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大明割韭菜 >第193章強軍
    

    接下來,天雄軍開始以最快的速度清掃義州城。

    明軍很快就分出了50人一組,開始分頭,分解到打擊。

    這50個人結成方陣,眼觀八方,耳聽六路,看到八旗軍就衝殺。

    他們有的人手裏的長槍都刺彎了,槍頭被凝固的鮮血包裹着,上面還殘存着內臟和骨頭的殘渣。

    街上的人都嚇得躲起來,不敢出來。

    八旗也不是沒有想辦法,例如找出巨大的木樁,一羣人擡着木樁朝明軍衝去,將明軍的步兵陣衝散。

    這種方法效果很好,但不可持續。

    因爲你撞一次,對方散了,你的人也差不多了,畢竟不可能一木頭把所有明軍撞死吧?

    到中午的時候,城內基本上就是巷戰加鏖戰了。

    怎麼個鏖法呢?

    例如有些地方蓋房子的木頭被用上了,磚頭也被用上來。

    還有八旗士兵找來平時砍木頭的斧頭,和工事用的鐵錘。

    刀的確無法砍開明軍厚重的鎧甲,但是斧頭和鐵錘抽過去,爆發出來的力量,足以讓一個明軍重傷。

    但明軍一隊隊後援補充上來,源源不斷。

    從軍備佔優勢,到人數佔優勢,很快便將八旗的反抗都壓了回去。

    到下午的時候,明軍已經清掃了每一條街道。

    街道上到處都是八旗士兵的屍體,橫七豎八,血腥味飄散在每一條大街小巷。

    前面有小孩子嚇得在哭喊,還有狗在亂吠。

    一隊隊明軍快速衝過來,老百姓立刻嚇得飛奔躲進屋子裏。

    最後,八旗軍實在扛不住,有很多人開始往城外逃。

    但城外也已經被輕騎兵圍起來,八旗士兵一出去,就肉包子打了狗。

    到傍晚的時候,整個義州城大致被清掃完畢。

    隨後,天雄軍全部入城。

    至於孫得功?

    當然是被抓住了。

    像一條死狗一樣被拖了上來。

    孫得功磕了三個頭:“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小人只是一個把總,被迫爲建奴賣命,但內心一直想回大明,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王師北上。”

    盧象升道:“胡說,你不是義州守將孫得功麼?”

    孫得功心頭一顫,他偷瞄了兩眼這個明軍年輕的將帥,是生面孔。

    他本來打算隱瞞身份,欺騙盧象升,趁機逃跑。

    沒想到對方居然認識自己?

    實際上,盧象升並不認識孫得功。

    但這是新軍。

    新軍和以前的邊軍有什麼不同?

    難道掐指會算?

    當然不是!

    新軍打仗之前,要做大量的情報收集,主帥在召集參謀部和諸將一起做情報分析。

    而其中目標的主帥、守將,人數,都是情報收集的必備。

    義州守將孫得功又是名副其實的大漢奸,自然是被衆人放在頭位去打探的。

    孫得功眼珠子轉了轉道:“將軍認錯人了,小人不是……”

    “可是他們都說你是。”

    盧象升指着另一邊被俘虜的八旗士兵。

    這下孫得功啞口無言了,連忙磕頭:“求將軍饒小人一命。”

    盧象升也沒有爲難孫得功,只是淡淡道:“帶下去關起來。”

    孫得功立刻如臨大赦:“多謝將軍不殺之恩!多謝將軍不殺之恩!”

    這種人,可是皇帝陛下點名要的啊,不能在這裏殺,得送回北京殺。

    夕陽下沉,將義州城外的平原染成血紅色。

    下面的人開始清掃戰場,也有軍政院的軍官開始在義州城內做民心安撫工作。

    也有軍督府的督察軍官在四處巡邏,新軍禁亂殺,禁搶奪。

    這是皇帝在《軍策》裏提的正軍之道。

    軍隊的作風正氣,才能塑造無堅不摧的鋼鐵雄師。

    古代兩軍對戰,如何能打勝仗?

    靠戰術?

    靠裝備?

    還是靠勇猛?

    歷史留給後人的是《孫子兵法》等兵書。

    於是大多數人認爲打仗靠計謀,靠謀略。

    其實這是對孫武老哥最大的誤會。

    還有人說大明朝2億人,竟然幹不過區區12萬八旗,就算是2億頭豬也可以衝死對方。

    說這種話的,可能有兩種人:

    一、社會閱歷嚴重缺乏。

    二、和豬是血緣關係,所以才如此擡舉豬在前線戰場的重要作用。

    當然,豬在戰場上肯定有作用。

    例如殺了給將士們喫,補身子,壯體力,這是豬在戰場上唯一的作用。

    那麼,什麼是戰爭?

    戰爭是數學問題,例如大概率上,人多會贏。

    古往今來,以少勝多的不是沒有,如果綜合所有的戰爭,以少勝多的佔比肯定是少數。

    戰爭也是社會學、組織行爲學、心理學、財政學、材料學、工學等等的集合。

    爲什麼這麼說?

    例如此時此刻,轟開義州城的紅夷大炮,就是皇帝砸了重金,用工學技術,在弗朗機人的火炮上改出來的。

    它必不可少。

    例如步人甲的甲冑,依然是砸了重金,抽調遵化的鋼鐵,徵調大規模的工匠,日以業績打造出來的。

    每一尊鎧甲都流着無數人的汗水。

    要召集這麼多工匠,並且管理他們,照顧他們的喫喝的同時,保證預算不被貪污,鎧甲還要如期交貨,本身就是一項很艱鉅的任務。

    再例如,新軍的訓練,要克服生物怕死的本能,這是逆反人性的,是要無數個晝夜在極端環境下苦訓的。

    這就需要極度認真負責的將帥。

    例如全軍的步子一樣大,是爲了在戰場上,軍官發號施令的時候,他所管理的隊伍,能夠統一做出最快的戰術調整。

    戰場上臨陣殺敵,千鈞一髮之際即能決定雙方優劣,你若慢半拍,對方就能壓制你。

    一旦被壓制,軍心不穩,崩潰的概率大大增加。

    再例如,最難的:調度軍糧。

    爲什麼調度軍糧最難?

    因爲這不是簡單的運輸和財政,還牽扯到社會學問題。

    朝廷從民間徵調糧食,名義上是大家都出點糧食,但由於社會階級屬性的問題,上層階級是肯定不會出的。

    爲了保證總量,肯定就用力壓榨下面的平頭老百姓。

    再例如,下面平頭老百姓中,人家有那麼一點點關係,送了點禮的,也不用出了。

    於是都攤到即沒有錢也沒有資源的那部分人頭上,往死裏壓榨他們。

    最後,糧食收上來了,但內部階級矛盾對立了。

    所以,戰爭表面是兩軍正面對壘,實際上背後牽扯到軍政、政治、民生等一系列問題。

    想要打勝仗?

    至少糧食要保證,軍餉要保證,軍備要保證,後方不能隨便干擾前線作戰。

    軍隊的獎懲制度要合理,撫卹要人性化。

    一件事做起來已經很難,要將這麼多事做好,更是難上加難。

    如果要做到這些,獲得民意是基礎。

    因爲最重要的糧食和軍隊士兵,都是從民間獲得的。

    新軍現在只能說出具良好的軍備、撫卹制度和艱苦的訓練。

    離真正的鋼鐵雄師,還是有差距的。

    即便攻下了義州城,也算不得強軍,畢竟重步兵近戰有優勢,而且天雄軍人數也有優勢。

    若是遇到真正大規模的建奴主力,改變地形,打法又完全不同了。

    盧象升在義州修整一晚上,第二日,全軍精力充沛。

    接下來做什麼?

    關於這個問題,天雄軍高層陷入了一場兩派不同意見的爭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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