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山心血來潮的跑到許寒冬的辦公室,問他:“你打算什麼時候退休?”
這突如其來的一問,把許寒冬給整懵逼了,好一會才說道:“哥,像我這種仇富的人,什麼時候都不能退休吧?”
趙青山回憶起老丈人的提醒,說道:“家裏的情況沒你想象的那麼複雜,你如果想回去,隨時都可以。”
許寒冬急了,道:“哥,是不是有時候地方我做的不好?”
趙青山笑道:“沒,既然你不想回鄉,那就祝你仇恨的對象越來越少。”
窮人之所以仇富,是因爲他們只看到富人鮮衣怒馬、美人相伴、豪車隨行。
眼紅富翁們的一擲千金、視金錢如糞土。
卻往往看不到富翁們的努力付出,那些不學無術只知道敗家的富二代,不是所有窮人都有資格去鄙視的。
有本事你就自己積累身家讓子孫後代去揮霍啊。
沒那個本事就別眼紅了,做窮人家的兒子,父母辛辛苦苦把你養大,還得花費半生積蓄給你買車買房討媳婦。
富豪們拿出十分之一。
也許是百分之一的家產,給兒女揮霍怎麼了?
誰更啃老?
許寒冬不是窮人,也沒機會啃老了,但這個傢伙很想讓後輩有啃老的機會。
——
晚上九點,黃子儒打來一個電話,沒什麼實質性的內容,就是打聲招呼說今晚沒空來雲鼎。
但其實,他並未承諾過今晚會過來捧場。
“人情達練即文章,這個傢伙真是作得一手好文章啊,這樣的人想不記住他都難。”
趙青山不會輕視王兵圈子裏的任何一個人。
他們中的某一個或許沒有與其家世相匹配的智慧,或許也會爲了一個女人,而和其他男人大打出手。
但對趙青山而言,只要在王兵那個很高大上的圈子裏說得上話的人,就是一枚潛在的鑰匙,每打開一把鎖,就能夠找到閃閃發光的寶藏——他需要錢,有人脈纔有賺錢的機會,這是現代社會賺錢的重要法則。
所謂人脈,不就是通過人來建立一條達到某種目的的通道嘛。
但有些人,趙青山是真正想以兄弟朋友的身份相處的。
譬如頹廢着的鄭登科,一打電話就說要他郵寄充氣娃娃的陳龍等等。
然後就是眼前這個聽馮雲煜說,已經三十歲看上去卻只有二十歲的女人。
有些人並不是一眼看上去就覺得能夠做朋友,但只要稍微接觸一下,就能夠讓人意識到這樣的人適合做朋友。
楊婉婷就是這樣的人。
知性女人的人格魅力果然很無敵。
晚上十點,趙青山把楊婉婷迎進了酒吧。
“你確定要和香檳嗎?”對方剛一坐下他就問道。
“有什麼講究嗎?”楊婉婷反問道,似乎是受酒吧氣氛的影響,她笑得有些妖冶,像是在懷疑詢問者心懷不軌。
“來酒吧玩的無非就兩種人,一種是想喝醉的另一種是想要別人喝醉的,香檳在這裏從來不是主角,充其量也就是錦上添花的點綴。”趙青山笑着說道。
既然楊婉婷是酒吧菜鳥,他也不介意賣弄一下自己在酒吧的所見所聞。
“看來我是第三種人。”
楊
婉婷掃視着紙醉金迷的夜場世界,目光卻沒有半點迷離,清澈得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
當她收回視線看向趙青山時,才發覺對方很爲難的盯着她。
“我不喜歡白酒的氣味,其他隨意。”她莞爾一笑,說道。
“那行,我的地盤我做主。”
趙青山隨即向等候在一旁的服務員說道:“一瓶紅頂赤霞珠,一瓶皇冠94。”
“果然是主場啊,盡點冷門的,以爲我不知道價格就不會宰你了是吧?”服務員一走,楊婉婷就憤憤不平道。
當然,這樣的說辭純粹是開玩笑,她雖然不是葡萄酒的忠實愛好者,但嘗過的名酒數不勝數。
所以壓根就用不着趙青山拿出一大堆,價格咂舌的國際大牌來接待她。
她也不需要向任何人炫耀自己能在雲鼎,免費喝到某某牌子的名酒。
“不知道價格就好,免得被你腹誹我有多小氣。”趙青山鬆了一口氣,開起了玩笑。
“有你這麼不打自招的嗎?”楊婉婷莞爾不已。
“我剛纔可什麼都沒說。”趙青山反悔道。
趙青山改變了對楊婉婷的定位,因爲在最初認識時,趙青山是計劃把她發展成一條向上流圈子發展的人脈的。
趙青山很清楚這條人脈關係,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建立的。
說不定得花費幾年時間,才能得到可觀的收益。
因爲想要藉助楊婉婷建立關係網,自身必然要具備一定的資本,否則楊婉婷就算出於一種表面上的朋友關係,願意幫他做中間人,別人也不會把他當回事。
而現在,趙青山所考慮的不是如何才能利用楊婉婷,而是單純的交個朋友,所以言辭難免會輕鬆隨便很多。
“沒有想象中那麼糟糕。”楊婉婷再三打量酒吧的環境和客人,下了一個挺中肯的定論。
“如果你不喜歡熱鬧,那麼再過兩個小時這裏就會變得很糟糕。”趙青山知道她是在評價酒吧帶給她的感覺,於是提前預警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喜歡哪種氛圍,或許要看心情?”
“當然,很多人喜歡換場,就是體驗不同的氛圍,換一種氛圍就是換一種心情。”
“……”
有趣的是楊婉婷似乎也改變了對他的定位,不再僅僅把他當作是南宮思意的男朋友的好兄弟,而是一個可以一起喝酒天南地北聊天的男人。
這種心照不宣的默契在男女之間殊爲難得。
沒有麻煩把酒和小喫送過來的服務員,趙青山親自開酒醒酒,這讓那名頭一次給老闆服務的男性服務員略微有些遺憾。
因爲他覺得能夠爲老闆和美女服務,是一件很榮幸的事情,要是站在一旁聽到一些爆炸性的消息,回頭跟同事扯淡就有一筆不俗的談資了。
“我可能不是個好酒友。”兩人第一次碰杯,楊婉婷就謙虛上了。
“隨意就好,除非居心不良,否則孤男寡女喝酒,誰喝醉都是不道德的。”趙青山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