說趙青山不是入贅,可和入贅沒多大區別,說是賺回來半個兒子還真是貼切。

    何母隱晦提議過想要讓趙青山做上門女婿,由何家掏錢換置一套別墅然後一家人住在一起,趙青山雖然拒絕了,但聲稱可以讓將來出生的第一個孩子姓何。

    何家人不太理解趙青山的想法,既然不肯做上門女婿,爲什麼又同意讓孩子姓何呢?

    純粹出於照顧何家人傳宗接代的想法?這也太大氣了吧。

    趙青山笑着說以後生兩個男孩就行了,姓什麼不都是他的孩子,當然這些話都是揹着何晴說的,否則以何晴的心性肯定會覺得趙青山遭到父母的欺負了。

    何父咋一出現,趙青山連忙起身喊人遞煙,趙青青也有樣學樣。

    至於許沉魚,以她的家世不可能連這點禮貌都不懂,只是很少需要用上這樣的禮貌。

    給岳父大人點上煙後,趙青山自己也點上了一根,派給許沉魚時,這女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讓趙青山覺得挺莫名其妙,多大個人了,抽菸就抽菸唄又不是你去男方家見家長還躲躲藏藏的。

    “你是青青,喊起來和晴晴差不多,方言就更像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張門,你是許沉魚對吧?確實有沉魚落雁之姿,晴晴在讀大學時打電話說的最多的就是你,叔叔還有點事,就不叨擾你們年輕人了。”

    簡單和兩個女孩打過招呼後,何父又叮囑道:“青山,該辦的事情儘快辦好,別到時候忙手忙腳。”

    這句話分明有敲打的意思了,趙青山沒裝作聽不懂,苦笑着應承道:“有什麼

    沒做好的地方,還得勞煩叔叔多提醒。”

    想到趙青山父母早逝,婚姻大事也沒個人幫忙籌辦,何父覺得剛纔那話似乎說的有些重了,也難怪女兒悶悶不樂的瞪着他。

    表情不由緩和了幾分,笑着說道:“沒那個意思,你怎麼做都沒問題,只要別委屈了晴晴就行。”

    何晴瞪了一眼何父,和稀泥道:“好了好了,早說了不辦婚禮,這種形式主義的東西能省不就省了嘛,麻麻煩煩不說還得聽你們嘮叨。”

    何父何母對視一眼,嘴角皆是泛起苦笑,這個女兒還真是一根筋,好在這個女婿別的方面興許不怎麼樣,對他們的女兒是打心底裏珍惜,明知道女兒非他不嫁可還是願意一退再退,否則以女兒的性子,還不得被欺負死。

    趙青山兄妹在何家待了有大概兩個小時,盛情難卻光水果就吃了好幾種。

    趙青山不是講客氣的人,吹着空調喫着冰凍水果甭提多愜意了,就連許沉魚的各種鄙夷眼神也變得風情萬種。

    在醫院裏呆了半個月,現在喫嘛嘛香看啥啥靚。

    妹妹趙青青倒也沒有無法無天,正襟危坐甘當哥哥的陪襯。

    經過趙青山的教育,以及趙青山和許寒冬兄弟的談話。

    趙青青已經在無形之中學會不動聲色的察言觀色了,這就是她的聰明之處,兄妹兩人之間很多話都用不着明說,就好比趙青山教給她的學習方法一樣,在趙青青領悟之後往往能舉一反三。

    譬如哥哥雖然表面上看着吊兒郎當,還敢和丈母孃開玩笑。

    時不時會在丈母孃視線所及內對何晴來幾個親密的小動作,實際上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不算出格,整個客廳的氣氛都在跟着哥哥的節奏在走。

    這肯定不是偶然,而是哥哥刻意營造的,何晴確實是個簡單到極致的人,但如果誰覺得她不聰明那就是大錯特錯,有一個詞叫大智若愚。

    這一點何晴應該和以前的哥哥很像,做什麼說什麼力求簡單絕對不會滔滔不絕講一大堆來獲取存在感,他們或許很容易被人忽視,但往往能在關鍵時刻起到決定性作用。

    其樂融融的氣氛少不了何晴的一份功勞,而許沉魚幾乎是魂不附體,心境極其糟糕。

    如果她是趙青青的仇家,趙青青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在這個時候出手,無論是言語上的進攻還是身體上的進攻,這個時候的許沉魚都是不堪一擊的。

    至於何母,則是一個不怎麼擅長給未來女婿出難題的丈母孃,又迫切的想要讓女兒得到幸福的母親,這樣的人其實不好相處,但只要別衝擊她的命門——何晴,那就一切都好說。

    不像何父,言辭動作看着挺風輕雲淡,實則銳氣逼人,這樣的人絕對不容小覷。

    臨走前趙青山被何父喊到了辦公房小聊了一會。

    兩兄妹打車回家時,趙青青不禁問道:“剛纔叔叔把你喊過去說什麼了?”

    趙青山沒有回答,只是嘆氣道:“父愛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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