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可歆看到顧語吟從遲嘯宇的書房出來,剛歡喜的準備走上前去,顧語吟的步伐卻匆匆而過,可歆只好一路小跑着追上。
書房內的遲嘯宇,剛剛說的話七分真三分假,他確實和顧語吟都是第一次親吻,也確實很喜歡顧語吟,只是,比起宋君彤,他覺得顧語吟更爲對自己的助力。
說到底,還是有目的的利用罷了。
“主子。”津渡走了進來抱拳行禮。
“通知鳳萏和鳳菡,放了吧。”那封信被顧語吟燒掉,遲嘯宇並沒有多餘的打算,既然顧語吟說了是她的人,遲嘯宇便放她一命。
“是。”津渡匆匆離去,遲嘯宇臉上的神情似乎還在暗自思索着什麼。
進了馬車的顧語吟也沒能冷靜下來。
臉蛋白裏透紅,顧語吟不斷地做深呼吸安撫自己,丫鬟可歆看着顧語吟的異樣,也鑽進了馬車中問到: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可歆仍在顧語吟看來是外人,此刻對着她神態自若地說道:
“無事。”
“今日郯親王府中之事,不可對任何人宣揚。”
聽到顧語吟這樣說,傻傻的丫鬟可歆點了點頭。
她心中已經選擇了顧語吟,自然是聽她的。
“走吧。”放下門簾,顧語吟閉目養神。
遲嘯宇剛剛的一番話,讓她的心也濺起了波瀾,她要在這一切還沒有變得更糟糕之前,親手解決它。
府內倒是熱鬧,出乎顧語吟的意料。
媒婆,彩禮,一應俱全。以至於顧語吟看到正在和宋刈清說話的玉赫時,充滿了詫異。
“宋槿姐姐!”玉赫看到顧語吟走進來,站起身來十分高興的衝她揮了揮手。
聽到玉赫喚宋槿姐姐,宋刈清很是詫異。
“玉大人。”顧語吟微微福了福身子,“玉大人今日這是?”
“來向你提親啊。”玉赫回答的理所當然,完全不顧顧語吟身後丫鬟可歆幾乎驚呆了的下巴。
剛走一個郯親王,又來一個大理寺少卿,自己小姐這福氣,還真是好。
“你跟我過來。”顧不得宋刈清還在場,顧語吟直接揪着玉赫的耳朵去了後院。
宋刈清一大早送走了顧語吟之後看到玉赫帶着媒婆上門來,還真是充滿了詫異,直到玉赫說此來是想要求娶宋府的二小姐宋槿,心中之情更盛,本以爲顧語吟說不定能夠嫁給遲嘯宇,可宋君彤同樣的中意遲嘯宇,比起庶女,宋刈清更願意嫡女出嫁,就算不是王妃,起碼也是個側妃,總比得 宋槿入府多半做個侍妾要好。
可玉赫願意娶宋槿,帶來的彩禮也是按照正妻的規格來,自己這個女兒,總算有了個着落,宋刈清很是滿意。
對於宋槿揪着玉赫的耳朵,玉赫卻並未反抗,宋刈清只當是他們年輕人感情好,小打小鬧罷了。
“說吧,怎麼回事。”顧語吟雙手抱於胸前,將玉赫一路拽到了亭子裏才作罷。
“宋槿姐姐,你真兇。”玉赫嘟囔着嘴,揉了揉自己發燙的耳朵。
“知道我兇還敢來娶我?!”顧語吟朝着他大聲說道。
玉赫此時的目光開始躲閃起來:
“你,你不是知道夏侯和陳國長公主成親的事嘛。”
說起這事自然,昨日聖上已經擬定,夏侯青和陳國長公主陳芷於臘月初八成親,於年後趕往陳國。
這自然喜事,無象城的百姓之中也傳的沸沸揚揚。
“所以呢。”顧語吟擰着眉問他。
“所以你就來娶我?”顧語吟望着他,神色似笑非笑,看的玉赫有些發毛。
“這正是緩兵之計,緩兵之計,到時候咱把婚期定晚一點,然後再找個機會退婚書,我保證把錯誤全部攬到我身上,讓你休了我,嘿嘿,肯定不耽誤宋槿姐姐您成親。”玉赫討好的望着她。
顧語吟突然覺得,這也不一定不是個辦法,尤其是在遲嘯宇對她表露心跡之後,自己找個人嫁了,也好斷了遲嘯宇的念想。
她看得出來,玉赫不是什麼壞人,比起遲嘯宇的心思深沉來說,玉赫顯然更好一些。
“當真如此?”顧語吟開口問道。
看着顧語吟有些動搖,玉赫連忙點點頭,豎起三根手指說道:
“我發誓!”
看着顧語吟和玉赫的互動,府內有丫鬟對着遠處的可歆調笑道:
“二小姐和玉大人感情還真好呢。”
“呵呵。”可歆不知道。但是她總覺得,自己小姐應該和遲嘯宇纔是一對,可她又不敢說。
“行,走吧。”顧語吟乾脆了當的走在前面,玉赫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倒像是個小媳婦。
看到兩人面帶微笑的進來,宋刈清也終於放下心來,看來是宋槿和玉赫已經談好了,欣慰的順了順鬍子,雖然宋槿現在出嫁,還是嫁給玉赫,是他沒想到的,只是,這樣也倒是不虧。
“你們兩人,可溝通好了?”宋刈清問着。
“父親~”顧語吟跺了跺腳,一副女兒家嬌媚的樣子。
“哈哈。”宋刈清看着顧語吟臉紅,以爲她害羞了,說道:
“以後要和玉小公子好好相處。”
玉赫看着顧語吟變臉的速度比變天還快,不禁爲顧語吟以後的夫婿捏了把汗,但這個時候還是得裝作十分寵溺宋槿的樣子說道:
“請宋丞相放心。”
“好好好,我自然放心。”宋刈清滿意的點了點頭。
“父親,玉大人,我先去休息了。”顧語吟知道剩下的事不用自己操心,理所當然的選擇了先溜。
“好,你去吧。”考慮到宋槿剛從郯親王府回來,雖然不知道遲嘯宇是怎樣處理的,可看着宋槿這樣子,應該也沒受什麼欺負,玉赫又來提親,宋槿一定喜不自勝,便讓她去好好休息,玉赫的父親玉安常年駐紮在外,以至於玉赫連終身大事,也要自己來親自商議,宋刈清看着他,自然地帶上了幾分同情。
一臉不自知的玉赫再次滿腦子充滿了問號,可他不知道,還有更特別的事情,在後面等着他。
郯親王府,下人來報。
“大理寺少卿玉赫此刻正在宋府向着宋家二小姐宋槿提親。”下人說完這句話,立刻感到了房內驟降的氣壓。
遲嘯宇臉色沒變,手裏卻硬生生捏斷了正在寫字的玉筆,對着津渡只有一個字:
“打。”
那天以後的無象城出現了一個十分神奇的情況。
和宋刈清商議好事情,只等着玉安年節回來擬定婚書的玉赫,剛走出丞相府,就被一蒙面之徒當街暴打,連帶着玉赫和宋府的侍衛,竟沒有一個能抓得住的。
玉赫被打的眼冒金星,還被黑衣人擄走直接扔回了玉府,去查的時候那人卻好似人間蒸發,沒有半點痕跡,只是玉赫養好了傷想要再出門時,那人又再出來再打一頓,足足半個月,玉赫都沒能走出府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