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皇后總想休了朕 >第008章 回憶篇·驚變
    太子醒來,見到那道廢太子的聖旨,只挑了挑眉,未曾多言,他知道,他和三皇子的最後一決就要來了,而且,死生之決。

    大婚如約而至。

    銜月小築內:

    “雖被廢了太子,可到底聖上也沒其他的動作。”姜夫人正拉着顧語吟的手安慰道。

    顧語吟輕捏了捏母親的手以示寬慰:

    “太子或是沅王,我都無妨。”

    姜夫人也很心疼女兒的遭遇,本以爲可以風風光光的做個太子側妃,可如今太子和女兒一樣,成了笑話,也不知是不是求親的旨意惹怒了聖上,姜夫人重重的嘆了口氣。

    顧語吟聽到這聲嘆息,忍不住扯下了頭上的喜帕說:“到底還是皇家,沅王側妃,未嘗不可。”

    “我顧家的女子,理應如此。”屋外傳來中年男人的聲音。

    姜夫人一喜:“是你父親。”

    照理說,這種日子,父親本不該來此,在大堂招呼即可,可到底禁不住一位慈愛父親之心。

    顧語吟也眼光一亮,這些日子以來,她和父親幾乎沒說上話,就算府內遇見也寥寥幾語便罷,今日,父親竟來了!

    “父親!”顧語吟提着嫁衣裙襬便跑了出去,和銜月小築門口的顧丞相撞了個正着。

    “慢點,大好的日子別摔了。”顧丞相微微扶正了顧語吟的身子。

    “父親,”顧語吟話音未落便被顧丞相止住了話頭。

    顧丞相將手握拳,不輕不重的放在嘴邊咳了一聲:“今日,語吟很是好看。”

    只一句,顧語吟便紅了眼,向着顧丞相鞠躬道:

    “女兒今後,必好好生活,不負母家榮耀。”

    顧丞相:“好好好,過去的事,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又細細的端詳着顧語吟略施粉黛的臉,說道:

    “今後的路,好好走吧。”

    外頭喜娘走了進來:“小姐,吉時已經到了,花轎正在外頭候着。”

    姜夫人拿着喜帕急匆匆的走了出來:“快帶上,別耽誤了。”

    蓋好喜帕的顧語吟由喜娘揹着出了丞相府的大門,身旁陪嫁的丫鬟玉子忍不住回頭深深一望,丞相府,顧雲起,姜之儀,還有那把被擱置角落的冰骨羽扇,一切好像都越來越遠,融化成漫長歲月中的一捧浮生泡影。

    沅王身披匹紅,高頭駿馬在前,顧語吟所乘花轎在後,一路打鼓吹笙,倒也甚是熱鬧。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被廢了太子,到底是還是沅王,加之溫和儒雅的性格,修長俊美的身姿,這一場喜事圍觀者還是驚動了半個京城。

    想起今天早晨,在房外看到的那個人,沅王的心就好像小貓兒的爪子撓個不停。

    是青木,他回來了。

    “你…”沅王身着喜服,望着一襲素衣的青木,像是個被撞破了姦情的丈夫,可說到底,這門婚事他本就不願,不過是不捨得拂了那人的要求罷了。

    “很好看,昱寧哥哥。”沒了太子的頭銜,青木喚他“昱寧哥哥”。

    饒是沙場兒郎,聽到愛人這樣一聲,也禁不住紅了眼眶,去他媽的婚期已定萬衆舉目,他只想守着眼前人,再也不要分離了,造化弄人,可嘆世事難料。

    “我不娶了,我們走,好不好。”沅王沙啞着嗓音在青木耳邊說道。

    青木微微推開了他:“昱寧哥哥,青木就在這,等你回來。”

    “我不,我心中只有你,爲何讓我另娶她人?”沅王終於問出了心中所想。

    那日邊疆一別,青木書信中讓其定要娶丞相府大小姐顧語吟爲妻,沅王詢問緣由,未得迴音,終是無奈求娶。

    “昱寧哥哥,我說過的。”青木笑的像只慵懶的貓兒,冬日的陽光灑在臉上,舒服的眯起了眼睛:“你想要的,我都會幫你。”

    “可我所求,是你。”沅王盯怔怔地望着他。

    “夫妻之名,並非強求夫妻之實。”青木一把勾過太子的脖頸,雙脣輕觸,只點水的一下,

    “去吧,我就在這等你。”

    一步三回頭,沅王即將踏出府門到底還是沒忍住折了回去,好像猜到這樣的劇情發展,青木就在沅王的院子門口靜靜立着,朱脣含笑,對着他。深吻來得急促,摻雜着兩人對彼此說不盡的情長愛意,擁抱作一團,身後衆人離得遠遠的,只見雪色濃烈裏,紅白衣裳交纏,許久,纔在兩人間勾起一絲銀線,青木被吻得眼中含淚,倒叫沅王小腹一緊,顧不得其他,快步離開,生怕再看一眼,只一眼,便脫不了身。

    花轎路過景陽樓前。

    “啪。”清脆的響聲在一片鑼鼓喧天中好似微不足道,卻又切切實實的砸在了花轎前,辦喜事最忌諱這些,當即整隊人馬停了下來。

    是個從景陽樓上摔下的玉璧,沅王立即派人去查是誰扔的,不過時,一名女子翩然而下。

    京中世家小姐本是羨慕顧語吟這般運氣,如今太子被廢,出來看熱鬧的倒也不少,不過到底,太子還是有那麼幾個死忠粉的。

    除卻已被斬首的廖夢竹,眼下的凌佳便是第二號此類人物。

    “凌佳見過沅王。”女子微微擡頭,柳葉之眉,櫻桃之口,一對杏眼更顯玲瓏,倒也算得上一個小巧美人,望着太子,眼神含情脈脈,意圖昭然可揭。

    沅王沒看在眼裏,只問道:“方纔這玉璧?”

    女子擡眸,看向沅王身後的花轎,走到花轎旁譏諷道:

    “玉璧再是精緻,碎了就是碎了,就成了這人人都可踐踏之物。”

    顧語吟自是聽得清楚,也懶得與其爭辯,不過是嫉妒心理作祟,無處宣泄,嚼舌幾句而已。

    沅王此刻只想快點回府,被這種事觸了眉頭,調轉馬頭衝着凌佳而去,瞧着沒有勒馬的意思,凌佳臉色被嚇得慘白,雙腿也不停的打顫。

    近了,近了,高揚的馬蹄即將踐踏而上,凌佳再也顧不得什麼千金文雅,拔腿就跑的遠遠的,連身旁的丫鬟也顧不上,轉瞬就沒了影兒。

    馬蹄重重踏在凌佳剛剛站立過的地面,汗血寶馬長嘶一聲,震得四周鴉雀無聲,沅王的話語在此刻格外清晰明亮:

    “沅王遲離,在此立誓,永不再娶。顧語吟,沅王之側妃,亦是我唯一之妻。”

    這話聽得不知多少小姐夫人羨慕的咬着手絹,誰人不希望夫君一心,卻終究,專寵難求,她們的一生,不得不眼睜睜看着夫君納入一房又一房。

    顧語吟私奔失德,竟還得沅王此般寵愛,怎能叫人不生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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