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客人會帶着一紮一紮的現金,來這裏縱情玩樂,甚至有人獲得了車子、房子之類的“饋贈”,退出她們這個圈子,當起了金絲雀。
不過能被貴人看上當金絲雀的終歸是極少數,有錢人更願意從大學校園裏找,既乾淨又廉價,還沒有什麼後遺症,說踢走就踢走,很好打發。
像這種,拿出幾百上千萬作爲賭注,並且受益者是她們的遊戲,還真是第一次遇到。
擺明了這個趙總,就是給他們送錢,酒量再好,喝得過我們這種每天浸在酒罈裏的“釘子戶”?
“這對後面的美女們不公平吧,指不定還沒輪到後面幾支隊伍,趙總就先倒下了呢。”
湯白柳拋着媚眼嬌笑道:“要不然我就和趙總一隊?不過我可不掏小費。”
“那就只能先到先得了,沒比的可不做數啊,遊戲規則就這樣定了?”
趙青山留了個心眼,免得“敵方”沒有人打頭陣。
“那就卻之不恭了。”王良材拱拱手道,說完就朝其中幾名公主招了招手。
其他人也表示同意,出來玩不就是爲了熱鬧。
作爲外地人的趙青山要是輸了,這點小錢對他而言是無傷大雅的,其他人若是輸了,也不介意真拿出一千萬或者幾千萬投資安寧珠寶。
他們認定了趙青山是要給劉世才捧場,雖然小費是歸公主們所有,但是說出去也是美談,對會所的名聲是有極大好處的。
“湯總,你就別來我這邊湊熱鬧了,必須得把你喝趴下,給男同胞創造機會。”
趙青山玩笑道,他可不想接受湯白柳的好意,打定主要要把這幫人“一網打盡”。
在一片鬨笑聲中,湯白柳故作一臉嬌羞,在場除了趙青山被矇在鼓裏,其他人可都知道她是不好男色的。
“趙總的酒量我可是見識過的,這樣吧,你們也別分隊了,趙總和嚴小姐一隊,其他人一隊。”
劉世才站出來說道,趙青山婚禮那天,他確實見識了趙青山的酒量。
不過趙青山的酒量究竟有多大,他也不知道。
保險起見,還是一起上陣爲好,免得趙青山見形勢不對,中途打起了退堂鼓。
這個包廂,最想讓趙青山喝醉的不是那些公主,而是劉世才,他可不想被趙青山逮住商量至尊寶的事情。
在劉世才陰沉的注視下,嚴夕羽踩着小碎步,像個被押赴刑場的囚犯,不情不願的坐在了趙青山的左手邊。
“這樣不好吧?有點人多勢衆欺負人的意思啊。”
一名屈姓老總故意激將趙青山道。
你趙青山不是揚言要放倒我們所有人嗎?
有本事就接招啊。
只要接招,那咱們可就有十成的把握贏下這場遊戲了,能省下一千萬爲什麼不省?
那個安寧珠寶一聽就知道是個忽悠人的項目,做生意搞得跟做慈善一樣,好處都讓給別人了,誰信誰傻子。
而且這也契合劉世才的意思
,就是要拿酒放倒大言不慚的趙青山。
平日裏他也算是劉世才的半個狗腿子,跟着劉世才發財的。
“無妨,這是劉總的地盤,劉總怎麼說,咱就怎麼做,這個面子必須得給。”
趙青山朝姓屈的老總說了一句,心裏頭對這個人的印象分再次降了不少,小氣吧啦的守財奴,成不了什麼大事,就知道跟在劉世才屁股後頭晃悠。
瞄了一眼擺好酒杯流利倒酒的幾位公主,趙青山摟着劉世才的肩膀,笑眯眯的說道:“不過劉總,你可得少喝幾杯,咱倆等會還有點事情要聊不是?”
“知道你小子沒那麼容易放過我。”劉世才無可奈何道。
“我先來,第一杯祝趙總天天精神抖擻,夜夜做新郎。”
眼看準備得差不多了,一名性格急躁的公主,立馬就舉着兩杯酒笑臉盈盈的坐到了趙青山旁邊。
“天天精神抖擻倒是簡單,夜夜做新郎,我也沒那麼多新娘子吶。”
趙青山大大咧咧的飲下一大杯葡萄酒。
“趙總多財多福,要做新郎還不簡單……第二杯祝趙總事業更上一層樓,早日榮登財富榜。”
“……”
這名性格急躁的公主,也不是埋頭蠻幹型的,三杯酒下肚,給了旁邊嚴陣以待的同伴一個眼神,對方立馬頂了上來。
自己保存實力,如果有必要,下一輪還可以保持一個較好的狀態,再一次出戰。
不過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自己這方可是有十幾二十個人的,任你酒量如何變態,都不太可能熬過去哪怕一輪。
趁趙青山不注意,耍起了小滑頭,寶石紅顏色的葡萄酒從她的嘴角直往地面上滴落,當她注意到趙青山的視線即將轉向自己時,連忙站直收嘴。
只不過還是被趙青山當場抓住了她作弊的把柄,因爲她的胸前溼了一小片,導致內衣的顏色若隱若現。
“喲喲,這位美女,它們都已經發育的這麼好了,還喂呢?”
趙青山瞧着那若隱若現的山丘地區,不正經的調侃了一句。
“呃……我可以說,它們也想見識一下,這個世界多姿多彩的一面嗎?”
微胖型選手強行解釋了一波。
只不過看她那俏皮又魅惑的表情,讓人不得不懷疑,一切都是她設計好的。
“理解。”
這個“理解”的意思,只有趙青山自己才懂。
因爲身爲雲鼎的老闆,他很清楚,公主這個行業,絕不僅僅有一張姣好的面孔好看的身材就可以的,她們必須具備各種各樣“喫飯”的小伎倆,否則姿色再好,也無法在這個行業中如魚得水。
狐狸精黎娟爲什麼能混得風生水起?
還不是因爲她教會了很多,公主們在其他地方學不到的“專業技能”,從各方面提高了公主們的整體身價。
轉眼間,就到了第三位選手上陣了。
其他公主也沒有閒着,不管怎麼說,她們都是配角,最主要的還是要讓客人喝
高興,所以往往是幾位公主簇擁着一名老總,嘴上甜蜜蜜,肢體語言也豐富,慫恿着老總們跟趙青山去對陣。
男人嘛,總是好面子的,尤其是在夜場,一番溫柔似水的鼓勵,誰不想表現表現?
連湯寡婦也被一左一右兩名公主纏着,肢體語言有來有往,還相互喂起了酒。
於是很快,老總們也上了戰場,甭管心裏有底沒底,先拿出氣勢廝殺一番再說。
沒出幾分鐘,王良材就被一通急酒打去了衛生間,吐得那叫一個掏心掏肺。
爲了讓王良材戰敗的影響降到最低,一名公主打開了音樂,聲音還開得挺大,電視畫面裏全是身材誘人的比基尼女郎。
“趙總,來點白的不介意吧?”一名公主言笑晏晏。
“恐怕不行,咱們是文鬥,白酒傷身,一個不好喝進了醫院可就美中不足了。”
趙青山不接這茬,他不在乎自己的賬戶上多幾百萬少幾百萬,但是對於這些公主而言,一百萬不止能讓她們喝到吐,喝到死都有可能。
一個不小心真出了人命,那就太不值當了,自己倒是不會擔上什麼責任,可終究是人命,遊戲又是自己提出來玩的,能預防的肯定得預防。
玩遊戲可以,無冤無仇的,何必玩弄別人的生命。
“可以和嚴小姐喝一杯嗎?不喝白的,就喝紅的。”
趙青山那邊一直沒閒着,便有公主抽空找上了嚴夕羽。
不管怎麼說,嚴夕羽作爲趙青山唯一的幫手,不趕緊灌醉還真不太合適,很多公主都看嚴夕羽不順眼,憑什麼咱們拼死拼活,你舒舒服服的坐在那裏看戲?
“對……對不起,我還是個學生,從小到大都沒沾過幾滴酒的,你們這種喝法,我喝不了的。”
嚴夕羽不敢去接酒杯,垂着腦袋畏畏縮縮。
“來了這裏你還算哪門子的大學生,還真把自己當嚴小姐啊?”
穿着低胸吊帶衫的公主索性一屁股坐在嚴夕羽的左手邊,陰陽怪氣道,聲音不大,別人應該是聽不到的。
“會有人來救我的。”嚴夕羽不服氣道。
“救你?朱家的二少爺?他倒是有心救你,可他拿得出那麼多錢嗎?”
吊帶衫公主奚落道:“又或者寄希望於你那些叔叔伯伯姑姑姑丈?得了吧,只要你那個重男輕女的爺爺一天不死,他們就一天不敢救你,免得在老頭子那裏得分太低,把財產分給了其他兄弟子侄。”
“你知道的還不少。”嚴夕羽面無表情道。
“我能不知道嗎?你那些親戚,以往可沒少來這裏玩,嘻嘻,都是你那個半死不活的爹帶來的。”
吊帶衫公主皮笑肉不笑道:“真不喝?以後可都是姐妹,你這麼不給我面子,往後的日子不怕被姐妹們孤立?”
“掉落泥潭的鳳凰,不一定非得和雞爲伍吧?”
嚴夕羽擡起頭,笑容掛滿了整張臉,哪裏還是那個一直在儘可能降低存在感,看起來只會讓人覺得弱不禁風的小女孩,分明就是一隻潛伏在黑暗中,伺機而動的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