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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都銀行東江支行的薛行長,已經在酒店的另一個包廂等着了,不過有張萍萍在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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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理所當然的,張萍萍也會拿出她那40%錦繡美容的股份作抵押,然後把錢借給趙青山,不管最終從銀行拿到多少貸款,全數借給趙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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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息在張萍萍看來不高不低,10%的年息,但在趙青山看來,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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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了張萍萍會覺得燙手,既然很低,趙青山也會念這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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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趙青山,高高瘦瘦的薛行長馬上和張萍萍一起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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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行長主動搬開一張椅子,笑着招呼道:“趙總快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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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青山卻沒有急着落座,人家謙虛,自己也不能不懂規矩,伸手和薛行長握了握,道:“聊得還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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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趙青山的視線瞄了自己一眼,張萍萍微微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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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行長笑道:“沒有問題,日盼夜盼,終於盼到和趙總合作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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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青山緩緩坐下,笑眯眯給薛衡倒滿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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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同是銀行行長,這位薛行長卻和魯行長大爲不同,名聲不太好,但扛不住人家關係硬,爲人方面也沒那麼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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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行長則不然,別看他利利索索的把黃金收下了,在銀行系統內,留下的卻是要官不要錢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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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還是因爲自己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讓他覺得那份禮物安全,而且就貸款本身而言,並不違規,只要放下來的款子沒有成爲壞賬,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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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這位薛行長合作,風險比較大,所以具體的談判過程,都是交給張萍萍去處理的,該送什麼也由張萍萍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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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這飯局已經開始一個多小時了,該敲定的都應該敲定了,可是張萍萍搖頭的動作,說明貸款事項並沒有什麼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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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也說明,薛衡的客客氣氣,完全就是個表面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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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青山敬了一杯酒後,徐徐說道:“薛行長,以後的合作多的是,不過這一次,時間上着實緊了點,還盼着薛行長多走動走動,早些把款子放下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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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衡點點頭道:“當然,我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把事情辦的妥妥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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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答應得挺利索嗎?注意到趙青山疑惑的眼神,張萍萍苦笑了一下,朝薛衡說道:“薛行長,那咱們明天就開始走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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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衡搖頭道:“明天不行,明天我有幾個會議要開,還約了幾個重要的客人打高爾夫,兩位也知道,咱們魔都這片地界,有錢人多的是,既然答應了別人,總不能反悔的。”
這就很明顯了,口頭上答應是一回事,至於辦事,完全沒個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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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是週五了,如果相關工作明天不能開始展開,就得延後到下個星期,這在時間上,對貸款工作很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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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飯桌上動過的菜碟和空酒瓶,趙青山判斷這頓飯已經開始一個多小時了,在“談判”無法打開突破口的情況下,張萍萍這個主持過公關公司的女強人,一定會拿“送禮”打開突破口,可是很明顯,這一招沒有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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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衡可不是什麼油鹽不進的人,那麼只有一個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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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他對“禮品”有更高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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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趁着薛衡上廁所的時間,趙青山問道:“你開到什麼價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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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萍萍惱火道:“兩百萬,我知道價碼可以再升,可是薛衡的態度撲朔迷離,像是在磨我的耐性,我的建議是,趁着時間還早,放棄薛衡找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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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青山問道:“你有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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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張萍萍不喜歡和這個姓薛的打交道,可是錦繡美容和至尊寶一樣,是經不起銀行的嚴格審查的,正常流程走不了,只能花錢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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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錦繡美容的盤子就那麼大,又因爲行業原因,估值的上下撥動太過懸殊,不找個關係硬的人進行暗箱操作,壓根就貸不了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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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爲什麼千百里放在魯長河那裏抵押貸款,而錦繡美容放在薛衡這裏貸款的原因,因爲魯長河不會冒這樣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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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萍萍苦惱道:“我以爲這方面的人脈你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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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青山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你要說請幾個行長出來喫飯,隨隨便便能請來幾大桌,可是能漂漂亮亮幫我拿下這筆貸款的,實在不多,沒時間挑挑揀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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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方面的資源,趙青山並沒有很好的去經營,主要是偷懶偷成習慣了,懶得花費太多時間去逢場作戲,也沒想過自己有一天,需要儘可能多的“負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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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萍萍很快展露出女強人的一面,沉聲道:“那就拿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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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微醺的薛衡一隻手拿着手機,腳步略微有點虛晃的走了進來,進門便說道:“趙總張總,要不咱們換個地方吧,有朋友約我去唱唱歌,就在隔壁那棟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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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青山和張萍萍對視一眼,這是個好兆頭,只要薛衡有下一步動作,就意味着他並不想放棄這次撈外快的機會,怕就怕薛衡什麼都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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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青山當即便說道:“唱歌是個頂好的愛好,那就走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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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萍萍收拾好東西剛走到門口,薛衡扶着門框朝她說道:“張總,麻煩搭把手,今天狀態不太好,有點不勝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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