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頭美滋滋的想着,格格再敢嘲諷我是三十歲的老姑娘,我就砸她一臉爆米花!
沒看到本姑娘青春正濃嗎!
趙青山肯定沒法理解楊婉婷這種,跟自己的年齡較勁的思想,也無從揣摩。
因爲女人這個分支太多“品種”了,完全沒法系統歸納。
不過出手傷人這件事對他來說只是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不是所有人都會像唐文那樣讓他心生忌憚的。
很顯然這位周總不入流的表現,不但沒法跟唐文那個級別的人比,恐怕連普通的小混混都比他有志氣。
被幾個保安拖着只會雙腳亂踹,嘴上不停的求饒,大哥大哥的叫喚,哪像唐文兄弟不聲不響一出手就動刀子。
兩個保安把周棠丟在地上就出去了,得到消息的趕過來的許寒冬,陰沉着臉手中把玩着匕首。
他瞄了一眼躺在地上發抖求饒的周棠,向趙青山說道:“哥,交給我來處理吧,你別弄髒了手。”
看到許寒冬手上的刀和他所說的話,周棠面如死灰。
他不是沒有聽說過一些關於雲鼎的傳聞,恰恰是因爲知道他纔來雲鼎的。
不但內部水靈妹子,來玩的姑娘也大多在水準線之上,這年頭幾個有錢男人會帶醜女人來夜場玩?
其他姑娘都在爭芳鬥豔,長得醜的除了找自卑感喝悶酒還能做什麼?
周棠最恨當他意猶未盡的欣賞形形色色的美女時,突然蹦躂出一個影響市容的醜女人,就像快要快樂時,突然骨折了一樣,說不出的敗興。
一到雲鼎他就愛上了這裏,他當然也知道雲鼎的幾個高層,是連道上的人都不敢惹的狠辣角色。
所以他早前已經決定,把那幾個沒有自知之明的小公司領導打發走之後,就和雲鼎的高層搞好關係,方便他以後常來玩。
玩女人交朋友兩不誤。
可是他媽的“別弄髒了手”是什麼鬼?難道這兩位就是雲鼎的老闆?
趙青山揮手道:“你去酒吧盯着,我和這位周總只是發生了一點小摩擦,聊上幾句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峯迴路轉不過如此了,周棠躺在地上不敢起來,卻忙不迭朝趙青山說道:“對對,只是一點小摩擦,該怎麼賠禮道歉您說了算。”
嚼着爆米花的楊婉婷一陣悲哀,這就是連董事會幾位大股東都恨不得供奉起來的財神爺?
談業務的時候頤指氣使,在社交場合作威作福,怎麼捱了幾個巴掌,就恐懼得好像隨時都可以跪下來給人磕頭?
看來還真是惡人須得惡人磨啊。
這是楊婉婷第一次體會到,在男人的世界拳頭很有可能比金錢管用,金錢可以買來暴力但買不了骨子裏的男兒氣概。
許寒冬冷笑着看了周棠幾眼,走出了辦公室。
估摸着哪怕趙青山什麼都不做,就憑許寒冬這幾個眼神,周棠從今往後就不敢來雲鼎了。
接下來趙青山和周棠的談話很無趣,也讓楊婉婷更加深刻的認識到了,有些看着像男人的物種,其實除了皮囊長得像人,內裏沒有半根骨頭。
趙青山問周棠剛纔是不是說錯話了,周棠便一口承認,然後自以爲領會了趙青山的指導精神,連連掌摑自己。
他又不停的掌摑自己,再一次深刻的領會趙青山的指導精神。
一個往日高高在上的老總,卻有着根深蒂固的奴性,不可思議卻不得不信,因爲事實就發生在她眼前。
當週棠離開時,楊婉婷居然發現他那張發青發腫的臉龐上,掛着一種死裏逃生的欣慰笑容。
而明明動手打了人的趙青山,卻好像成了那個讓他展露欣慰笑容的救世主。
像是一切的錯都歸咎於周棠,趙青山又大度的原諒了他。
荒誕不經。
這就是男人之間的另一種交鋒嗎?
作爲勝利者的趙青山,處理這類事情貌似很熟稔,楊婉婷忍不住問道:“他就不會覺得可悲嗎?”
趙青山隨口說道:“欺軟怕硬是所有人的本性,否則暴力會充斥整個世界,只是有些人表現的沒那麼明顯,而有些人很惜命也很愛護自己的身體不願意冒險,所以很多時候自尊對於某些人而言,是一種可有可無的東西。
因爲短暫的低頭後,他可以繼續他胡作非爲的生活,選擇性的忘記這段讓他難堪的記憶,這就是膽小的有錢人,他有大把的錢,可以享受絕大多數享受不了的優渥生活,何必跟我一個兇名在外的狂徒死磕呢?你可以瞧不起他,但不能蔑視他生活的智慧。”
生活的智慧?
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
這種智慧楊婉婷可不敢苟同,她好奇道:“你就不怕他忍辱負重花錢買兇?”
“就他?”
趙青山好笑不已,道:“電影看多了吧,敢花錢買兇的人不是長他那個樣子的,你在商場上的交鋒不少吧?可你見過有幾個人動手的?殺來殺去那是隻有電影中才有的劇情,在商場失利和蹲大牢之間有幾個人會選擇後者?”
楊婉婷瞭然道:“這麼說他也不敢報復我?”
趙青山點點頭,說道:“絕對不敢,相反他以後肯定會對你恭恭敬敬的。”
自信的男人,對任何年齡段的女人都有一種莫大殺傷力,楊婉婷眨了眨眼,深情款款道:“如果你沒有結婚,我或許會以身相許報答你的。”
趙青山搶過她手中的爆米花,滿臉不悅道:“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建立在假設之上的奉承,聽起來特別沒有誠意?”
這人怎麼油鹽不進啊,楊婉婷苦着臉道:“你不會是想要我下樓買單吧?”
冷哼一聲,趙青山理所當然道:“這纔是實實在在的報答,別跟我整虛的。”
楊婉婷找出錢包翻了翻,然後睜大雙眼無比篤定道:“可是我是真的想以身相許啊。”
趙青山白眼道:“可以刷卡。”
用得着這麼小氣嘛!楊婉婷惱羞成怒道:“沒帶卡!現金只有三百多,愛要不要!”
然後趙青山收下了三張整錢,也沒說自己接受掃碼支付。
就那麼三張,他還來來回回數了好幾遍。
哪有這麼小氣的男人,三百塊錢居然也下的了手,楊婉婷怒極反笑道:“瞧你這意思,留下的零錢是打算要我自己打車回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