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富豪公敵 >第三百三十七章 怒其不爭
    格格回東北了,在光棍節那天不聲不響的飛走的。

    這個消息自然是順子告訴趙青山的,電話中的順子彷徨而無助,久久不肯說話。

    趙青山從樂觀的角度猜測了幾種可能性,權且當作是安慰順子,然而收效甚微,不得已趙青山只得把順子約出來。

    每個人都有脆弱的時候,而一個專情的男人失去了心愛的女人,就是他最脆弱的時候。

    脆弱的男人希望擁有的並不多,也許只是一個可以陪他喝酒的兄弟。

    換做許寒冬,肯定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因爲他的適應能力很強,對待感情非常理智而成熟,絕不會像順子這樣,格格一經離開他就變得迷茫而不知所措。

    當然,也因爲順子是真的太喜歡格格了。

    趙青山當即就推掉了幾場聚會。

    一場是黃子儒邀他打保齡球,本來趙青山就沒答應,只是說看晚上有沒有其他重要安排。

    這樣的回覆沒什麼誠意相信黃子儒也聽得出來,現在回個電話拒絕沒什麼心理壓力,電話裏黃子儒顯得很生氣,趙青山卻知道這丫是在演戲。

    果然,沒幾句話黃子儒就提出了“補償”方案,說下次邀請趙青山一定不能不賞光,趙青山嘴上答應着,心裏頭則不以爲意。

    另一場是高玉生日。

    趙青山和高玉談不上多熟,估摸着也是因爲派對在雲鼎舉行才順道邀請了一下,趙青山確實答應了,因爲歐琅崔靈等格格的朋友都會到場,這個面子他還是要給的。

    不過臨時改變主意也不算爲難,格格圈子裏的人基本都很好打交道。

    可是當趙青山開門見山的說出自己沒法到場時,高玉竟直接甩出一句“你怎麼這麼不給面子”,然後就是“有錢人就可以不講信用”“是不是臨時和美女有約”之類的。

    討伐的力度超乎尋常,趙青山壓根就沒有插嘴的機會,整得他好像罪孽深重似的。

    “抱歉,我跟你很熟嗎?”忍無可忍之下,趙青山嗆了一句,然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對這種莫名其妙的女人完全無感,難怪連許寒冬都對這個女人避而遠之。

    因爲和順子約定的地方就在附近,而且等下免不了要喝酒,所以趙青山直接步行前。

    十幾分鐘的路程,抽根菸隨意打量途徑的人流店鋪幾眼就到了。

    這是靠近魔都大學的一家大排檔,此時正是晚餐時間所以顧客並不多。

    大排檔通常是夜宵時分才生意火紅的,趙青山挑了一張視野空曠的桌子,給順子發了個定位,隨後又點了幾個下酒菜。

    知道大概位置的順子沒幾分鐘就到了。

    “來了啊。”趙青山隨口招呼道。

    可是面對趙青山的招呼,順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眼皮都好似提不起來,渾渾噩噩的坐在趙青山旁邊後仍舊不言不語。

    這是順子從來沒有過的狀態,至少趙青山沒有見到過,哪怕

    十幾歲被人堵着欺負時,哪怕他再懦弱也絕不會失去了精氣神,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半死不活。

    趙青山一時無言,不知道如何勸慰,只得打開幾瓶啤酒,悶不吭聲的和順子碰杯。

    幾杯酒下肚後,趙青山出聲詢問道:“究竟怎麼了?”

    順子擡起頭,眼裏佈滿了血絲,無精打采道:“前些天她每天都把家裏整理得好好的,我還誇了她幾次,每一次她都不言不語的朝我笑,她笑得很奇怪又很牽強,當時我也沒多想,然後她突然就回到東北了,把重要的東西都帶走了。”

    說完這段順子主動和趙青山幹了一杯,然後又接着說道:“她說分手,說已經對我沒感情了,可是她沒有告訴我爲什麼啊!就這樣一走了之算什麼?”

    他的言辭中夾帶着怒氣,已經在暴躁的邊緣徘徊。

    趙青山卻知道,他其實是覺得委屈,覺得無力,覺得無處宣泄,因爲格格沒有給他一個分手的理由。

    “沒有感情”這種理由太可不信了,更是一走了之,於是他連挽回的機會都沒有,只能一個人胡思亂想自怨自艾。

    趙青山沒有做感情導師的天賦,他雖然早熟,可在感情路上也是一步一步積攢經驗的,不是天生的情場浪子。

    即使是現在他也做不來情場浪子,玩不了鄭登科“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那一套。

    但有一些道理是通用的,他信誓旦旦道:“格格的離開,肯定有原因,或者是苦衷,前些天她爸媽不是過來了嗎?是不是這個原因?”

    原因?

    順子也在想究竟是什麼原因,但肯定不是因爲格格的父母,他搖頭道:“不是,她不是那種能被長輩左右思想的人。”

    “那你有沒有在外面亂來,被她無意中發現了?”

    趙青山提出了一個不大可能的可能性,因爲他了解順子,本質上而言順子是一個特別實在的人,沒什麼花花腸子,否則不至於兩次戀愛都被傷的痛不欲生。

    “不會的,她怎麼可能知道。”

    意外的是,順子自言自語着,眼神中居然閃過一絲慌亂,他失去了平時的鎮定。

    似乎越想越覺得可怕,又不敢去相信那樣的結果,神情中滿是掙扎,手足無措好像整個人隨時都有可能崩潰。

    這個時候,趙青山並沒有去打擾他,即使不願意相信,可順子的反應已經表明他確實做了有愧於格格的事情,最有可能的事情就是背叛。

    果不其然,在最初的手足無措後,順子像是要向自己最信任的哥哥討要一根救命稻草。

    一骨碌坦白道:“我也不想的,可是無形中她給了我太多壓力了,她可能真的不在意我的貧窮,但我自己不能不在意啊,我不能讓她的爸媽看不起我,不能讓她一年又一年的等着我,要取得她爸媽的同意她得等我等到什麼時候?哥你知道的,那段時間我在工作上非常不順利,可是我唯一能打翻身仗的地方就是在工作上啊,那個該死的部門

    經理壓着我,她讓我看不到出頭之日啊。”

    說到這裏,順子停住了,咬着牙惱恨異常,又對接下來的話語感到難以啓齒。

    趙青山疑惑道:“最近一段時間你在工作上不是挺順利的嗎?”

    最初幾個月,順子整天爲自己的工作苦惱,可是近一個月以來,不但順子自己說工作終於步入正軌了,格格也說順子的狀態好了很多,有種扒開雲霧見月明的暢快。

    難不成這種轉折有不爲人知的過程?趙青山嘆了口氣,隱隱猜到了什麼。

    順子苦澀的搖了搖頭,自嘲道:“那個老女人三番五次的暗示我,後來直接在下班時間約我單獨喫飯,一方面威脅我一方面又利誘我,這些其實我都看得很清楚的,可是我要接案子我要擁有部門的話語權啊,哥,我是沒辦法才這麼做的,我以爲我和那個老女人的事情做的很隱蔽,等我出頭了把屁股擦乾淨了就沒問題了,我沒想過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順子現在的狀態不僅僅只有後悔和愧疚,他也在狡辯。

    他覺得出現這個糟糕局面只是一個意外,以至於他壓根就沒有心理準備和相應的補救措施。

    作爲旁觀者的趙青山,很不願意看到這樣的順子,或者說一直以來趙青山都高估了這個他一手培養起來的弟弟。

    十四五歲時的順子,是一個成績糟糕膽子小不敢惹事的普通少年,毫無存在感也沒有遠超常人的秉性。

    趙青山幫他補習他也拿出了勤奮和聰明,一番努力他斬獲了幾次初中段的年紀第一,而在趙青山的帶動下,他的性格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一個唯唯諾諾只會捱打,只會偷偷買菸然後被同學勒索的膽小鬼,變成不會輕易屈服,下手狠辣又很講義氣的好哥們。

    種種變化都表明着遇到趙青山這個貴人,他便會擁有不一樣的人生,他也確實一直昂着頭顱精彩的生活着。

    可是當他走出象牙塔踏入職場,他並沒有拿出與他的尖端專業知識相匹配的心態和能力,一次又一次的做出了錯誤選擇。

    被上司潛規則這樣的事情早已司空見慣。

    但是對女朋友的選擇眼高於頂的順子,在擁有格格這個優秀女朋友之後,還甘願被女上司潛規則,這就讓趙青山不得不懷疑順子的腦袋進水了,而且進的還是下水道里的臭水。

    趙青山毫不客氣道:“不適應公司環境被人針對不知道跳槽?或者換個方式解決解決‘爭端’?只要你有真本事還怕沒有嶄露頭角的時候?”

    怒其不爭?

    或者還不止。

    事實上趙青山早就爲順子準備了一批客戶,雖然這些潛在客戶大多隻會掏出幾十萬上百萬試試水,但是客戶基數多啊,趙青山在雲鼎積攢的人脈不就是用來做這些事情的?

    只等順子穩定下來有資質自己接案子做投資,一旦收益良好,趙青山就能爲他拉來更多的投資客戶,還怕沒有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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