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正的難尋一合之將,一出手即勝。
趙青山既然還有閒工夫言語,自然不會是無力招架。
你剛我柔,乍一看上去似乎誰也不落下風。
看似雲淡風輕的幾個推手,實則陰損至極,師兄弟兩人都是此中高手。
誰落入下風再一個不慎,輕則關節脫位,重則骨折。
無論是在大樹手上還是在趙青山手上,雄哥都受到了關節脫位的“禮待”,也幸好師兄弟兩人手法嫺熟,否則一旦他們沒掌握好位置和輕重,自己的手腳那可說骨折就骨折了。
突然間形勢急轉,總能以靈敏身法爲防守依仗的趙青山,一拉一扯自以爲又化解了一次危機,哪知道大樹接連幾記虛招,等的就是他自認爲躲過危機的那一剎那。
大樹右腿屈膝凌厲出擊,擋住了趙青山的退路。
趙青山心知不妙,這一腿非擋不可,但他只能防其一不能防其二。
好不容易得此機會,大樹毫不猶豫的一拳打在趙青山腰側。
收拳?不存在的,對練的目的不就是要好好教訓這個不學無術的師弟麼?
受此一拳,趙青山的身軀不受控制的撞向牆壁,如兩塊巨石相撞,地板都激烈的震動了一下。
趙青山的身軀彈回來摔在地板上,弓成一團。
“這也太狠了吧?”雄哥看的心驚不已,感情以往大樹都是手下留情,否則自己但凡敢硬碰硬一次,也只需要一次,就再也爬不起來吧?哪裏還需要三四分鐘。
既然是對練,哪有不硬碰硬的道理?可自己也沒哪次遭遇過這樣的霸道手段啊。
正想着要不要打個急救電話,卻看到趙青山已經雙手撐着地板,緩緩的站立起來。
“還有心思演練你的拉、扯、擦、止嗎?”大樹卻早就預料到了一般,勾勾手挑釁着。
“拉、扯、擦、止不夠,那就再加幾樣唄。”趙青山故作輕鬆寫意,實則腰部火辣
辣的疼着。
“走都走不穩,還想着自創武學?”大樹嗤之以鼻。
“那可不,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趙氏柔術》,對付你這種大高個效果最佳。”趙青山順嘴說道。
“恬不知恥!”大樹氣惱道,再一次主動出擊。
“慢着慢着,讓我休息一會,你真想打死我啊!”趙青山假裝舉步維艱,站在原地艱難擺手,實則偷偷在蓄力。
他知道大樹是真的動怒了,一旦涉及武學,這個大個子就格外較真,三腳貓的功夫就敢自創武功?這才大樹看來何止是不知天高地厚啊,簡直是喪心病狂了。
“那也好過你出門丟人現眼!”大樹怒道。
同爲煉氣期,感官自然異於常人與趙青山一般無二,趙青山那點小伎倆哪能瞞過他的雙眼,所以出手更加不遺餘力。
“高手過招啊。”
雄哥幸災樂禍着,心想大樹哥發起脾氣來也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嘛,揍他,使勁揍他。
當大樹服用了健體丹,持續作戰能力就不亞於趙青山了,以往趙青山還能借助健體丹造成體力上的不對等,以小傷換時間,玩游擊戰拖垮自己,甚至演練他所謂的《趙氏柔術》,然而這條路此時可走不通了。
雄哥手肘撐地,手掌半裹着腦袋,一臉心痛道:“趙總,不打了吧?咱們幹不過啊。”
這人怎麼這麼記仇呢,老子都這麼慘了,拱火有意思嗎?
再者說了,你一個看戲的,有哪門子的“咱們”?
捱了揍的趙青山躺在地上,看了貌似感同身受的雄哥一眼,心想這一次肯定是坑你不夠慘,下次走着瞧唄。
不過當下,和大樹的對練還得繼續。
半個小時後,趙青山老實了,實在是清淤的部位太多,渾身都如同螞蟻鑽咬,雙拳也腫成了碗大,受虐到這種程度,這場對練也該宣佈結束了。
大樹也高興了,往日裏趙青山可不會這麼長時間跟他對練,他也不願意虐菜,如今趙青山有幾把刷子就跳得老高,他自然就一箭雙鵰,既有了對練的對手,又能打壓一下某人的囂張氣焰。
當然,雄哥也滿足了,幸災樂禍的趣味倒在其次,主要是高手過招,受益頗多。
大樹看不上《趙氏柔術》,他可眼紅着呢。
雄哥懷揣着小心思,訕笑着問道:“趙總,養好了傷咱們再練練?”
趙青山斜着眼道:“私人教練,陪練費一小時三千。”
不曾想雄哥毫不猶豫道:“成交。”
趙青山納悶道:“爲什麼不找大樹?”
雄哥弱弱道:“供不起。”
趙青山樂了:“感情你是找便宜的。”
雄哥道:“實惠的纔是最好的。”
大樹可不想聽這兩個白癡廢話,心滿意足的下樓了,留下兩個白癡躺在地上瞎扯淡。
早晨下起了綿綿細雨,悅耳的鋼琴聲在別墅裏奏起,趙青山聞着琴聲而起,洗漱時已然是妹妹在練習基礎彈奏了。
粗殘而生疏,勝在熱情十足。
趙青山同樣住在三樓,等他下樓時,剛好看到俞老師從趙青青的鋼琴練習室走出來了,清冷的面容極具辨識度。
“趙先生,身體有恙?”
這話說的,一開口就使勁出賣自己的情商?哪有見面就問別人身體有恙的,我不就是走路不太順暢嘛。
“沒事,鍛鍊過度了。”趙青山微笑着迴應道。
不曾想俞老師啐了一口,一副羞惱的樣子快步與趙青山錯身而過。
瞧着俞幸去往洗手間的苗條背影,趙青山左思右想也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她了。
呃……
走出幾步後,趙青山垂頭看着撐在腰部的雙手,再聯想到剛纔一扭一扭的樣子,這才瞭然。
“原來俞老師也是腐女啊。”
倒也不至於等着俞老師出來調侃其幾句,俞幸畢竟不是韓曉珺,臉皮薄,指不定開個玩笑這位俞老師就請辭走人了。
“青青,煜子一直沒有聯繫你嗎?”趙青山站在鋼琴練習室的門口隨口問了一嘴。
“沒有,哥,你管他幹嘛,星球爆炸他也不會出事,一天天活的像是隨時都能飛昇成仙一樣。”趙青青停止彈奏,沒心沒肺道。
趙青山搖搖頭下樓了,果然當家長的才知道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